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曼和房间里的其他人全部看向关山,这让关山不由得全身肌肉绷紧。
“他是来拜访我们的。他就站在我面前。你想过来一起谈谈吗?
什么?你已经不信任我了?…既然如此,我提议,由我们替你干掉关山,我会证明他已经死了。
同样你也证明那个女人被你解决掉了,这样你就能得到100万,但我无论如何在午夜之前搞不到这么多钱给你。”哈里曼皱起眉头。
“不,等等。先不要挂断。”他把电话使劲按在电话底座上。
“这个浑蛋真的惹怒了我。他坚持要在午夜拿到钱,否则一切免谈。他认为给我更多时间就会对他越不利!”
“我们到哪儿去见他?”肖恩气呼呼地问了一句。
“自然保护区的一座小木屋。”
“靠近瓦尔登湖那里?”
哈里曼点点头。
“这个狗东西一定就藏在那附近的什么地方。他要求我们把钱和关山留在邮局背后。”
“詹扬会把那个女人留在那儿吗?”
“不。他说得等他拿到钱,并确保自己安全之后,他才会那么干。”
“混蛋。”
哈里曼转身面朝摆满了各色书的大书架。他按了按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籍,墙中间露出一个把手。
“你真的要给他钱?”肖恩问。
“我已经没有其它选择,无论如何,明天绝不能让黛安娜走进那间法庭。
至于詹扬?以后我会好好对待他的,他不可能一直这么藏下去。但是眼下…”哈里曼用力拉了一下把手,巨大的书架从墙面上移开了,后面露出一只保险柜。
他迅速拨了一组数字,猛地拉开柜门,往外拿一叠叠用捆着的钞票,堆放在桌子上。
“那个壁橱里有只皮箱。”哈里曼朝儿子指了指旁边。
“万一詹扬拿了钱却仍让她作证呢,”肖恩拿着皮箱,面带忧色地看了一眼父亲,眼睛盯着钞票一动不动,“万一明天早上他又狮子大开口索要更多钱呢?”
“那我也得满足他!我绝不能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
“我们可以跟踪他,”肖恩说,“或者趁他取钱的时候抓住他。相信我,我会做的很好的。”
“万一在他说出来之前他挂掉了呢?我不能冒这个风险。我已经70岁了,监狱会要了我的老命的。”
电话铃第三次响起来。
“可能又是詹扬。”
哈里曼抓过电话。“说吧,我在听。”听筒里传来给一阵嘈杂,根本听不清说话。
哈里曼以为是詹扬关掉了干扰器,他只好怒气冲冲地了伸手也关掉干扰器,然后对着话筒气冲冲地喝道,“我告诉你…谁,关山?他已经不在这儿了。别再打电话来找他。他走了,我的手下把他送走了…闭嘴听好,他已经走了。”
哈里曼挂上电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关山,“你的保险措施到此为止了。你以为这些小伎俩能唬住我,嗯?”他转向那些保镖。
“来两个人,带这个靶子到后院处理掉他。”
关山开始感到全身一阵冰冷。
“在午夜之前,把他扔到保护区附近的邮局后面。肖恩到时带着钱去那儿。”哈里曼冷声安排着。
“我到那儿?”肖恩吃惊地看着父亲。
“除了你,我还能放心地把钱交给谁呢?”
“我以为我们会一块儿带钱去。”
“你是傻瓜吗?明天可能被判重罪的人可不是你,要是我被发现跟这件事有牵连…
你们几个,”哈里曼命令着那几个保镖,“你们还待在这儿干吗?”
关山感到胸口的压力增强了,他看见其中一个保镖把手伸到西装下去拔枪。
他的身体就像一只被压紧了的弹簧,现在弹簧突然被放开了。
当哈里曼和詹扬在电话上争论的时候,关山就计划好了现在要发生的事情。
他注意到壁炉旁边的一套工具。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抓起了细木把铁镐挥舞起来。
铁镐先是直接砸在一个保镖的咽部。由于无法呼吸,保镖挣扎着丢掉手枪,捂住了自己的喉咙。
他朝后倒下去,倒在另一个保镖身上,而那个人被关山用镐头在头顶敲了一下,早已倒地而亡。
第三个保镖想从衣服下面拔枪时,关山用力把细木把铁镐掷出去,镐头居然插进了那个保镖的胸口。
接着,关山扑倒在地,抓住第一个保镖丢掉的手枪,先击中了第四个保镖,也击中了哈里曼…
剩下的唯一一个目标是肖恩,可肖恩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用厚重的窗帷作为掩护冲向落地窗,撞破玻璃,消失在暴风雨中。关山开了几枪,但没打中他。
他只来得及注意到,在那个被击中的保镖躲到一张椅子后面举枪瞄准时,桌子上的皮箱已经不见了。
关山开枪打死了保镖,击毙了冲进房间里来的几名增援保镖,接着又打死了紧跟着冲进来的麻脸大汉。
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他稍停了一下,迅速地关掉灯光电源,朝落地窗跑过去。
风从破玻璃中灌进来,把窗帷吹得飞向房内。他想起了外面的高能灯,以及房子周围缺少掩蔽物。
他想象着肖恩和哈里曼的安保人员正在空地上的某棵大树后面向自己瞄准。
即使他能够开枪打灭高能灯,他身上的白浴袍在黑暗中也会成为显而易见的靶子。
他扯下浴袍,扔在地板上。尽管他的皮肤呈浅黄色,可在黑夜里还是显得白哗哗一片。
他的身体在黑暗中也会是个显眼的靶子。
我该怎么办?很快就要到午夜了,我必须赶到瓦尔登湖保护区去。
关山又从另一个倒在地上的保镖身上拿了一把手枪,转身冲进过道里。
就在这时,在他右边,一个保镖从后面的一扇门闯进过道。关山击毙了他。
雨水从打开的门那儿飘落进来。关山来到门口,身体紧贴在门边,朝房后被高能灯照亮的空地上看了看。
他没看见肖恩,可一颗子弹从那边飞了过来,打掉了一大块门框。好在他及时缩回到门里面来了。
他注意到一排电灯开关,把它们全部关上了,于是这一部分房屋和空地全都陷入黑暗之中。
他随即从开着的门口冲出去,快速跑过被雨水浸透的草地,跑向一排灌木。
他关上高能灯之前就看见这些灌木了。刺骨冰凉的雨水打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一颗子弹飞过他身后的草地向他射来,他扑倒在第一簇灌木丛后面,匍匐着往前爬去。
他爬到了另一簇灌木丛那儿,没想到他的胸口和小腹贴着的不再是柔软的草地了。
实际上,他是在花坛上面,是在花茎和泥土上面爬行。花茎刮伤了他的皮肤。泥土。他把泥土涂在脸上。
他在泥里打了个滚,用泥裹住自己,遮住皮肤。他知道雨水会很快冲刷掉这种伪装。他必须赶快行动。
就是现在!
他一下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到一棵大树下面,差点滑倒在草地上。这棵树像是变粗了,树干变成两棵了。
一个人影吃惊地急急转身,从树干旁跳了出来。关山扑倒在柔韧的草地上时,那个人影朝着关山刚才站的地方开了火。
从枪口的闪光处看,他瞄错地方了。
子弹从关山头上飞了过去。关山连开三枪,看着那个人影倒下去。
关山急忙冲向前,闪身躲在大树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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