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嗯，怎么不算呢
“哦？
章长老外出游历，还想着为我书院招收弟子，这可不太像是你的性子。”
高台之上，启圣书院院长柳变有些玩味的看着章居正。
“身为书院……长老，理应为书院……排忧解难，招贤纳士……”
章居正在院长面前拘束的很，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这番话。
章居正现在完全没有先前的那番做派，至少他的小拇指安静多了，不会再伸到耳朵或者鼻孔里享受了。
看来，院长的地位在章居正的心里还是蛮高的。
“章长老有心了。”
柳变的一句话说得章居正老脸有点臊的慌。
要不是答应了白云叟，章居正也不一定能收到凌云这个名义上的徒弟；要不是凌云的劝说，章居正也不一定能收下赵俊。
怎么说呢，一步步都赶得太巧了。
章居正先前可是没有半点想为书院排忧解难的心思，他不丢了学院的名声，院长柳变就万分感谢他了。
“章长老行事素来洒脱，狂放不羁，想必收的徒弟也不是等闲之辈吧。”
诸葛为的长相吧，还是有几分出尘的气质的，可是通过其神态，便不难看出这人清高。
一般这种人，就容易小肚鸡肠。
也不能说诸葛为坏。
人家苦心栽植的文气竹，却被章居正偷偷砍去做了风筝。
这事儿搁一般人身上都忍不了，诸葛为没痛打章居正一顿已经是够手下留情了。
要是知道诸葛为是这么记仇的人，给章居正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惹，这诸葛为太记仇了。
诸葛为这句话本来是想要章居正出丑的。
正经人家的孩子谁会拜章居正为师……
一听到诸葛为提起自己徒弟，章居正终于稍微有了点底气。
“至少比你的徒弟强。”
章居正罕见的回呛了一句，要是放在以前，他可没有这个底气。
诸葛为可是启圣书院的大长老，资历仅在院长之下。
当然了他的这份底气来自他自己认为已经是自己徒弟的凌云。
“你……”
诸葛为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章居正出去一趟都敢顶撞自己了。
诸葛为旁边年轻后生明显有些不太乐意了。
那人不是别人，是诸葛为的亲传弟子宋曲。
宋曲和诸葛为虽然外表不太像，但是气质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一看就是清高孤傲那种。
听到章居正贬低自己，小宋简直就要气炸了，要不是懂得尊师重教的道理，小宋就要指着章居正的鼻子，教他君子之道了，翻译过来就是骂娘的意思。
听到章居正的话之后，下面的一些人已经忍不住偷偷乐了起来。
宋曲，诸葛为亲传弟子，至少是二十年内书院学生中最卓绝的一人。
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玄灵境大圆满了，学生间都传闻宋曲已经摸到了地灵境的门槛了。
极有希望在两年之内突破至地灵境修为。
二十出头的地灵境武者，这等天资，堪称天之骄子。
此时一个半老徐娘一般的女人站了出来。
“章长老，诸葛长老，现在是院长传道授业的时间，你俩就不要再吵了，给学生们多留些答疑解惑的时间吧。”
院长柳变看着如小孩子一般置气的两人，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莫长老说得对。
此事待授业结束之后再议。”
院长柳变说完之后，诸葛为和章居正很恭敬的对着院长行了一礼，两人便都坐下了。
坐下之后，两人还互相瞄了几眼，那眼神谁也不服谁。
启圣书院的另一位长老莫愁，总是在诸葛为和章居正两人之间起着一个战略缓冲区的作用。
看到两人坐下了，莫愁对着院长恭敬的行了一礼，也坐下了。
莫愁旁边的一个女孩儿使劲儿的捂着嘴巴，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但是憋得眼泪都已经出来了。
莫愁的亲传弟子秦鱼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就喜欢看这两个老头子吵来吵去的样子。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秦鱼在控制住自己的笑声之后，轻轻的咳了两声。
“秦鱼，你有何疑问？”
柳变听到了秦鱼的干咳声，以为她是有问题要问。
秦鱼缓缓的站了起来，她现在的感觉很难受，内心都已经笑疯了，但是表面还要装作无事的样子。
她先恭敬的给院长行了一礼，在头低下去的一瞬间，又趁机笑了两下，当然了只是表情上的变化，并不敢发出声音来。
当她头抬起来的时候，又装作很恭敬的样子。
莫愁当然不会以为自己的这个徒弟转性了，爱习文了，自己的亲徒弟，当然知道是个什么德性。
莫长老，虽然名字是莫愁两个字，可是她这个徒弟却是让她最愁的。
“院长，学生听经之后，感受颇深，心有所得，院长讲得很是易解，学生……暂无困惑。”
秦鱼的顽劣是书院里有名的，院长柳变当然不会以为秦鱼是在走心的恭维他。
“嗯？
那你说说经中所云：乘清气兮御阴阳，何解？”
柳变的这个现场提问给秦鱼整懵了。
刚才有点走神儿了，刚才院长有讲过这句话吗？
“嗯……怎么不算呢……不是……院长……我觉得这句话只可意会……不可言说……反正学生很有收获……要不……您让宋曲师兄解释一下……”
莫愁看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徒弟，叹息着连连摇头，莫愁啊莫愁，可真是上愁。
柳变看着这个丫头也是有些毫无办法。
“你坐下吧。”
柳变的语气中很是无奈。
“宋曲，你解释一下吧。”
院长的眼神投向了诸葛为的亲传弟子宋曲。
宋曲胸有成竹，昂首挺胸，就像一个学霸被点到了名字，并且还是自己最擅长的那一道题。
宋曲先是恭敬的对着院长行了一礼，然后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有天地间的清明之气在心中，便是对于自身武道的一方加持……”
院长柳变点了点头，看来这宋曲悟性还真是不错。
诸葛为颇为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徒弟，并且很不屑的看了章居正一眼。
那意思分明是说你在外面捡来的便宜徒弟怎么和我这宝贝徒弟相比。
章居正被诸葛为的小眼神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
宋曲回答的可谓是滴水不漏，行云流水。
学院的学生都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这位大长老的亲传弟子。
章居正用胳膊肘捅咕了一下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