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过来喝牛奶。”
她没有当面戳破孩子们笨拙的谎言,而是将牛奶都递给他们,等他们都接过,乖乖的喝牛奶之后。.
安颜走向衣柜。
安思明一口气将牛奶喝完,刚放下杯子,一转身就看见妈咪就要拉开衣柜的门,他呼吸一滞。
“妈咪!”
说时迟那时快,楼下的门铃声也响了起来。
安颜脚步一顿,回过头,安思明则语速飞快的道:“妈咪,楼下的门铃响了起来,是不是你约了什么人?”
安颜皱起眉头,爸还没有这么快回来,外面来的人是谁?
“我下去开门,你们乖乖的。”
她拿着托盘走下去,门铃还在响着,中间一丝停顿都没有,像是催命符一样。
“来了。”
安颜喊了一声,倒是外面的门铃声依旧没有停歇。
她紧皱眉头,心中防备着,从猫眼往外看,只见一个皮肤过于白皙,几乎泛着光的男人站在门口,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不断的按着门铃。
安颜打开门,还没有开口,眼前的男人就先在她开口之前抢先开口,沙哑的声音夹带着怒气。
“我的儿子呢?!”
安颜一下子被问蒙了:“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里没有你的儿子,而且我也没有见过你的儿子。”
“一唯的身上有定位器,显示就在你的家里!”
“我警告你,再不将我的儿子带出来,后果自负!”
郎禀居高临下的看着安颜,眼底宛如死水一般沉寂。
安颜怒极反笑,声音冷了下来。
“这位先生,你的儿子不见了,但是你却来找我,我的家里就只有三个小孩子,能够将你的儿子藏在哪里?还是说……你的另有目的的,故意借着这个由头来我家探听情况?”
郎禀的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一双漆黑的眼睛泛着寒光。
“安颜,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听到他交出自己的名字,安颜的警惕一瞬间拉满,眼神凌然。
“你到底是谁?!”
“郎禀!”
郎禀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拳,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低声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要我的儿子!”
“安颜,一唯生病了,需要吃药治疗,否则很容易发病。”
安颜紧蹙眉头,她回头看了一眼,之间家里的两个孩子扒拉在楼上的栏杆边,眼巴巴的看着她。
她心中忽然想起来二楼那个诡异的衣柜,孩子们不愿意让自己打开,难道是……
心中冒出的想法被她压了下来。
“你先等一等。”
她对着郎禀说道,抬手招呼着两个孩子。
“宝贝们,这个叔叔是来找自己的儿子,你们有没有看见过?”
安思义张了张嘴,又有些不知从何开口,万一妈咪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他转头看向自家哥哥:“哥哥,要说出来吗?那个是一唯的爸爸啊……”
安思明清澈的眼睛对上安颜的眼睛,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拉着弟弟朝着楼下走去。
“思明,思义?”
两个孩子站在郎禀的面前,整齐划一的弯下腰,脆生生的说道:“叔叔,对不起!”
随后,又转身对安颜鞠躬。
“妈咪,对不起!”
安颜紧皱眉头:“你们……”
“妈咪,对不起,我们骗了您。”
安思明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们知道这位叔叔的儿子在哪里,他就在楼上。之前您不让我们出去玩,也没有什么朋友,那天很意外的在街边遇到一唯,我们就上去说话,之后成为了朋友,今天他打电话告诉我们,说自己很难受,我们就偷偷的溜了出去……把他接到了家里面来玩……”
安思明给弟弟顶着,但是在安颜责备的目光下,声音越发的小。
“一唯在哪里?!”
“二楼……”
指着楼上,两个孩子齐刷刷的朝着楼上跑去。
安颜跟郎禀赶紧追了上去。
当打开衣柜门的时候,看见里面苍白的有些过分的小男孩,安颜呼吸微滞。
“一唯!”
一唯紧闭双眼,听见郎禀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声音虚弱道:“爸爸……”
郎禀赶紧将他从里面抱了出来,摸着他浑身滚烫的体温,转头就冲着三个孩子怒吼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都做了什么!”
安思义直接被吓得一哆嗦,往安思明的身后缩了缩,委屈的瘪着嘴,强忍着眼泪不流出来,但还是失败了。
珍珠一般的眼泪珠子断了线似的落下。
“呜呜呜呜……”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唯……一唯是我的,我的好朋友……我不是故意的……”
安思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安思明冷着一张脸,将弟弟护在身后,拧着眉毛,生气道:“叔叔,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不要欺负我弟弟,是我自作主张去接的一唯,要怪就怪我。”
“还有是一唯自己不想要待在你的身边,你没有时间陪着他,将他一个人留在医院里面,但是你知道那些人有多坏吗?经常欺负一唯,给他打针吃药,但是还欺负他!这些您都知道吗!?”
郎禀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但是看着两个孩子的模样,顿时眉心直跳。
“我懒得跟你们多废话。”
他抱着一唯就要离开,忽然一只手出现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而另一只手,搭在一唯的脉搏上。
郎禀目光深邃,不善地盯着她道:“你想要做什么?让开!”
安颜皱着眉头,松开抓住一唯的手,神情严肃道:“你要是愿意相信我,可以将一唯交给我,你叫郎禀是吧?我看他的样子活不过五个月,你将他送去医院,我相信哪怕是动手术,存活的概率也不足百分之二十五,你将他交给我,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让他活下来。”
郎禀的眼神逐渐变得震惊,眼前的女人只不过是碰了一下一唯的身体,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他体内的器官也已经渐渐衰竭,刚才说的五个月的时候还是算多的,短则有可能才一个月。”
“郎禀,机会我是放在你的眼前了,是继续去吃你那些暂时压制的其他作用的药物,还是想要一个健康的儿子,就看你自己的选择。”
安颜并没有强留他的意思,如果只是普通人,她根本不会选择出手,但是一唯的情况会变得严重,一定的程度上是跟自己的孩子们有关系。
郎禀低着头,看着一唯苍白憔悴的模样,又看向安颜。
眼前这个女人,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不过,他看见刚才还哭的很可怜的安思义,一双眼睛通红,泛着泪花,都在给自己使眼色,让他将一唯交给安颜。
他要相信她吗?
他之前也受人之托,调查过安颜,但是有些身份还是并不明白。
但是他记得,安颜曾经的一个佣人腿疾很严重,还是她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