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晞低头笑了笑,有点害羞。
“不过这衣服很一般,嗯,有空我给你设计一下。”
“诶?”凌瑾晞有点无措,一方面是季微凉嫌他衣服不好看,另一方面是季微凉竟然说要帮他做衣服。
“对了,你吃完东西了吗?”
“呃,我不想吃。”凌瑾晞自己去了驿站,看了一眼别人吃面,顿时就没了胃口。
“这么挑食,难怪这么瘦,男孩子吃那么少,有体力么?”
“我有吃饭的!”凌瑾晞才不想让季微凉觉得他很弱呢。
“嗯嗯,赶快点,我等会要打架了,你赶紧吃完了就走吧。”季微凉可不想他在旁边添乱。
“我不会再冲动了。”凌瑾晞看着季微凉,他昨晚想过了,“我不会再阻碍你,有很多东西我不懂,就像你说的,你有你的考量,我也有我的梦想,我们不必互相阻碍,我们应该成全彼此,完成我们想完成的事。”
“所以?”季微凉没想到,这么个小孩子,竟然有这么成熟的思想,索性岔开话题,“你觉得我会输?”
“输了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在。”凌瑾晞眨了一下左眼。
k?
这小子怎么会k?!
“你……你你!”季微凉立马抓住凌瑾晞的双肩,“你怎么会k?”
“嗯?”凌瑾晞不解,什么是云克?他是说如果输了,他们可以去枯风山。
季微凉捧起凌瑾晞的脸,“你,刚刚那样眨眼,再来一次!”
“哈?”凌瑾晞被人捧着脸,尴尬又害羞,周围还一群围观起哄的。
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凌瑾晞推开他了季微凉,背过身去整理该收回纳戒的东西。
季微凉眨眨眼,努力压制眼眶的泪水,她太想家了,刚刚凌瑾晞那个动作,让她想起了那个她的世界,如果他学会比剪刀手,那就太完美了!
又土又萌,却是季微凉最想念的。
“山神之子,果然会招惹人。”
随着一阵喧嚣,昨日那华丽的车驾再次打开,一名老妇扶着那绝美女子,打开了车门。
围观者望着站在马车外的美人,美得如同神仙,尤其是那美貌,可以让人走过那百步死局。
“真美啊。”
“是啊,真美啊!”
就是因为有了鲜血,有了胜负,那美貌才越发勾魂摄魄。
周围人顿时一阵嘈杂,山神之子是什么,绝大多数人并不了解,也不在意。
那老妇一笑,却开口解释,“世间有无父贱种,被弃入深山,或有山神怜悯,收其为子,天赐其一种独特的神力。”
“所以呢,被父母抛弃还是那些小孩的错么?”季微凉觉得这老太婆有毛病,人小孩子被抛弃已经够惨了,好不容易有点神力,结果还要被视为耻辱?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呵,你个瞎子懂什么?学了一点皮毛之技,便以为自己了解修真界了吗?所谓山神之子,许多都是奴隶,生下之后被丢进山里,若是觉醒了神力,便有资格成为家中修奴,永远侍奉主家。”老妇语带嘲弄,“不然他怎么会连你这只腌臜人都跟?”
“你们东洲人都这样吗?”季微凉掏了掏耳朵,“你小看别人,无非是因为别人的出身,可是出身又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既然不能当世家子弟,那他们可以努力让自己的后代成为世家子,人代代上进,迟早有一天会胜过你们这些只会拿出身说事的人。”
当不了富二代就当富一代,王侯将相宁有种呼?
在季微凉的眼里,拿血统家世说事,不是不可以,但是以此看不起别人,那就太愚蠢了。
“不过一点庄稼本事,也敢口出狂言?你先活过今天再说吧!”
“你一把年纪了,不也在这里给人当扶手,也不知道你父亲多厉害,你可对得起他?”季微凉没耐心和这些人废话,看向一旁的凌瑾晞,“喂,老驴叫几声你还给我自怨自艾起来了?真是没见识,昨儿卖了那头老驴要不要买回来,让你多听听,习惯习惯。”
凌瑾晞抬眼看向季微凉,抿着唇摇摇头,小步跑到她身边。
“得了,拿契神盘出来,你做那命主。”
契神盘,一种专门为了赌斗而诞生的阵盘,其中说来复杂,但是无非是赌斗的一个见证。
双方在契神盘立下契约,阴阳两份,合则生效,烙印于彼此身体,赌手就在手腕留下印记,赌命就在脖子留下印记,若是赌神魂,那就直接烙印于彼此神魂,一旦出了结果,立时生效,无可转圜。
修者界,什么都是靠契约,违约的报应,那是说来就来,根本没有半点情面。
凌瑾晞一愣,对面的人会答应让他做命主吗?
命主就是庄家通吃,如果双方不分胜负,赌约双方都要成为他的奴隶。
“怎么可以让一个山神之子做命主?”老妇人第一个反对。
“那你觉得呢?我们就两个人,你看看你们东洲多少人,如果我败了,那没的说,我认了就完了,如果我胜了,你们赖账我怎么办?”季微凉抱臂看向东洲之人。
“哼,你可能胜吗?”老妇冷笑,就这一个半老的瞎子,竟然觉得自己能赢。
“你看你看,你们东洲人啊,又要赌,又不敢输,你们都没想过践诺,还要装模作样入局,真可笑。”季微凉句句不离东洲,周围的越州人也不由与她附和。
“哼,你与那小子不清不楚,一个低贱之人,凭什么做命主!”妇人怒喝。
“啧啧,赌又赌不起,只会造谣抹黑,昨晚我就睡树上,他就睡树下,那么多人看着,你当我们越州人,和你们东洲人一样不要脸吗?”季微凉口如利剑,多年网上对战键盘侠,她早就不是当年吵架吵不赢,之后后悔得想哭的小女孩了。
“你,你句句讥讽东洲,当真是自讨死路!”
“敢赌不敢立约,你们不就是想着毁约吗?当真有讲道理的东洲人,只怕恨不得把你一脚踢出去,免得你丢了东洲的人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