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而已。”石承毫不谦逊地笑着说道,“吴道友,这边还需要你帮一个忙。”
“要我做什么但说无妨。”
石承将之前他放在桌子上的几包药材递给了吴天师,又拿出了一套磨药的小型工具,说道:“我想请道友帮我把这些药包里面的药材磨成粉,混在一起后放回到这些药包里面,道友不会嫌麻烦吧”
“这种事情上我可不会嫌麻烦。”吴天师非常爽快地接过了药包,转身往厨房而去。
这时,那三位过来看望李珍儿的老人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石小神仙今日来到我们城西是为了义诊,不知小神仙可否愿意来为我们的街坊诊病”
“那是自然,一会吴道友磨完了药,我便要去下一家了。”石承点着头说道。
张伯站了出来,向石承问道:“既然如此,小兄弟,老夫今日厚着脸皮,有个不情之请。我家中有个远亲,名为张二黑,是个卖馅饼的。他的妻子最近身染重疾,又无钱看病。这两日他妻子病情突然恶化,眼看着就要撒手而去了,还请小兄弟救他妻子一救啊。”
张伯话音刚落,另外两位老者也连忙上来,向石承诉说自己的亲人以及街坊邻居的病情。
石承伸出手来示意他们冷静,对他们说道:“我会在我的马车上面竖起一面红旗,到时候你们看到旗子就知道是我来了,还望三位去跟这城西民居区的百姓们通报一声石某今日在此义诊的事情。这位张老伯,我听你刚刚提到的那位亲戚的妻子病情好像很严重,既然如此,一会磨完药我就去他家看看,你把他的住址告诉我吧。”
张伯将张二黑的住址告知石承后,三位老人便千恩万谢地去通报了。送走了三位老人后,石承见吴天师还没磨完药,就找到了一旁的李严,和聊起了天。
聊着聊着,石承忽然问道:“李捕头,我在前两日刚来到这红木城的时候便知晓了你的事情。你是这一带最有名望的捕头,可是为何昨日却被革职是受了小人的陷害吗”
“唉,一半一半吧。”李严叹息道,“恩公初来乍到,不知有没有听说过红木城最近的连环盗尸案。”
“有所听闻,好像这些盗墓贼最近甚是猖獗。不过破获这案子应该不难吧,为何李捕头你会因为这个案子而被去职”石承好奇地问道。
“要真是单纯的盗墓团伙倒是简单了。”李严苦笑道。他的内心因为这起案子已经郁闷太久了,今日在石承面前也是大倒苦水,“其实盗墓偷尸的案子几年前就有了,但那时这些贼子还比较收敛,被盗的也只是一些乱葬岗里面的孤坟,要不是一些村民恰巧发现,官府可能都不知道几年前就有人开始盗尸了。虽说在《圣尊记》中盗墓是不赦之罪,但毕竟那些孤坟所处的地方太过偏僻,所以那时的官府在查了一阵子后也就没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了。”
李严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直到这半年来,不知怎么的,这些盗墓贼突然越来越猖獗了,好多红木城周边村落村民的亲族坟墓甚至是这城中百姓在城外的亲族坟墓都接连被盗。城外荒山戈壁里的那些乱葬岗就更不用说了,三个月前甚至还发生了城外一个小乱葬岗一夜之间全部被盗的事情。后来,甚至有几个前去调查的官府探子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盗尸案的性质越来越恶劣,官府也把此事当作本地的头等案件来查办。我受命全权调查此事,结果到被革职前都是一无所获。”说到这里,李严又是一声叹息,眼中满是不甘。
“这案子竟然如此复杂。按理说动静这么大的案件往往有更多的蛛丝马迹,但是李捕头你和你的属下却一无所获,这帮贼人倒真是神通广大。”石承皱着眉说道。
“谁说不是呢,到现在我们也没弄清楚这些贼人的动机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盗尸,为什么只盯着墓中的尸体却不怎么动陪葬品,怎么做到来去无踪,被盗走的尸体又去了哪里。这些疑团我们一个都没有解开。我手下有不少兄弟私下里甚至都在猜测,是不是这西北之地的荒漠戈壁中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妖怪了,要修炼什么魔道才会练的控尸邪术。”
“李捕头你有寻求过隔壁郡城的帮助吗,或者说是上报州里,让他们帮忙查一查有没有可疑的人从红木城跑到他们那里去。”
“恩公你说的这些我们早就想到过了。”李严摇了摇头,说道:“不瞒你说,直到我们和周边郡城通过气之后,我们才发现这盗尸案并不是只在红木城附近发生,整个西漠国西部州郡的官府都被盗尸案所困扰,而且都查不出任何线索。听说东部的郡县也有这种事发生,只是东部地区较西部繁华的多,没有像西部这么多的乱葬岗,因此事态远没有我们这里严重。”
“这样啊。”石承眼神凝重,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真是怪了,红木城附近交通并不发达,那么些尸体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运走的”
“我也不知道。”李严无奈地说道,“我们往城外的很多地方都派了探子,主要的道路上都设了哨卡,却是一无所获,查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嘿,官府中一些宵小说我办案不力,起码这办案不力这四个字他们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我李严确是无能。”
“这案子迟迟未破,并不是李捕头你一个人的责任。”石承正劝慰着,吴天师那边已经将药材磨好了,他拿着药包,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对石承说到:“石道友,我已经按你说的把药都磨好了。”
“辛苦了。”石承接过药包,并将它们递给李严,“李捕头,这些药粉每日正午取一包给令爱用水煎服,全部喝完后身体也就调养好了。”
“恩公大德,李严铭感五内,日后恩公若有所需,李严愿倾力相助。”这个高大的汉子流着眼泪,双膝跪在地上高兴地向石承行礼致谢。
石承连忙将李严扶起,客套了几句后,转头看向吴天师,道:“吴道友,咱们该去下一户人家了,新活已经到了。”
从李严家出来后,石,吴二人马不停蹄地驾车赶往张二黑家。石承从自己的储物袋里面拿出一面事先准备好的红旗,并将其高高挂在了自己所乘的车上。沿途有不少民居区的百姓已经得知了今日有一位神医来到城西义诊的消息,都忍不住跑出来看。
“欸嘿嘿,这就是云婶说的那名神医吗,这小哥长得真俊啊,没准还真有些本事。”
“但这小哥也太年轻了吧,看上去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真有本事给人治病吗”
“云婶说这位神医的医术是她亲眼所见,应该不会有假。炽炎贤者曾经曰过:有才不在年高。”
“我们跟着去看看不就知道这神医肚子里有几两墨水了。”
“这位神医小哥身边的那个人是他助手吗怎么长得这么难看。”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石承和吴天师乘着车经过了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张二黑的家。
“车子只能停在这里了,这小巷实在太窄了。”石承看了张二黑家门前的巷子一眼,转头对吴天师说道。
“行,反正道友你已经在车上下了咒印,也不怕人来偷。”吴天师一边说着,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哎呦,颠死我了,这路是谁铺的,一路上马车震起来就没消停过。”
“红木城不是什么大城,这一带住的又都是城中最普通的百姓,你以为是在白家门前的大街上吗。”石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张二黑家的门前,“应该就是这一家了。”
他伸出手敲了敲门,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面庞黝黑,脸色憔悴的汉子打开了门,他刚想询问二人是谁,但当他看到石承的时候,却有些惊讶地叫了出来,“您是……是那天在客栈门口的那位公子!
“你是……那天卖我馅饼的那个老哥。”石承也没想到自己今天义诊的第二位对象居然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