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韩生的嘲讽,张破云不做任何回应,而是继续问道:“韩师兄,你这是否算是答应了?”
“良音。”韩生并没有将手中的长刀从杨怡露脖子上放下来的意思,一脸不信任的看着张破云,道:“你去。”
“韩师兄你这是何意,我堂堂张家公子,还能反悔不成!”
被韩生如此轻视防范,纵使张破云一直告诫自己要控制住脾气,也是忍不住愤恨的大声指责道。
“呵呵。”韩生一脸的理所应当,道:“你此前还说你只有最后二十张火符的,倘若你真个言而有信,这四十张火符你又作何解释?”
“张师兄,莫要再理会韩生这山野村夫,他就是一市井小民,只会斤斤计较这些。”
被韩生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杨怡露似是毫不惧怕一般,说着居然又挺直了腰背,还特意扬起脖子,绝不相信韩生敢动手杀她。
“啪!”
韩生直接用刀背狠狠的拍打在杨怡露的脸上,用力不小,直接打出一个清晰的红色刀印来。
“韩生!你……”
杨怡露怒极,这韩生山野小民居然敢如此欺辱自己,当真找死。
可话还没说话,“啪!”韩生又是一记刀背重重地打在她花容月貌的脸上。
当然,此时脸上有这两道血红的刀印,已然谈不上花容月貌了,披头散发的尽是狼狈不堪。
“住手!你尽管来拿便是!”张破云眼见韩生还要继续,急忙叫停,“卓师兄,还不快来!”
但韩生这时手都抬起来了,索性也就再打一次,权当是替枫树林里的那些无辜百姓讨些利息了。
“啪!”
“韩生!你混蛋!你不得好死……”
杨怡露此时气的肺都要炸了,更是顾不上再伪装什么羸弱少女,亦或者什么无畏生死的奇女子,什么张破云,统统都见鬼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非要活剐了韩生不可。
“嗯?”韩生一听这,刚放下的刀再次举起来,轻蔑的低头笑看着杨怡露。
“啊……”杨怡露惊恐的用双手护住脑袋,尤其是脸部,更是严防死守,生怕被韩生这混蛋给毁了。
“卓师兄!”
张破云眼见卓良音并没有过来取火符的打算,也顾不得其他,直接亲自快步走到韩生面前,甩手将火符扔给韩生,急忙关心的弯腰扶起蹲在地上蜷缩着脑袋的杨怡露。
“啊!韩生,我要你死!去死……”
刚刚被张破云扶起来,一抬头,入眼便是韩生那该死的戏谑眼神,杨怡露恼羞成怒,气的俏脸通红,夺过张破云手中的灵剑,发了疯一般的就要上来和韩生拼命。
“师妹!”张破云劈手夺回灵剑,连忙拉着杨怡露向后退去。
“别走啊。”韩生双手拄刀而立,毫不掩饰自己对张破云二人的讥讽,挑衅道:
“再来个三千五的,对了,我还要这火符。想必张师弟那袖子里应当还有不少吧。”
“哼。韩师兄,后会有期!”张破云愤愤的瞪了韩生一眼,随后便拉着杨怡露转身向山谷外走去。
“韩生!你等着!我早晚要你死,不!我要你全村人都去死!”
杨怡露被张破云硬拉着向外走去,见自己拗不过张破云,兀自不甘心的回头放狠话发泄道。
“如此……那你二人还是不要走的好,就留在这儿吧。”
却不想这句话是真的触怒了韩生,右手抓起长刀,快步奔袭中左手掐诀,催动金光缚元罩前去封堵二人退路。
“韩师弟!”“韩师兄!”
许玉卿和卓良音眼见韩生动了真格,那凶狠的表情光是看一眼都吓人,连忙出手拦下了韩生。
“嗡——”许玉卿忙用赤云瓶暂时摄住已然化作无数细小金光的金光缚元罩,转头对外喊道:“张师弟,快走啊!”
“……”张破云看向韩生的眼神充满了忌惮与愤恨,却是一刻都不想多留,硬拉着披头散发失了理智的杨怡露向山谷外跑去。
“韩师兄,戕害同门可是重罪!三思啊!”卓良音一边挥剑阻挡韩生,一边开口劝慰道。
而韩生这边眼见张破云二人已经逃出谷外,这才不得已停下手中攻势,转头看向卓良音和许玉卿二人,脸上气恼的神情七分真三分假,对视几秒后,压着火开口问道:
“今日放他二人离开,它日必反制于我!两位这是何意?”
“它日之事尚可谋划,但韩师弟你今天若斩了此二人,不出几日就会受到宗门重责。”
许玉卿见韩生停手,上前一步继续劝慰道:“虽说如今关系紧张,但好在都是在正常范围,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什么转圜的余地,自己今日刻意借着杨怡露起的由头挑事,其实主要是为了找一个和张破云明面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且认为可以理解的恩怨矛盾。
这恩怨便是韩生少年意气,和恩将仇报的杨怡露起了冲突。
结果杨怡露不敌,张破云英雄救美,却也被气头上的韩生一并收拾,并折了他张破云公子哥的面子,由此两人结下矛盾。
否则日后若是报复张破云被人发现,自己也不好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嫉妒张破云的天资吧,那样会显得自己太过心胸狭小,再难得到补天观重用。
只是这张破云,为何会突然妥协?
如今借机挑起来的恩怨矛盾,尚未达到自己的预期,这也不太能够为自己日后的报复做掩护。
难不成真是一个如张平那般的药罐子?甚至还是一个连储物灵器都不能用,比之张平还不如的破药罐子?
可这于情理也不合啊,当真奇怪。
“呼——”韩生长吐一口浊气,好在自己此次所图不止于此,再怎么样都不会亏,缓了缓心神后,对二人拱手施礼,道:
“多谢许师兄提点,但我和他们已然无有转圜的余地了。良音,不好意思也牵连你了。”
“哪儿的话,韩师兄你客气了。”卓良音见韩生恢复理智,也不由的松了口气,宽心道:
“我本就看不惯那自私自利的杨怡露,却也不想这张破云也是一假仁假义之辈,更是一好色之徒。”
“……”许玉卿对张破云二人也多有不满,但却并没有做任何品性方面的评价,而是稍稍一沉思后,提醒道:
“朔风杨家曾是珏城杨家一分支,如今没落倒也不必太在意,但是那张破云不可不防。尤其是在补天观的时候,万不能马虎大意,以免着了其算计。”
“多谢许师兄提醒。”韩生拱手谢过,“我曾听闻珏城张家是靠着补天观才崛起的,不知此事有几分真假?”
“至少七分。”许玉卿中肯的回道:
“虽说补天观势力庞大,珏城张家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但却也超过我们其他四家许多。这也就是张家起步较晚,否则定然会取代珏城上三族,可能会是新的珏城霸主。”
“那剩下的三分呢?”事关珏城张家,韩生不愿错过任何一个打探其底细的机会,正好许玉卿同为珏城五大家族之一,应当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隐秘。
“具体的我也不知,只是听族里的老人曾说过,好像张家原本是天风西南一带的世家,一百多年前才来到珏城,并迅速发展起来。”
许玉卿说到这里,又似想到了什么,连忙提醒道:“韩师弟,刚才那杨怡露好像是知道你详细出身的,你得早做准备,以免追悔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