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志雄见自己这个女儿终于服软下跪，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明白，这叫沈卓的男人来此不是为了杀人，如果真是单纯的为了杀人，在所有人都没察觉之前，谭爱玲就已经死了。
沈卓有这个实力，他完相信。
因此他知道，沈卓无非就是给谭家一个教训，给谭爱玲一个教训，让谭家在被沈卓逼的走投无路的途中，品尝绝望和恐惧。
那么他要做的就是，稳住沈卓，保护家人。
“玲玲，爸爸的好女儿，说点什么。”
谭爱玲握紧拳头，咬了咬牙，心里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张嘴，“对不起。”
仅仅三个字，从谭爱玲嘴里说出，却是相当的不容易。
她从小到大就没跟任何人道过歉。
谭志雄对谭爱玲的表现颇为满意，于是扭头看向沈卓，却发现沈卓面无表情，一语不发，似乎，不是很满意。
“对不起？跟谁说？”沈卓道。
谭爱玲蹙眉，道：“你别太过分。”
沈卓道：“所以你是心服口不服，还是口服心不服。亦或者是，都不服？”
谭爱玲不说话，显然是都不服。
沈卓笑了，道：“沈某这辈子最喜欢以德服人，不服的人，杀了就是。你想让我怎么做？”
谭爱玲：“……”
这意思是，让她选择死法？
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来自沈卓身上的压力。
这特么可咋选？
谭志雄呵斥道：“玲玲，不知道叫人吗？”
谭爱玲心里万般气愤，但本着自己都下跪服软了，还倔强什么。
于是，她第一次低下头，道：“爷爷，我错了。”
谭国栋昂首挺胸，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感受到扬眉吐气，以前这个孙女可是对他极其不礼貌。
“谭志雄，我以前早就跟你说过，纵容她会出事的，你看看，在你的纵容之下她都干了什么事情。追根溯源的话，要不是她当初耍心机赶走了瑶瑶，兴许瑶瑶都不会出事。算起来，你女儿已经变成了杀人凶手。”
要换成以前，谭国栋这么跟谭志雄说话，绝对会招来谭志雄的一番折磨，通常是两三天吃不上饭。
现在，谭志雄面露谦卑的表情，点头，道：“爸爸说的对，是我太宠爱她了。玲玲，快，还有沈先生和你瑶瑶姐姐，你都欠一声对不起。”
谭爱玲气的咬牙切齿，但还是张嘴，道：“沈大哥，对不起。瑶瑶……对不起！”
她表面上服软，但内心却是在如何想着弄死沈卓，折腾谭国栋。
沈卓面无表情，道：“以前我妹妹在谭家，似乎也是你姐姐，瑶瑶？你似乎没资格这么叫。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叫吧？要不要代替你爸爸教一下呢？”
谭志雄神色一动，忙说：“玲玲，懂事一点。”
谭爱玲气的胸膛高低起伏，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沈卓。
而沈卓面不改色，就这么与谭爱玲对视。
最终，谭爱玲败下阵来，低下头，道：“瑶瑶……姐姐，对不起。”
说完，谭爱玲立刻站起来。
“谭志雄，我不想见到你！”
谭爱玲把今天受到的屈辱，都算在了自己的父亲谭志雄身上。
她觉得，是自己的父亲太怂了，才导致她受辱，因此便打算冲气离开谭家，一段时间都不搭理谭志雄。
然而，沈卓却开口，道：“我让你起来了吗？”
就这么一句话，谭志雄立刻嗅到了危险的信号，于是谭志雄连忙把转身要走的谭爱玲抓了回来，并强行按在地上。
“沈先生没让你起来，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跪着！”
谭爱玲怒不可遏，盯着沈卓，吼道：“你别太过分！”
沈卓不受威胁，淡定一笑，道：“比起你对我妹妹沈怡瑶，还差的很远。”
“你！”
谭爱玲瞪着沈卓，一时间竟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确实，沈怡瑶被她叫人泼油漆，写下“贱人该死”的字样，并到处散播沈怡瑶的事情，试图抹黑。
相比这些，沈卓这完不过分。
“谭爷爷，您觉得让她跪多久比较好。”沈卓忽然笑着询问。
谭爱玲威胁的眼神立马就看向谭国栋，似乎在用眼神警告谭国栋好好说话。
谭国栋也不是个怂包，只是被谭家打压，才变成这样，还不至于被一个小丫头给吓到。
于是，他认真思考一下，道：“至少跪三天三夜吧。”
谭志雄：“……”
谭爱玲：“……”
在这里跪三天三夜，整个谭家的佣人和手下都能看到，那些曾经被谭爱玲欺负过的手下，都可以看她的笑话。
这当众受辱，谭爱玲怎么可能接受。
于是，谭爱玲猛地站起来，气愤填膺的指着谭国栋，道：“你个老不死的，现在想借机报仇是吧，你早就该去死了，活着浪费空气，还想让我在这里跪三天三夜，你怎么不去死啊！”
