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人把她抬回房间,而他径直走过去,站在太妃面前:“太妃是个识趣的人,多劝劝南王,此事是皇上下令,他阻止不了。”
太妃阴沉沉的说道:“国师做的所有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如果有报应,那些在我之前作恶的人,早该有报应了。”就是老天不公。
太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吩咐下人把他抬回府,大夫来看过,只说他是害了些暑气,好好休息,没什么大碍。
太妃站在床边看了他许久,他痴情不悔的模样,真是像极了老王爷,真不愧是父子两。
夜深人静,太妃带着人到他的墓地,他死的时候是带着与敌军勾结的罪名,入不得皇陵,只能另外找地方埋了他尸身。
嬷嬷看着她竟真做到这般让步:“太妃。”
太妃回过神来,竟发现眼眶是湿润的,她挥手示意:“开棺吧。”
嬷嬷看向下人,点了下头,下人人手一把铲子,开始挖土,太妃看着一铲铲的土,忍不住揪住胸口的肉,仿佛那刻的痛心疾首还在。
嬷嬷走过去扶住她,她侧过脑袋,紧闭双眼不愿面对。
下人把铲子扎进棺材盖的缝隙上,一点点撬开,露出些缝隙,他们就看到里面有光透出来。
棺材打开过半,他们看到里面有不少陪葬品,每个人的眼都发亮了。
但真正打开,却发现棺材躺着两人,一个是王爷,那另外一个女子是谁?
他们是后来入府的,并不知道王爷还有段风流韵事,嬷嬷见他们还在打量,发话。
“把王爷那块玉佩取来。”
棺材里的人已经是一具白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他们也得不到一手八卦。
他听到声音,猛然回过神,伸手取走放在王爷手上的玉佩,双手捧着玉佩,走到太妃面前,双手奉上。
太妃拿过玉佩,余光往那边撇了眼,往事在他这里已封尘,可在她这里却还是历历在目。
她有时候甚至在幻想,如若当时王爷没有事事出头功高盖主,会不会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嬷嬷命令:“把棺材恢复原样。”
下人合力把棺材合上,往上面铲土,把坟墓恢复原样,他们拿着铲子正要回去,从树上飞落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拔出长剑那刻,离他最近的下人,脖子多了条划痕,正在往外渗血。
他瞳孔放大,双手捂住脖子,没过一会儿,就倒地身亡,黑衣人剑尖对准其余的人。
下人立马反应过来,太妃早知道这棺材的秘密,不小心被他们撞破,正是要杀人灭口,他们立马跪在地上哀求。
“太后饶命,小人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太妃给暗卫使了下眼色,这些人脖子统一划痕,他们统统倒地,血染湿了老王爷的墓地。
她看了眼墓碑,淡淡的说:“把人处理干净了。”
“是,太妃。”
嬷嬷跟在她身后:“太妃,那是要现在就把玉佩送进宫吗?”
“皇宫里的人出了名老赖,这玉佩自然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交出,这样皇上才不会反悔。”
“太妃时间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恩。”太妃把手放在她手背上缓慢走回去,今夜忙这出是真的有些累了。
皇宫
皇上见门外大多数宫人散去,他手拿鞭子和烛台推开暗室的门,暗室真的太黑了,一点点的光就会让眼睛变得很不适应。
关笛紧闭着眼,而后一点点睁开,透过烛光看清楚来人,他哀求着:“皇上,臣真的是冤枉的。”
皇上脸色变得阴沉,扬起手里的鞭子:“说,皇宫里还有没有你的同党。”
关笛不停摇头:“皇上,臣真的没有杀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同党。”
皇上发怒的给了他几鞭,而后用鞭子指着他:“你以为你们凤族的人混进皇宫,朕就拿你们没办法吗?
这龙椅就是朕的,你们谁也抢不走,凤族之人来一个朕杀一个,朕不惧,父皇能灭你们一族,你们卷入重来,朕一样能再灭你们一次。”
皇上扬起鞭子,不停打在他身上,直到筋疲力尽才停手,皇上头发有些散乱下来,身体靠着墙壁,盯着浑身是血的关笛。
“迟早有一天,朕会杀光你们凤族的人。”
关笛讽刺的笑着:“大硕国皇帝昏庸至此,国破是迟早的事,天要亡大硕。”
皇上见他胡说八道,原本想停了,又扬起鞭子用尽力气打在他身上。
“这大硕国是朕的,谁也抢不走,即便是老天爷也不行。”
关笛瞬间晕了过去,直到声音在这个暗室停了很久,他才慢慢恢复理智。
他扔掉手里的鞭子,驮着肩走出暗室,公公端着太后吩咐御膳房熬的参汤进来,见皇上龙袍沾了些许血迹,头发也有些凌乱。
“皇上,您这是?”
他双手扶着桌面,沉重的踩上阶梯,重重坐在龙椅上,把手放在龙头上。
“他已经招了,把他处理干净,告诉国师,他这个大弟子试图刺杀朕,杀了。”
公公询问:“那凤族之事还查吗?”
皇上手按着太阳穴,难掩的疲倦:“祭天之事过了再说。”
公公端着参汤给他:“皇上,需不需要去哪个宫休息?”
那些女人不过就是各个大臣塞给他,为的巩固自己朝政地位的手段,他不管宠幸哪一个都会得罪人。
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应付这些女人,光是凤族之人潜伏在他身边,就够焦头烂额的。
“朕今夜就在御书房休息。”他拿起参汤喝了口。
公公劝道:“皇上,您一直这么逃避也不行,太后那边催的紧。”
“你是听朕的,还是听太后的?朕才是大硕国的主宰者。”
公公慌忙跪在地上:“是奴才僭越了。”
皇上喝了几口参汤,便把杯子搁下,去一旁塌上休息。
公公见他睡了,立马收拾杯子离开御书房。
太后得知他还不宠幸妃子,这像话吗,等祭天之事过去,非要好好说说他。
清晨,被强行灌了一碗药的她舒服了很多,她刚能坐进来,宫女就端着水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