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王答应过会帮提澜,但此事他只相信自己,他谁也不信。
“好。”昱王点头。
沈知月浑身是血的被送回房间,太医过来诊治,说她并没有伤及心脉,静养几日便好。
宫女解开她的衣服,帮她上药,看着她身上被鞭子上的刺,刺穿成孔的伤口,简直触目惊心。
南王夫人在城外施粥之事无人不知,她还给流民找工作,帮助流民在京城活下来,可是个好人。
夜深人静,整个皇宫安静下来,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刺绣坊的姐妹跪在皇宫外喊着:“放了南王夫人,老天爷无眼,竟让好人祭天。”
皇上听到声音看向外面:“外面吵什么呢?”
公公出去一趟回来:“皇上,有一群女子跪在皇宫外,求皇上放了南王夫人。”
“竟有此事?”皇上不解。
她不过是商贾之女,刚入京城不久,是如何收买人心的,竟有人为她求情。
公公见他不把南王夫人做过的事放在心上,忍不住开口说道:“前段时间,流民肆虐,在京城偷盗伤人,连南王都束手无策,是南王夫人出面解决此事。”
皇上看向他:“是吗?”
公公知道皇上日理万机,但此等事不记得这也太不应该了,他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口头上半句都不敢说出来。
“跪在皇宫外有多少人?”皇上询问。
“看着十几个吧。”
公公老实回答,心里还在想着,此事会不会还有转机。
皇上心里念着,才这么点人,还都是女子,跪累了,应该就会回去。
“让禁军不用管她们,就让她们喊着。”
又一日,柏暝羽坐在执办处不停找具有说服力的凶手,于从端着吃的进来,看到桌面上的东西,王爷根本就没有动过,连茶壶都是满的。
王爷这是为了看资料水米未进,这样,还没把夫人救出来,王爷的身体先垮了。
“王爷,还是吃点东西,休息下,剩余的交给属下查看。”
柏暝羽此事还是不放心交给别人,他抬头的时候,觉得眼睛发晕,他是真的需要休息。
于从见他停下来,立马倒杯茶递过去,他拿过一饮而尽,放下杯子。
“出去候着。”
于从有些拿他没办法:“王爷,你再这样,属下只能请太妃来了。”
他见王爷依旧无动于衷,王爷最听太妃的话,说不定太妃来会管用很多,他让人去王府通传一声。
太妃听到他在执办处又一夜,这样下去身子可吃不消,她出了王府。
她看到街上很多人往皇宫方向跑,她询问:“发生何事?”
“回太妃,有人跪在皇宫门口,求皇上放了南王夫人,这些应该是赶去看热闹的人。”
太妃听着:“倒是没想到她还有点本事。”刚来京城不久,就能收买人心。
这下皇宫里头的那两位又该头疼了,她这么一想心情竟然好了很多。
马车停在执办处门口,嬷嬷扶着她下了马车,于从在门口等着。
自从老王爷去世之后,太妃就很少出门,每年出府次数十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于从迎上去:“太妃,还是劝劝王爷,已经两日水米不进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
“带本太妃去见他。”
她走进他办公的地方,看到他不停的翻资料,她走过去,手压在那堆资料上面。
“暝羽够了,这要是冲着柏家来的,敌在暗,我们在明,防不胜防,你首先要照顾好自己,才能应付那些人。”
“母妃,这次过后,月儿就要祭天了,老葛那里没有任何线索,要是再找不出凶手……”
他嗓音有些更咽,再找不出顶罪的凶手,真的只能看着月儿祭天。
他抬头那瞬间,太妃看着他眼窝下发青,胡子冒出来,头发凌乱,身上的长袍发皱,没有半点意气风发的模样。
一个女子竟然能影响他成这样,如若哪天暗处的敌人,拿捏住他这个把柄,岂不是让他没命都可以。
太妃心里萌生让她死的念头,只有她死了,他才能没有软肋,可他已经辞官,能有沈知月陪伴,是好事。
太妃内心也是乱作一团,柏暝羽哀求着:“母妃,交出父王陪葬玉佩,还能缓两天。”
“休想,我说了,谁也不能动你父王的棺椁,谁都不能。”
老王爷是如何下葬这件事是秘密,一旦棺椁开启,往日之事就再也兜不住了。
柏暝羽无法理解,虽然此时是有些大逆不道,但活着的人不是更加重要吗,如果父王还在,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会选择救人的。
这点他和父王的想法一样,他不能看着人命就这么被冤死,什么祭天,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母妃,为什么你的反应会这么大?”
太妃看着他:“你父王的死不能被牵扯出来,后果将会是整个柏家不得安生。”
柏暝羽见母妃态度强硬,知道这件事从这里根本行不通,于是没有再多说,而是低头继续从人选中找凶手。
太妃看着他这副不要命的样子,冷着脸说:“你若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就休怪我杀了她。”
柏暝羽低声喊着:“母妃!”话里带着些许警告。
“她已经成为你的软肋,光凭这点她就必须死。”
“有本王在,谁也别想动月儿。”
“你真是疯了。”太妃阴沉着脸:“于从,把王爷带回王府,没有本太妃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柏暝羽阴沉着脸:“站住。”
于从立马停下脚步,找太妃来是帮忙的,怎么瞧着这两人好像是要打起来了。
那他到底应该听谁的命令?!这左右都是个死,真是为难死他这个手下了。
太妃命令道:“于从,把他押回王府。”
“站那儿!”
于从一脸为难:“要不然属下还是在门口候着吧。”他走出房间,还贴心的关上门。
太妃提醒:“你应该知道,你在这个位置上,绝不能有软肋,当年你父王成为朝廷的刀,得罪了多少人,那些人能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