说着，她怒指沈卓。
“还有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我跟你没完。”
此话一出，谭志雄倒是率先变脸。
“玲玲，不可！”
“沈先生，我女儿是一时糊涂，还请你……”
话没说完，沈卓便笑着打断：“谭家主，我说了吧，你教育的方式不行。还是得让我代替你来教育你的女儿。”
谭志雄面色大变，他已经如履薄冰了，可还是逃不过。
“玲玲，快跑！”
谭志雄的大吼让谭爱玲都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跑，沈卓便右手向下一拍。
啪！
啪！
两声脆响，谭爱玲的双腿瞬间没入泥土之中，不仅骨头碎裂，皮肉更是被挤压变形，鲜血像是喷泉一样喷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谭爱玲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的双腿传出的剧痛，差点让她当场晕厥过去，此刻除了惨叫，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谭志雄见自己的女儿双腿瞬间残废，并没入泥土中，他震惊沈卓的实力同时，也心痛自己的女儿上一秒还是完好无损的，下一秒却变成了这副惨样。
不过，这说到底还是谭爱玲自己作死。
看得出来，沈卓已经给了谭爱玲很多机会了，但是谭爱玲不珍惜。
“啊啊啊！爸爸救我，爸爸，爸爸……我好痛，呜呜呜，好痛。”
谭爱玲凄厉的惨叫，可怜巴巴的求饶。
谭志雄面色煞白，此刻的他竟然发现，自己除了干着急，别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沈卓道：“比起我妹妹受到的痛苦和折磨，你这一点，简直是小儿科。”
谭志雄使劲吞咽口水，道：“沈先生，我女儿知道错了，还请你，高抬贵手。”
沈卓摇头，道：“不，她不可能知道错，只是被打怕了而已。不过，我今天并不打算杀人，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可人要是活着，承受着来自家庭的破灭，背景的破灭，身边朋友亲戚的疏远，亲眼看到谭家一败涂地，或许会更有趣。我……”
“忘了说，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还是因为她一个人。另外，她也会因为双腿残疾，而体会到从未有过的痛苦，或许这样，她就能充分的体会到我妹妹当时有多痛苦。而你谭志雄，也能体会到，我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谭爱玲：“……”
谭志雄：“……”
现在，谭爱玲就能体会沈怡瑶当初的痛苦了。
谭志雄现在也能体会到沈卓的心情。
啪啪。
沈卓拍了拍手，一直隐藏在暗中的小月牙如同鬼魅一般出现。
“您请说。”
“目无尊长，口无遮拦，嚣张跋扈，掌掴一百，以示惩戒。”
小月牙咧嘴笑道：“是！”
转身，小月牙雪白的手掌落在谭爱玲的脸上。
“啊！”
一时间，谭爱玲的惨叫与巴掌声，不绝于耳。
谭志雄见了这一幕，气的咬牙切齿，却不敢轻举妄为。
沈卓宛如没事儿人一样，就这么亲眼看着小月牙掌掴谭爱玲一百个巴掌。
最初谭爱玲还能骂两句，打到最后，谭爱玲依旧在昏迷的边缘。
一向爱美的她，今天，毁了容。
打到最后，她说不出一句话了，身体都在打摆子，一张脸已经破烂不堪。
而程谭志雄不敢发言，他有绝对的预感，一旦乱说话，有所妄动，沈卓要杀他和谭爱玲，仅在不到一秒之间。
不久后。
小月牙擦了擦手上的鲜血，道：“打完了。”
沈卓点头，看了一眼谭爱玲和谭志雄，道：“今天，到此为止，我先走了。”
“不过，我提醒你，谭爷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或者吃穿方面遭到了虐待和欺负，我会回来找你谈谈的。”
“另外，谭爷爷负责监督，谭爱玲必须在这里跪满三天三夜，如果有一秒的耽搁，我也会回来找你谈谈。这是我对你们的惩罚，如果不接受，我不介意马上就杀你家。”
谭志雄：“……”
谭爱玲本就双腿废了，现在及时治疗，或许还能用先进的技术，让谭爱玲有站起来的希望。
可是，沈卓要谭国栋亲眼看着谭爱玲跪够三天三夜。
等那时候再把谭爱玲拿去治疗，腿上都腐烂长蛆了，其结果，必然是，终身残疾！
他若是不遵守，沈卓就要杀他家。
这……
好狠辣的人！
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他头一次从沈卓这里感受到了什么是，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