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老爷子还不愿意承认。
我也没再多说什么,既然他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好帮他什么了。
在他看来,我就是来和他一起喝酒的。
也是来陪他说说话的。
他自己遭了大祸。
却只是一昧的隐瞒不承认。
那就是换了玉帝和王母来,只怕也帮不了他。
我这一要走,郭倚山哭的都要不省人事了。
“我!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的眼睛!我真是没有看错人。”
老郭头哭的老泪纵横。
“你不愧是陈之言的孙子!”
“哎呀!老爷子,你有事说事吧!说这没用的做什么呢!”
我一句话也不用他说,我早就明白着呢!
我把董枭支回去,就是奔这里来的。
郭倚山前些日子还是出山了。
他出山可以,可却不能做错事儿。
现在正是农闲的时候。
很多乡下人就利用这段时间修修房子,补补炕,再砌个围墙什么。
二伏是一年里天气最热的时候。
房子也多数在这个时间段里维修。
农民就是这样的。
谁家有什么事儿也不用招呼。
只要闲着就有的是人帮你做活儿。
吕老九是个光棍汉。
四十多岁了,童男子一枚。
传说他小时候打过他奶奶,就这一个恶名,就让他成了大半辈子的小处男。
这人还是不错的。
这儿是吕郎庄。
就在傅郞庄与谢郎庄之间。
这也是我们吕郎庄镇上唯一一个人口超过两千人的大村子。
吕老九一个人惯了。
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少言少语。
不过这小子的为人还是很不错的。
他家的房子有些个年头没收拾了。
前几天,他张罗苫房子。
邻居们也都热情的帮助他。
男人们帮他干活。
女人们帮他做饭。
前两天还算很平静。
白天里热热闹闹的。
晚上大家伙在一起喝喝酒,打个扑克,吹个小牛逼儿。
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吕老九这小子很能干。
别看他一个人,可是置了不少地。
可就是这么能干的一个人。
就愣是没有媳妇儿。
眼看着他的八个哥哥全都成了家。
弟弟们也是一样。
唯独他还是一个人。
乡亲们也都是好意。
席里席间也都拿他的终身大事开起玩笑来。
他也不生气。
你说我笑,哈哈哈哈一阵就过去了。
酒足饭饱之后,几个离家远的汉子干脆在他家睡起来。
都知道这吕老九胆子太小。
几个胆子大的就讲鬼故事吓唬他。
这一吓,这小子就完犊子了。
外面的大月亮很圆。
他愣是一脬尿憋了大半宿。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敢出去。
这小子刚一解开裤带。
就听见这房子后面咋这么吵闹呢!
有喝酒的,有划拳的,还有唱小曲儿的。
好不热闹。
他家后面是菜园子。
就是平地一块。
哪里来的什么人在那儿喝酒。
这小子回想起刚刚哥几个给他讲的鬼故事来。
这尿也就吓的屙了一裤子。
连滚带爬的跑回屋子。
叫醒了一个叫李成龙的兄弟。
那李成龙比他胆子还小。
他家就在附近,也是因为几个损友讲的鬼故事。
他也不敢回去了。
照他的话说,上厕所都怕下面伸出一只血手来。
怕把他拉进糞堆里。
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觉。
就这样被吕老九给叫醒了。
吕老九哆哆嗦嗦地和他说了一大堆。
这李成龙就更不敢出去了。
“操!这个鳖犊子,还不如不和你说好了,还成龙呢?我看你还是改名叫成虫吧!”
吕老九气坏了。
“行了!还是我陪你去看看吧!我说吕老九你小子该不会是神经错乱了吧?”
“还是耳朵里进屎了?”
说话的这位叫郝鑫。
他也真是好心。
有了郝鑫的加入。
李成龙也就不怕了。
于是三个人悄悄地出了房门。
灯也没敢打开。
郝鑫本来也没当真事儿听。
这前脚刚一出门。
坏了。
他和李成龙都听到了。
但是这郝鑫胆子大啊!
