赵婆子心里乐开了花,摸着沉甸甸的荷包,想必里面的银子不少,这萧老哥太客气了。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吃多少东西,这一荷包银钱的重量,赵婆子估摸都能让顾锦安吃好几年了。
赵婆子客气的推脱了几下,最后装作拗不过萧老头,这才收下了银子。
全程看着自家不要脸的师傅拿着自己挣的钱,给自己安排后续生活的顾锦安,忍不住嘴里抽搐了一下。
自从拿到血莲,顾锦安就知道他师傅要离开了,只是没想到他师傅会拜托云家人照看他。
其实他自己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可想到了那个神奇又神秘的小丫头,顾锦安就没拒绝他师父离开前的安排。
而且,他欠那个小丫头不少人情了,就算知道那个小丫头很厉害比他厉害,可还是想尽可能的去还人情,亦或者去保护她。
顾锦安想的出神的时候,李婉柔的声音传入了院子里寒暄的几人耳中。
“娘,饭好了!可以吃饭了。”
“哎,这就来。”
“萧老哥,正好,今日直接在我家用饭吧,正好给家里人都说一下,以后锦安想在我家住,就在我家住,想回隔壁院子,也可以回隔壁。”
“哈哈,那就依妹子所言,今日就在你家用饭了。”
“对了,我听妹子家中偶尔传来孩童的读书声,我这徒弟从四岁后我只教他功夫,和一些我家中有的书籍,正规的读书识字我也没好好教导。”
“他虽有些基础,可到底没你家三儿子知识渊博,我这几日就要出门了,也劳烦妹子,让我这个徒弟也跟着你家孩子学学。”
“嗨,这有啥,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不差锦安一个,正好让他们一起。”
“那就多谢了。”
“萧老哥客气。”
萧老头将顾锦安安排妥,心中也放松了不少,他今年四十多岁从未娶妻,顾锦安这个徒弟他真将其当做儿子养的。
那时刚从人贩子手里救下他,跟个受伤害的小兽一般,那拐子都被他解决了,年纪小小的他硬是找了一块附近的石头,将那拐子砸的血肉模糊。
当时的顾锦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戾气,也不知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对一个已经死了人,还要再去鞭尸泄愤。
当时他救他只是顺手为之,可从那之后,这孩子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他收其为徒。
这些年,虽他一直在教导其功夫,但从他毒越来越压制不住后,都是他这个徒弟为他付出。
萧老头有时候在想,如果当时他没收顾锦安为徒,可能他早就毒发身亡了。
他这个做师傅的亏欠他太多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要离开前,一定要给他安排好才放心。
萧老头将自己的思绪收回,跟着赵婆子进了云家堂屋,在云家吃了一顿早饭,这才带着顾锦安回自己家去。
在回去之前,也给赵婆子交代了,从明天就不用往隔壁送饭了,银钱也不用退,都作为顾锦安的饭钱。
赵婆子哪有不应的,连连保证,一定把顾锦安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师徒俩这才一同回去,今日是他们师徒俩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有些事情,萧老头也要给顾锦安交代一下。
……
上河县,县衙,两日前。
自从王志被福熙县县令赶出城后,一路脚步不停的又来到了上河县。
他们明源村虽是福熙县下的管辖村子,可跟上河县管辖范围也不远。
现如今他们村子发生瘟疫,作为附近相邻的村镇,肯定会被那些从他们村子逃走的村民所感染。
而且,距离他从村子出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六日了,也不知道被那可怕的瘟疫感染了多少人?
又死了多少人?
他爹临死之前让他报官,他一定要完成他爹的遗愿。
王志从福熙县风尘仆仆的赶了两日路,终于到达了上河县县衙前。
他此次也不准备让官差通报了,直接拿起鼓槌,敲击起了县衙门前的鸣冤鼓。
他不知道上河县的县令,是否能相信他所说,也不知道上河县的县令,会不会下达命令,更不知道上河县的县令,会不会如同福熙县县令那般,只求自保不管百姓死活。
他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也得完成他爹交代的事儿。
咚咚咚的鼓声,让县衙内的吴县令一愣,他从接任县令后,还是第一次听见鸣冤鼓响,放下手头的事物。
在小厮的伺候下,赶紧换上官服,收拾好抬脚向前衙而去。
此时的王志,已被县衙门前的官差带到了县衙之中。
随着一声威武~
吴县令也跟随师爷进入了县衙之中,王志恭敬的跪拜在地。
吴县令威严的声音传入王志耳中:“堂下何人?是有何冤情?”
“启禀大人,草民乃邻县福熙县,朱砂镇明源村村长之子王志。”
“咦?你并非本县县内村民,为何会敲击我县鸣冤鼓?”
“启禀大人,草民敲打鸣冤鼓实乃无奈之举。”
“哦?你且说来听听。”
“是,大人,草民所在的明源村,前几日发生了瘟疫……”
“什么?瘟疫?”
王志的话还未说完,吴县令就震惊的打断了他的话。
王志心中咯噔一声,不会上河县的县令也要不管了吧?就在他以为要重新再找一个其他县县令时,吴县令开口说话了。
“你继续说,瘟疫何时开始的?你如何确信你们村子中的人感染了瘟疫?还有你为何来我们县报官?”
“是,大人,瘟疫发生距离今日已有半月左右,至于草民如何确定瘟疫之事,这根本不需要确认。”
“刚开始的时候,村子里有一些村民开始轻微的咳嗽,起初村子里的人并未在意,以为是连日来下的大雪的原因导致有些生病。”
“可后来这些咳嗽的人开始发热,仅仅三四天的时间,这些生病发热的村民,身上出现溃烂并且长了脓疮,人也下不来床,而最开始接触这些人的村民,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村里的一些经历过事情的老人,发现了这种情况,立马猜测,村里的人可能染上了瘟疫,也只有瘟疫,才会接二连三的让人,出现一模一样的病症。”
“就连草民的爹,也不幸染上了,在我爹刚出现状况时,他就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屋中,不予草民接触,这也让草民及家中老娘,妻子逃过一劫。”
“草民爹弥留之际,再三让草民报官,可草民去了我们县县衙,将此事告知县令大人。且知,县令大人直接差人将草民赶出了县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