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意思是说,让我去做那个盗尸人,然后由那尸体的鬼魂和这孩子掉个包,你们也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呗!”
牛头小地仙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那你们也把好人做到底吧!”
“这尸体,我自会去弄,但是我现在反悔了,我要弄的,也不是一具尸体了!”
“有多少个孩子,我就有多少具尸体。”
“可以!”
他们同样点点头。
“这样你不仅能帮助我们,还同样能帮助那些因为家贫而雇佣不起刨尸人的人家。”
“你也算是大功一件。”
牛头小上仙说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我为了这些孩子们,也拼了。
“那就以今夜子时为限吧!”
我看看表。还有一个时辰。
时间紧迫啊!
“孩子,能不能换你和你的小伙伴回来,就看你我的了!”
“哥哥!你说什么,是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是这个意思!”
“你放心,有哥哥在这儿,你大可不用害怕。”
“你想不想自由?”
我问他。
他点点头。
“后面的这几个叔叔太凶了。我怕他们,我要回来。”
我在他的头上象征性的拍了两下。
他的头发立即就站了起来。
“好样的,小涛。”
“有哥哥在,你大可放心。”
“我会把你完完整整地带回来的。”
孩子点点头。
“那我就给这孩子两个小时时间,到时候我们若回不来,你们就去找我。我会把这孩子交还给你们的,同时,我还要送你们个人情。”
我看向牛头大哥。
这里面,他的年龄是最大的。
“如果我们没回来,而你们又懒得去找我们,那就把他带走吧!”
我回头指向步惊雷。
这货已经瘫在那儿了。
“哦不不不,小陈上仙,千万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他那心虚的眼神儿早就说明了一切。
“那好吧!步秘书长,我也希望你的人能保你平安无事。你等我回来,我有话对你说,你自己种下的因,总是要有个果的!”
步惊雷不再说话,耷拉个脑袋。
“走吧!孩子!”
“兄弟们,我出去办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车子,还是麻烦你们帮我照看好!”
门口的几个废物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还有我那怪怪的姿势。
“好的,陈小哥!”
门自动打开。
在惨淡的月光下,一个身影牵着一个孩子。
两秒钟不到,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当中。
门口的几个废物以为他们碰到的是鬼。
我们一路向西前行。
很快就从油光锃亮的柏油马路来到了坑坑洼洼的泥泞小路。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
再往前行,就是令人难忘的土路了。
“哥哥!我们为什么不走了!”
孩子在催我。
“等人。”
“等谁?”
“一位很漂亮的姐姐。”
“哦!”在孩子的世界里,就没有什么事儿他们不好奇。
孩子天真地回了一下头。
没有半个人影。
在些许的白云之后,正是那惨淡的月光。
还有那细细的风儿。
身后静静的,什么也没有。
孩子看看我。
“哥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姐姐。”
“她来了!”
我不想和一个孩子说的太多。
孩子再次看向我。
这时,身后那细细的风儿突然变的粗犷了许多。
在那粗犷的风声结束之后。
一个长长的身影来到我们面前。
“小侃不愧就是小侃。”
是秋月姐。
女人在她喜欢的男人面前永远都像个孩子。
“我知道妳担心我,妳怎么可能回不来。”
“刚刚,在步家,妳不能现身,所以,妳也只能一路尾随我了!”
她正要把头靠在我身上。
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孩子来。
她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我们走吧!”
“唰!”
又是一阵轻风吹过。
不远处就是城乡结合部的乱葬岗。
也难怪在那城乡结合部地界。
满是做死人生意的人。
就算是刨尸人赚的都是暴利。
可也没有一个敢在这大半夜儿干这活的。
这里的阴气很重。
湿气自然也不会少。
越往深处走,雾色就越浓。
我们继续向里走。
走着走着。
孩子突然就不走了。
他好像是在淘气。
但又不像是在淘气。
他把头从两腿之间掏过去。
目光一动不动地向后看去。
他说,他看到的是他的伙伴们。
他说他想和他的伙伴们哪怕再玩儿上那么一小会儿。
我们也同样回过头。
可是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但是我们听到了。
那孩子的打闹声我们再熟悉不过了。
“就好了,小涛!我们还是走吧!”
孩子自然没有我的力气大。
很快就被我搂在了怀里。
又向前走了几步之后。
这回不仅仅是孩子看到了。
我和秋月姐也同样的看到了。
刚刚,就在我们听到那几个孩子的嬉戏声之间。
我们也同样的听到了一个女子那凄惨的歌声。
雾气太大。
我们只能多向前走几步才能看到那唱歌的女子。
她背对着我们。
身后还有一盆水。
那盆水很浑浊。根本就不适合洗头。
她正一下一下地用她手中的木梳梳理着自己那一头长长的头发。
听到有人来了。
她听到了她的歌声。
她并未回头。
不过她开口说话了。
“你们来了啊?”
我们没有应她的话。
而是反问她道。
“妳为什么要用妳爹的胡须做头发。”
我看到了,她的头发颜色各异。
那弯弯曲曲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头发。
而她身后那混浊的水,也根本就不是什么水。
而是一盆黏合力非常强的胶水。
她手中的那把梳子,看似是在给自己梳头。
其实并不然。
她是在用木梳做工具。
她身前放着的,是她父亲胡子。
她每拿起一根,都要小心翼翼的放在梳子上面。
然后再用柿子蘸上身后盆子里的胶水。
最后再把头发通过梳子再牢牢地粘在头上。
这才是她的本意。
见我们揭穿了她。
她也并不慌张。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慌张的。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她还是没有回头。
哈哈哈哈地笑了好半天。
而后才说了这么一句。
“我爹既然已经死了,与其让他老人家的胡子就这样化成一缕灰,还不如让它们变成我的头发好!这样,我爹就永远的活在我心中了。”
女子的话听起来很感人。
这种事儿,全天下的女子,怕也没有几个能做的出来吧!
“妳爹是不是三天前去世的?”
我问她。
她点点头。
看样子,她很热衷于把胡子粘在自己头上这份工作。
她头上的胡子,已经十分的浓密了。
她还在不停地往自己头上粘。
“你们看我好看吗?”
说完,她就要回头。
我连忙摆摆手,制止了她。
“不,妳先别回头。”
至少现在不要这样。
“因为你们身边,还有一个溺水而亡的孩子对吗?”
“不仅仅如此!”
“那是什么?”
她果真没有真的回头。
“因为妳也是个死人。”
“妳是上吊而亡的,是吧?”
“曾经的妳,债台高筑,而妳又没有什么固定职业。”
我不想说有关她的历史,因为那与我无关。
但是她非要回头吓孩子,这就和我有关系了。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我暂时没有回答她。
而是对身边的秋月姐说道:“秋月姐,孩子就先交给妳了!”
我起身,一个跟斗翻到那女子面前。
“是我啊!”
女子的眼角处全是泪水。
早早的就凝结了。
她就算是回头了,也看不到我们。
我怕她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勒痕会吓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