他决定去查看一番。
他想会不会附近那个老爷子睡不着。
放的收音机什么的。
可那为什么一关上门就听不到呢!
吕老九家房后的菜园子有两棵果树。
就在两棵果树中间有块方方正正的大石头。
这吕老九海拔太低。
还不到一米六。
他吃水果的时候怕够不到。
这不正好村民们都来帮他干活了。
他也就借这个机会叫人帮他从江边弄了块大石头回来。
他不知道,正是这块大石头。
给他惹了祸。
当晚这吹吹又打打的。
就是从这块大石头这儿发出来的。
几个人自然不会往这上面想。
借着月光。
郝鑫带头把后面这二位也带了过来。
但见这块大石头之上坐了一位花白胡子老人。
一身的白黄相间的古时百姓素装。
长长的白发一直垂到腰间。
一脸的慈眉善目。
手里拿了一根拐杖的他见有人来了。
回头看了看。
笑呵呵地与他们打起招呼来。
一见是人。
三人也就不那么怕了。
郝鑫胆子最大。
这位老人从来没在村子里面出现过。
穿的还是古代人的衣物。
郝鑫想上前好好与他交谈一番。
先摸摸他的底再说。
可是前脚刚一踏上前去。
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郝鑫借着月色一看。
胆子大的他也吓的三魂掉了七魄。
这不是一根猫尾巴吗?
还那么粗。
老爷子疼的怪叫一声。
他发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声音。
而这根尾巴正是从他的裤筒子里钻出来的。
郝鑫哪里还有心思再管后面这二位。
早就快速从篱笆杖子内一个高处蹿出去跑了。
再一看这老爷子。
早就不是什么慈眉善目之人了。
而是一位猫脸儿老人。
他嘴角的每根胡须都那么长。
此时的二人如同小老鼠一般。
就等这只老猫开荤了。
吕老九相对于李成龙来讲,胆子还稍稍的大一些。
李成龙早早就瘫在地上了。
想跑,腿却不听使唤。
吕老九也是一样。
他的衣服被挂在了树上。
他一时也扯不掉。
就在这时。
李成龙还是鼓足了勇气。
一点点的爬出菜园子。
有吕老九给他当垫背的。
他不愁爬不出去。
就这么大一会儿。
整个菜园子里就只有吕老九一个人了。
那种声音还在。
就是看不到。
在这里听起来可比在前院时听的清楚多了。
吕老九的眼珠子瞪的血红。
他追悔莫及。
这也不怪他,谁能想到会遇到这么个玩意儿啊!
眼看这只老猫就要现了原形。
吕老九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爹!就差你了,你怎么出去一趟还没完了?”
石头下面,传来一个妩媚的女子之声。
说着,有着同样装束的女子从石头下面钻了出来。
“爹!这是谁啊?”
女子长相也很娇艳。
可把吕老九这个老光棍子给乐够呛。
他一时也忘了他现在置身于何地了。
眼看这汗喇子就要流到脚面上了。
眼珠子也不肯眨一下。
这货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漂亮姑娘了。
“爹,既然我们到了别人的家里,不如就先对他说声谢谢吧!如果您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就请他下来,和我们一起喝几杯,正好,也顺带给我庆祝一下生日,没准儿啊!我们姐妹这终身大事儿就有眉目了呢?”
老猫精一听也是。
他这是到了这小子的地盘了。
这样不是很礼貌。
那就不如先听女儿的吧!
先把这小子当成客人让到地下再说。
好酒好菜先好好的款待他一番。
这吕老九不现在就是这案板上面的肉。
随时等待刀俎火燎。
没一会儿,他就被请到了地下。
果然,地下一片富丽堂皇。
台上的人正在唱戏。
台下的正在喝酒下棋。
谁也没看出他们这儿竟多出一个外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