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郑立轩为首的几个人在冀州那边疯狂的行动,冀州的这些头面人物没有哪个能够不受损失,但是他们又神出鬼没,几次设下陷阱,不仅没有收获,反而引来了更加惨烈的报复。
这些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如今到手的利益却舍不得放手,在心中暗骂朝廷派来的人办事不利索,同时,似乎和那个罪魁祸首有联系的李子晋现在也成了热饽饽。
一时之间,被其他人躲着走的李子晋成了冀州的风云人物,和他父亲之死有关系的人物陆陆续续被抛出来做了弃子。
李子晋也趁着这个机会,重新在冀州扎下了根基,借着李香彤的优待,他的李家商会生意红红火火,没用多久资产就积累到了一个他以前从来不敢想象的地步。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赚来的银钱几乎一大半都用来招揽有名的武师,而他本身也有刘钧的权杖做辅助,不知不觉间,自己也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
草原上的草如今早已干枯,早已经没有草可以供给牲口吃了,往年这个时候,这里应该已经遍地都是惨剧了。
今年因为有着商盟的存在,他们不用去打仗,过的日子也比以前舒服多了。
并州人今年不说他们自产自销卖到草原上的东西,就靠着和草原的交易的商队,只护送和搬运就没少挣钱。
这一切的改变都看在刘钧眼里,回想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几乎没有停下脚步的时候,基本都是在这个世界上奔波,几场生死之战,幸运地活了下来。
如果现在问刘钧,这样子值不值得,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不会这么做。
刘钧扪心自问,他应该还是会这样做的,虽然日子并不是件件都如意,但他却一直在为他的理想前行,他还有了三个红颜知己,有了一群真正认可自己行为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秦玉清传来了消息,临近年关,红莲教总坛会派出实权长老往各地巡视,根据他的消息,自己这里应该是他们必来的地方,至于来的人是谁,现在还没有消息。
刘钧叹了口气,他本来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更长一点,他也可以给他的事业打造出更坚实的基矗
如今看似一切都欣欣向荣,但是这一切都是靠着李香彤在支撑。
廖家的那些人现在都从那些灰色的产业中退出来了,如今走了正道,他们的收入虽然相比其他同行多了不少,也不过是能够自己知足罢了。
新村就完全是个无底洞了,到了现在,村里人吃饭穿衣,一切花销都是刘钧在掏钱,哪怕有村民做着手工赚了一点,但相比他们的花销,不过是杯水车薪。
刘钧很担心,一旦商盟那里出了问题,自己现在的一切说不定都要轰然崩塌。
而眼前红莲教的这个所谓巡视,是不是就是在找自己的破绽。
思绪在脑海中闪过,却并没有在刘钧的心底留下多少痕迹,刘钧早就知道,无论做什么事,别人都可以给你挑出毛病,如果时刻关注别人的看法,那么到了最后,大概什么事也做不好。
想要做好一件事,最好的态度,就是低下头,堵上耳朵,灌注自己的心血。
想到可能将要到来的恶意,刘钧向身边的二当家问道:“我们的人里有发现什么比较出色的吗?”
经过青松山事件以后,二当家对武力十分看重,到来的那些流民经过他的筛选,只要稍微有一点超出常人的特质,必然会被二当家记在心里。
见刘钧问,二当家知道如果有人被刘钧看中,必然会得到更好地成长,就像曾经跟过刘钧的那些人,在青松山的那场战斗中,他们发挥出来的力量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但是可惜,他们的对手是先天,在巨大的武力层次压制下,他们也只能饮恨而亡。
二当家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些熟悉的面孔,悲伤似乎又要涌上心头,他连忙甩甩脑袋,把杂念抛出脑后,认真和刘钧说起一些他认为比较出色的人。
刘钧认真听着,他刚才也接收到了二当家散发出来的那么强烈的思维波动,自然也看到了那些熟悉的人,李征,李沼,薛敏,陆关……,刘钧每次都控制着自己不要想起他们,免得自己陷入无尽的悲痛当中,可是二当家让他再次想起了那些人的面孔。
刘钧深吸一口气,止住那似乎又要淹没自己心灵的悲痛。
“让他们都来吧,能学到多少东西,就看他们的本事、悟性了。”
二当家大喜:“我这就叫他们过来。”说完急匆匆地跑开了。
一直到两刻钟之后,二当家才一脸遗憾领着十几个人走了过来。
“还有几个离得远,暂时回不来了。”
刘钧安慰他:“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再单独和他们说说。”
刘钧转头,看向这些被二当家叫过来的人,大的可能有四五十岁了,而小的看着不过10岁出头,村里有一些听到消息的人在远处远远张望,刘钧也没有驱赶他们的意思,似乎是得到了默许,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刘钧说话的时候用上了先天之力,这让他的声音虽然算不得洪亮,却可以传递到村子里每一个人的耳中,包括那些外出工作的人。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刘钧先是笑了笑:“大家可能不知道,在以前,我认为我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时候我以为,在这个世界上,神赐是我独有的东西。”
刘钧的话,引得一些人低头笑了起来,有些则羞红了脸,显然他们也这样想过。
刘钧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只是后来,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拥有神赐这个东西,我只是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一个人,如果算上我那连地都没有的家境,我甚至怀疑我拉低了‘普通’这个词语的标准。”
刘钧的话让一些人感同身受,却不料,刘钧话题一转:“但是这,也让我发现了,我和他们并不相同。”
他的目光扫过场中的所有人,如今,聚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刘钧只是粗略一扫,心中便得到一个数字,542人,这已经是他们村子里绝大多数的人了。
看着所有人有些茫然的面孔,刘钧说:“我很是奇怪,我从开始练武,到现在有半年多的时间,就走完了其他人可能一生也走不完的路。那么其他拥有神赐的人,他们使用神赐在做些什么呢?”
刘钧伸手一招,墙头的一株野草飞到了他的手中,叶片狭长,边缘带着一个个锯齿形的小刺,开着淡紫色的花。
这种草大家很熟悉,平时都叫他‘刺角牙’,受到外伤的时候,把它揉碎了敷在伤口,可以止血,春天他还比较嫩的时候,也没少用它填肚子。
刘钧揪下一片叶子,用他那锯齿形的叶片边缘在自己的指肚上轻轻滑动:“我知道,先辈们根据这种叶片的结构做出了锯子,让我们从此切割物品的时候简便了许多,那么有人想过把这种结构坐在刀剑的刀刃上吗?或者更进一步,使用我们的气血之力模拟他的结构,这样,当我用手斩在别人的身上,会不会产生比真刀真剑更恐怖的杀伤力呢。”
刘钧抬头,好多人都是一副还能这样的表情,有些脑袋比较灵光的,则低头比划着,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呼吸法和桩功大家应该都学过吧,那大家察觉到里面熟悉的东西了吗,大家应该都知道,干活的时候要‘悠着劲儿’,什么叫‘悠着劲儿’呢,就是要有一定的节奏,不要猛干莽干,所谓的呼吸法,就是跑步的时候维持的那个节奏。”
就这?听到这句话,不仅仅是在场的这些村民们,站在刘钧背后,两个没有被刘钧察觉到的人也都是心头一震,一个是一个俊朗的中年,而另一个则是一个须发皆是红色的长须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