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胥伯
明日就是凌子儒六十大寿了,凌云最近都没怎么见到爷爷,他要去给爷爷请安。
首辅凌子儒仍旧在书房批阅公文,这是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
“爷爷”凌云在门外唤到。
里面传来凌子儒苍老的声音“云儿,快快进来。”
最近这一个月都没怎么见面,爷爷又苍老了几分。
凌云心疼的看着爷爷。
“云儿,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天天见不到你人啊。
上次那些灵药可有效果。”
凌子儒一脸关切的看着凌云。
“让爷爷担心了,是云儿的错。
自从药浴之后云儿觉得浑身舒坦,比之前好了很多。”
凌云在爷爷面前永远是恭敬的,就是这个老人为他遮挡着来自各处的风雨,让他平安的长大成人。
凌云突然想到了什么“胥伯……”但是马上又收回了思绪。
凌子儒看着眼前的凌云,觉得自己的孙子变了,虽然他仍然没有感觉到凌云身上的武气波动,但是凌云气质却是很难隐匿。
对凌云来说要想隐藏修为,并不是一件难事。
“云儿,体质好转之后可曾试过引气入体。”
凌子儒一脸期待的问道。
“让爷爷失望了,云儿仍不能修习武道。”
凌子儒眼底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但是马上又恢复如常。
“云儿,没事,不管你能不能修炼武道,有爷爷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只是,就怕爷爷哪一天突然就没了,你可怎么过呀,爷爷放心不下呀。”
纵然是前世三百年道心坚定,此刻,如何不让人动容呢。
一个明天就要六十大寿的老人,为了撑起这个家,还在风雨之中行走。
“爷爷,云儿,已经长大了,总有一天,云儿会站在爷爷身前,为爷爷遮挡风雨。
到时候,凌家由我来撑,爷爷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凌云的一席话,差点说得凌子儒老泪纵横,若是儿子还在,若是凌云的父母还在,他可以少操多少心。
可是谁能料到,那一日马儿怎么就受惊了呢。
他就在旁边看着,毫无办法。
凌子儒的思绪被拉回了十二年前,一家人去山上赏花归来之时。
去时一家五口,归来之时就剩了爷俩相依为命。
他的夫人,儿子,儿媳坐在一辆马车之上,马儿却受惊直接坠入悬崖,那一天,他悲伤欲死,但是他知道,他还不能死,他还要守护这个凌家的小孙子。
可是也就是凌云五岁之时,本来想让其修炼武道,可是却无论如何无法引气入体,这也就意味着无法修炼,此后凌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一个花甲老人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
他不敢倒下,他也不能倒下,如果他倒下了,凌家也就完了。
凌子儒走到凌云身边,伸出了手摸了摸凌云的头。
“是啊,我们云儿长大了。”
有凌云在,凌家就永远都会在,凌家就禁得住任何的风雨。
他要变得更强,强到能守护整个凌家。
爷俩又说了会儿话,凌云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让胥伯来找我。”
凌云对着自己院里的丫鬟说道。
过了不一会儿,胥伯就来到了凌云的门口。
“进来吧。”
胥伯有些不安的看着眼前的凌云,这个废物公子最近变得好像有点不一样。
总是让他有种心悸的感觉,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公子,这么晚了,唤我来是有何事?”
胥伯对着凌云拱了拱手说道。
“奥,是想喝你熬的鸡汤了,这鸡汤我从小喝到大,味道很是鲜美啊。”
胥伯眼神闪烁,但是能感觉到他在强行控制自己的神色。
“啊,奥,好,我这就给少爷去熬。”
这还是这么多年凌云第一次主动要求喝鸡汤。
胥伯转身想走,他突然感觉到很压抑,他想赶紧离开这个房间,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玄灵境中期的武者,就这样安心在我凌家做个奴仆。”
胥伯心中一惊,仿佛被看穿了一般,呆呆的怔在原地。
他的修为从来没有展露过,即使是凌子儒,也不知道跟了他几十年的老奴是个玄灵境中期的武者。
凌云当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修为,之前以为他有苦衷,倒是没有点破。
“少爷说什么玄灵境武者,明知道老奴不懂武道。”
胥伯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转过身来。
“你做的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坦白,看你想不想要这个机会了。”
凌云声音低沉的说道。
胥伯自然以为凌云是在诈他,他不相信这个废物公子能看穿他。
突然凌云一道剑气挥出,剑气化蛇,直接对着胥伯飞了过去。
“在我面前,最好不要啰嗦,我不喜欢和人废话。”
凌云淡然的说道。
胥伯感受到了威胁,连忙回头,瞥到蛇影飞来,一身玄灵境中期修为爆发开来,生生扛下了这一道剑意,但是他还是被击退了很多步。
凌云仍然隐藏着修为,胥伯看不透他,但是能剑意化形的武者,修为自然不会太低。”
你可以修炼?”
胥伯此时也不隐瞒了,神色变得狠戾。
但是眼神中掺杂着震惊,这个废物公子,从小到大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除了最近不让外人靠近的这一个月,莫不是这一个月,他获得了天大的机缘。
不可能,绝不可能,仅仅一个月,不可能有如此修为。
凌云敲了一下桌子说道:”是我在问你,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看到已经暴露,胥伯也不再隐瞒。
“也不怕告诉你,我是魏千岁的人,谅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胥伯完全不认为凌云可以打得过他,即使凌云早就开始修炼,那也不会超过玄灵境修为,他要是想脱身,谁也留不住他。
“鸡汤中的化气散,是你放的,自我五岁那一年,你就开始图谋了。”
“是,鸡汤是我看你从小喝到大的,我就是想看你凌家绝后。”
“你和我凌家有何深仇大恨?”
“各为其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你认贼作父,你的主就是那个阉狗魏贞贤?”
胥伯面色难看“休要说魏千岁的坏话,小心哪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以为狗能活多久,真是可笑,偏偏取个千岁之名。”
“你,你“胥伯脸色更难看了。
凌云正色说道:“当年马车坠崖一事,也和你逃脱不了关系吧。”
“不错,我偷偷带了几条蛇,趁着马车走到悬崖边时,我趁机丢出那几条蛇,要知道马最怕蛇了,马受了惊,直接摔下悬崖去了。”
胥伯一点都没有隐瞒。
凌云面露杀意“仅仅是因为立场不同,就要断绝一家的香火?”
“不错。”
凌云被气笑了“好,好,好啊,好一个老仆。
看在你也为凌家付出了心血的份上,你走吧。”
胥伯面露疑色,“你真放我走?”
“真放你走,不过有个条件。
看在我爷爷真心对你的份上,你给他留一封书信吧,说是要归乡养老,不忍当面道别。
笔墨就在案头。”
胥伯疑惑的看着这个废物少爷,想来他定是因为不能打过自己,才出此下策。
想到这里,胥伯打消了疑虑,给凌子儒留了一封书信。
“好,你可以滚了。”
胥伯仍旧不放心的看了冷云一眼。
看到他没有动作,便直接出了房门,双脚发力,一点地,直接飞出墙去了。
武者只能短暂的滞空以及飞跃,并不能持久,且极为耗费体内灵气。
此时凌云杀机更盛,冷哼一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