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也是没想到,自己这边刚刚把网撒下去,就接到了王彦的消息。
“城内有红莲教的教众被驱逐?”
刘钧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却见王彦发消息过来:“这些教众都是最近发展的不可窥视者的信徒。”
刘钧有些无语,王彦要发展信徒,刘钧本来只当这是一个争夺人心的手段,却没想到这样会惹来了众怒。
刘钧想到这里,却是忽然一愣。
“你说这背后有没有红莲教的高层在做推手。”
王彦的消息回得很快:“这都不用想,肯定有啊,现在只是不知道他们存的是什么心思?”
刘钧已经渐渐明白了王彦的意思:“你是说,他们驱逐这些教众只是一个手段,他们的目的其实是其他东西。”
王彦肯定了刘钧的想法:“他们想的是什么,恐怕要你和他们见一面才能弄清楚。”
刘钧愣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这才是他熟悉的节奏,人这一辈子,所思所想所求不都是利益吗。
“好,我这就去和他们见一面,看看他们是什么心思。”
刘钧到了城里先见的是那些被驱逐的红莲教教徒,此刻他们虽然有些惊慌,但是在见到刘钧的那刻,却是双眼放光地看着刘钧。
果然,虽然无法查探到刘钧的姓名,但是那些称号却可以看得到。
刘钧脸上带着略有些疏离的笑容,承诺他们以后必然可以过得更好。
这些信徒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也让刘钧心中产生了一些阴影。
信仰就是一把双刃剑,当人们相信你的时候,你无所不能,当人们不相信你的时候,在他们的心中,无论你做什么,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廖伟仁却是引着刘钧去了衙门,衙门里的各个主事,显然都已经接到了消息,纷纷出来拜见刘钧这个新晋的外聘长老,态度极其恭谨。
刘钧也没想到,当初不过是廖长老突发奇想,给自己安了这个名头,却是没想到在这些人的眼中有这样的力量。
不一会儿,有个仆人出来禀报,县令大人和其他红莲教的大人都已经在里面等着呢。
跟着仆人到了内堂,一个圆桌坐了七八个人,坐在主位的却不是县令而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身穿锦袍,手握钢胆,完全就是一个富家老爷做派。
刘钧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其他几人刘钧都有些面熟,想来这几个人都是红莲教在城中的头目,被刘钧探查城内情况的时候发现过。
身穿官服的县令站起来为刘钧介绍:“这位是从总坛过来的王执事,他这次来就是因为接到举报,城中的红莲教徒另拜邪神,找来城中的这些头目一问,原来这些人拜的却是刘长老,所以呢,就让我做个中人,各位在一起坐坐。”
说完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县衙有事,却是不能陪大家了,见谅见谅。”说完倒退着出去了。
刘钧也第一次见识到红莲教的威风,这里的官吏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姿态。
见刘钧还在那里站着,那个王执事连忙站起来:“刘长老,快快请坐,您就任长老的事我也是刚知道,没有准备贺礼,还望长老不要怪罪。这样吧,我自罚一杯,作为赔礼。”
说着,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把姿态放得很低。
他指的位子就是刚才县令做的位置,这个是主座,算了给了刘钧很大面子。
刘钧脸色淡淡的,走过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王执事您客气了,咱还是说正事吧,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钧这话说出来,屋子里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对,尤其是王执事,有些愣愣地看着他,脸色阴晴不定。
在他看来,刘钧这种人实在就是一个愣头青,这种人他还从来没有接触过,一般这种人根本不会有多大的成就,只能在村子里耍赖充横,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大先天,如果把他惹恼了,别说办事了,今天自己能不能走出这个门还是两说。
刘钧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不用担心,哪怕我们谈不拢,我也不会现在就动手要你的性命,我的情报你们肯定都知道,他们派你来,除了给我身上染些污名,你在他们眼中应该也是随时可以替代的吧。”
王执事听了这话却更加郁闷,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刘钧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他虽然现在也是一个主管一方的执事,但是自己刚上位,还没有大批心腹,也没有和其他人有利益上的牵扯。
他不禁想到,如果自己现在的位置换另外一个人去坐,恐怕并不会有任何影响。
他眼角余光扫过在场的几人,却见他们都是正襟危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他心中不由冷哼一声,只是看向刘钧的时候却是脸上堆着笑容。
“刘长老说哪里话,我不过是过来问问情况,不过就我了解的情况,您的做法可是有些不妥。”
“哦~哪里不妥?”刘钧似是没听懂王执事话里的意思。
王执事依旧是笑眯眯的:“入了我们红莲,却崇拜其他偶像,如果不是看在刘长老的面子,驱逐他们只是最轻的处罚了,严重的恐怕要千刀万剐,烈火熔身。”
“原来是这样呀,”刘钧皱着眉头,有些疑惑道,“他们叩拜的虽然是一个木雕,但是这个木雕指代的可是我呀,我一个长老难道有一些跟随我的人也不行吗?”
他的目光在王执事的脸上扫过:“还是说,你们有意找我的麻烦?”
王执事的脸色有些僵硬,然后脸上一副夸张的神情:“刘长老,您可是冤枉我了,我的做的一切都是在规矩之内办事,您身为长老,却这样怀疑我对圣教的忠诚,实在是让人伤心呀。”
刘钧很不耐烦,这个刘执事说话绕来绕去,一点都不往正题上说,他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
刘钧甚至连坐都没坐,对着王执事抱了抱拳:“既然王执事根本没有诚意,那就算了,我有事,先离开了。”
说完,转身离开。
刘钧这一走,王执事像是取得了胜利一般,假模假样挽留到:“哎,刘长老,您这是怎么了?事儿还没说呢?”
刘钧根本不理他,到了县衙院中,身形一闪,消失在天际。
看刘钧走远,王执事坐回座位,叹了口气:“可能是我哪句话说得不对,惹恼了刘长老,这事还没说好呢,就把他气走了,我这回去可怎么交差。”
这些本地的头目互相交流着眼神,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王执事,做事却怪不得你,那个刘长老年轻气盛,进来连看都不看我们一下,您的好心,他恐怕也是理解不了的。”
王执事连连摆手:“哎,你说得严重了,刘长老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先天高手,他气盛也有他气盛的资本,像我这种老骨头,早该退休养老了。”
“王执事哪里老,您正当壮年,又经验丰富,正是圣教的顶梁柱,如果连您都退休了,那可是圣教的损失。”
屋内的几人说话越发热络,已经说好了等下要去城里的艺馆坐坐,其中一个中年人看似和其他人一样,但却愈加沉默,手中至少几十两银子一坛的美酒喝到嘴里也渐渐没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