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别墅内,谭爱玲放下手机,用不悦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谭志雄。
“爸爸,什么情况啊,这沈卓是什么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您露出这种表情,这人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人吗?”
谭志雄脸色凝重,道:“他虽然没什么身份,但是这个人不好惹,你遇到的话,躲着走。”
这话让谭爱玲就更加不明白了,既然没什么身份,那害怕什么呢?
她谭爱玲在泉海市已经嚣张跋扈惯了,还从来没有说见到某个人躲着走。
因此,她只当是自己的父亲小题大做,完没有把自己父亲的话放在心上。
谭志雄也看出自己这个女儿并未在意,于是再次提醒道:“记住了,遇到他不要盲目,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知道了,知道了。”
谭爱玲不耐烦的应答着。
谭志雄无奈,想他乃是泉海市十大家族之首,在泉海市那是只手遮天的存在,但是却被一个沈卓给绊住了脚,这令他心中极其郁闷。
“现在也就是等两位少爷来泉海市了,希望早点解决这件事。”
不只是他在等,凌家也在等。
这期间两家人都拖了关系去找高手,希望能在基础上再增加一些成功率。
但是这些高手一听说对方的实力可能是丹劲,都吓的不敢来。
连华夏最大的杀手组织也不敢贸然接这个任务。
因此,两家人都在等,只要两位少爷带的高手来了,就马上格杀沈卓。
没多久,谭爱玲便看到了一则新闻,无非就是说秦素素盗窃沈怡瑶和李嫣然的作品,这种行为相当无耻。
同时,沈怡瑶的名声再次火爆起来,那一幅《蒲公英的约定》在美术界掀起波澜,引得众大师感叹,神来之笔。
谭爱玲气的不行,将桌上的花瓶摔在地上发泄心里的怒气,“废物!连一个贱人的作品偷走了,还被发现了!”
她之所以庇护秦素素,就因为秦素素盗走了沈怡瑶的作品。
关于沈怡瑶的天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初,沈怡瑶还在谭家的时候就展现出了自己的超级天赋,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天赋都很高。
正因此,得到了当时谭家家主,也就是谭爱玲爷爷的宠爱,同样也因此,让谭爱玲忌妒。
因此,谭爱玲设计赶走沈怡瑶后,就要沈怡瑶创作的作品部付诸东流,这样她才开心。
但没想到,现在沈怡瑶的名气越来越大,已经被评选为当今才女,这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该死的贱人,既然人都死了,那就死啊,还冒出来做什么!恶心!恶心!”
谭爱玲发泄着怒气,一通电话就要下架沈怡瑶所有的作品。
“那个贱人的所有作品,我以后都不想再听到,部给我删了!谁敢阻拦,给我打!”
她已经忍受不下去了,势必要清除沈怡瑶在世上的痕迹。
现在她已经到了听到沈怡瑶的名字就浑身不舒服的地步。
似乎看到沈怡瑶死了还这么活跃,她之前的嫉妒以及被沈怡瑶才华碾压的日子又回来了,她受不了。
等她路过二楼时,隐约间听到了歌声。
待她仔细一听,是沈怡瑶的歌。
“谁敢在家里放那个贱人的歌!”
她气愤不已,因为她在家里明确的表示过,不准任何人播放沈怡瑶的歌曲,现在有人敢顶风作浪,她自然不能接受。
别墅二楼最边缘的房间内,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反复播放着一段视频,此视频正是沈怡瑶去试歌的那个视频。
旁边手机中,播放着沈怡瑶的歌曲。
在桌子面前,摆放着沈怡瑶生前的画作,其中还有一张是老者自己,不过不知为何,就完成了一半。
老者一边听一边叹气,心情相当糟糕。
“瑶瑶,可怜的孩子,是爷爷没用,没能阻止这一切。爷爷对不起你,爷爷……”
自言自语的话没说完,房门便被强行推开。
老者被惊了一跳,赶紧用手去关视频,可已经来不及了。
“我说谁敢这么大胆呢,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谭爱玲双手叉腰,怒不可遏,“我早就说了,家里不准出现那个贱女人的东西,你耳朵聋了听不到吗?还是你跟我对着干!”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谭家的家主,谭国栋。
当然,现在不是谭家家主了,而是一个可怜的残疾老人。
当初谭志雄握权造反,赶走谭志伟,打断了谭国栋的双腿,本着不被世人戳脊梁骨,谭志雄没有杀谭国栋,而是软禁在了家里。
那个曾经风光一时的谭家家主,现在竟然也沦为了“阶下囚”,令不少人唏嘘。
“我,我,我只是在你不在家才听。那什么,玲玲啊,瑶瑶都去世了,她不会危及到你的,你放一百个心吧,这就是几首歌,一点画作而已,不算什么的。”
谭国栋这话,让谭爱玲心态炸裂。
“怎么?你是觉得那个野种贱人可以跟我比吗?还是说,我堂堂谭家正宗的千金小姐,比不过一个外来的野种?还有,什么叫她不会危及到我,叫我放心?那个野种有资格吗?”
谭国栋叹了口气,不想再多说什么了,谭爱玲的忌妒之心从以前就很极端,实际上沈怡瑶一直都把谭爱玲当成妹妹一样,总是保护谭爱玲,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优先给谭爱玲。
沈怡瑶从未想过从谭爱玲身边抢走什么,只是谭爱玲一直视沈怡瑶为眼中钉。
“我再重申一下,家里不准存在那个贱人的任何东西。”
谭爱玲说完,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桌上的一张谭国栋的画作,虽然只完成了一半,但谭爱玲那尘封的记忆瞬间被开启。
那是一个阳刚明媚的早晨,沈怡瑶为谭国栋画画,两人更像是真正的爷孙,而谭爱玲则像是个外人。
沈怡瑶会画画,谭爱玲不会,沈怡瑶凭借画画让脾气一向不好的爷爷谭国栋乖乖的坐着画画。
谭爱玲心生嫉妒,从厨房找了一把刀,划伤了沈怡瑶。
这也正是这画作仅仅完成一半的原因。
谭爱玲以为这画早就被烧了,没想到,还被保存了下来。
那种跟沈怡瑶争夺的日子,她觉得耻辱,因此现在,那些年的耻辱一下子涌上心头。
“一个死人的东西,你却当个宝一样,藏起来欣赏,保留着。你那么喜欢是吧,行,你越是喜欢的东西,我越是要破坏!”
谭爱玲冲上去,像发了疯一样,把沈怡瑶的画作部撕毁,谭国栋尽力的阻拦,却被谭爱玲推倒在地。
谭国栋只能看着谭爱玲撕毁了画作,破坏了电视和手机。
片刻,屋子里一片狼藉,谭爱玲大口喘气,“老不死的,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藏那个贱人的东西,我打你!”
说着,谭爱玲给了谭国栋一脚,气呼呼的走了。
谭志雄听闻动静赶来,看到现场的情况后,他皱眉,道:“老家伙,你这是何必。留你一条命你就好好珍惜活着,别闹什么幺蛾子了,我最近很忙,没空处理你这些事情。”
说罢,谭志雄转身走了,这冷漠的态度,看起来完不像是谭国栋的儿子。
谭国栋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悲从心来,“瑶瑶,爷爷是废人了,保护不了你,现在连你留下的东西,都保护不了,我……我……”
他恨自己当初的优柔寡断,如果当时他狠下心杀了他儿子谭志雄,就没现在的事情了。
这一刻,他懊悔不已,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