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
刘钧心中一动,或许,这并不是一个很差的选择。
他看着略带伤感的李香彤,忽然道:“要不和我一块儿走吧。”
李香彤眼睛亮了亮,却又暗淡下来。
“不了,我可能也只是哥哥拉拢你的手段,他不会轻易放我离开。”
刘钧拉李香彤入怀,周围的人却仿若视而不见,原来不知何时,刘钧已经混淆了周围人的感官。
他低头,直视着李香彤的眼睛,呼出的气息铺在李香彤的脸上。
“我要告诉你的第一点,我喜欢的李香彤单单只是你这个人,和李家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第二,如果你真是李家拉拢我的手段,如果我开口,他们不会拒绝。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别忘了,当初你想掌握权力,并不是想要权利,而是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比一个男子差,为了这个,你去习武,如今,你的武功,如今已经和你的哥哥相差不多,难道还要按照他们的意志去生活吗?”
刘钧的声音不大,却在李香彤的心中激起波涛汹涌。
看着李香彤那副十分心动的模样,刘钧却没有特别的高兴,在感情这方面,他一向不喜欢用什么手段,他理想中的感情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刘钧已经感受到了失去神赐的影响,他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仅仅只剩三个人,刘若梅,东方白,童百熊。
刘若梅跟着自己倒是可以理解,无论自己叫刘石头,刘钧,还是所谓山寨的七当家,甚至说现在,在她的眼中,自己没有姓名,她跟着的都是当初柴家门口的那个黑小子。
童百熊不必说,他就是跟着他的兄弟东方白来的。
看着东方白,刘钧就有些好奇了。
“东方,如今我已经失去了神赐,你为什么还会想着跟着我呢?”
东方白腼腆地笑了笑,很是可爱。
“红娘子当初评价我们两个说,不过是又一个风神雨师。想来在她的眼中,那所谓的神赐也不过如此。”
他看着刘钧,眼睛发亮。
“那天你杀先天的那一刀我看到了,生命、记忆、感情,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浓缩到那一刀里面,那样的光芒实在太灿烂了,我甚至怀疑我这辈子是不是能够发出那样的攻击。
“像你这样的人,有没有神赐又有什么区别呢,失去了神赐,反而更显得你的与众不同。”
刘钧尴尬地听着东方白的吹捧,要说心里没有得意那是假的,只是刘钧明白,自己并没有他说得那样好。
童百熊忽然嘟囔了一句:“阿白,以前你在教里像是闷葫芦似的,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会说好听话。”
东方白反应过来,他看着刘钧脸上尴尬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似乎太像吹捧人了,但那确实是自己的真心话呀。
李香彤从背后抱住刘钧,脸埋在刘钧的背上,身子一抖一抖的,想来是在憋着笑。
以东方白的敏锐,自然不会发现不了,他红着脸低头,向后退去。
只是刘钧却突然正色道:“东方,你说得很好,虽然我自认为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但我会努力做到。红娘子说的话,或许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如果有更便利的工具而不去利用,那才是真的傻。”
“嗯。”东方白握着拳头郑重回应道。
此时的红娘子正拉着刘墉极速奔驰,他们的身后,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正是先天陨落的迹象。
忽然,一个愤怒的声音宛若神灵一般,响彻整个天地。
“是谁?是谁杀了我弟弟?千万不要让我找到你,到时候锉骨扬灰都不会是你最凄惨的待遇。”
听着身后那人气急败坏的声音,看起来很狼狈的红娘子却是在哈哈大笑。
此刻刘墉一点天地元气都不敢运用,生怕被人捉住了痕迹。虽然被红娘子带着跑更加狼狈,他的嘴角却不由浮现出久违的笑意。
跑了许久,红娘子拉着刘墉钻进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地洞里,收敛气息,二人互视一眼,同时低声笑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场景让他们想起来,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红娘子喘了几口气,忽然说道:“如果刘钧那个小子在就好了,有他在,我根本不用这么费力。”说着说着,神色却暗了下来。
“我有种感觉,刘钧似乎遇到了麻烦,上次我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胡人围攻的那天晚上。”
刘墉有些沉默,他也有过类似的感觉,对于他们这些和天地之气有了联系的先天来说,他们的预感一般都是世界给他们的预兆。
只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却要显露些担当。
“就算是你我,背后都有不凡的家世,我们成就先天的时候,依旧经历了很多磨难,也正是那些磨难,造就了如今的我们。
“以刘钧那个小子的凶狠,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厉害的对手,他会什么也不顾立马逃走,你我根本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红娘子白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我看上的人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吗?”
刘墉嘿嘿笑道:“那倒不至于,刘钧那小子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但是如果真遇到了什么不可抵抗的大敌,哪怕他再难过,我感觉他会第一时间抛下所有的一切,潜藏踪迹,磨利爪牙,在暗处盯着他的仇人,直到把他撕碎填进肚子里。”
红娘子拍了他一巴掌,笑骂道:“你把刘钧说得也太可怕了吧,我倒感觉刘钧是个特别温柔的人。”
她的眼里闪动着莹莹的光:“那是一个连女孩子的小心思都不忍心伤害的人,在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应该会拼命吧。”
刘墉莫名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传来危险的感觉,那种感觉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算了不说他了。”他转移话题。
“这次我们杀的这个,是最近跳得最欢的,想来杀了他,草原上会安分一段时间吧。”
红娘子看出刘墉的心思,心情好了许多,吃吃笑了起来,不过她也不说破,一头扎进刘墉的怀里,侧枕在刘墉的胸膛上,听着他依旧沉稳有力的心跳。
“事情到底会怎么样,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不算,甚至那些草原的先天说了都不算。”
红娘子看着上方小小的洞口透进来的些许光亮,语气中带着莫名的坚持。
“我们和草原之间打了那么多仗,死了那么多人,但是冲突依旧没有解决,只要草原人一天没有解决吃饭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个死结。”
红娘子的话里忽然多了些希望,“也许最终要靠那个不一样的家伙吧。”
而红娘子口中那个不一样的家伙,此刻正身着他那身淡黄色的麻布衣衫,穿梭在冀州府城的房屋顶上,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身着黑衣的矮个子身影。
童百熊羡慕地盯着前面那个在夜色中十分显眼的身影:“为什么他可以穿这么显眼的衣服,大摇大摆的,他就不怕别人发现他吗?”
东方白看着此刻静悄悄的府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也有些怀疑,自己穿这身,是不是有必要。
事实就是,他们两个跟着刘钧,就在两个门卫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走进了府城的衙门,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打晕在一旁伺候的书童,刘钧三人站到正在读书的刺史身边,刘钧撤去精神异力的影响,此时这才发现,自己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三个不速之客。
刺史一眼便看出刘钧才是主事之人,他的脸色一沉:“来者何人?你可知道,夜探州府,可是要枷锁黥面,流配三千里。”
话刚说完,他却是发现了刘钧的异常,顿时有些目瞪口呆,指着刘钧:“你,你……”,竟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