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鹰王盘旋着落到地上。
“白头兄弟,现在没有活物,只能委屈你了。”陆虎咕咕咕着站起来,从马褡裢里掏出一堆干野鸡肉递给白头鹰。
白头鹰王点了点头便大口吃起来。
“吃完饭歇一会儿,继续前进,今晚拿下草料场。”陆虎边吃边用四种语言分别告诉十三太保,白头鹰王,白大白和黄皮子家族。
计算一下路程,如果不出意外,半夜就能到达草料场。
这里冰天雪地的,又没带帐篷,必须拿下草料场才能休息。
……
……
深夜,亥草料场。
主帐内灯火通明。
两个百夫长喝得醉眼迷离,一人搂着一个营伎,嘴里哼着小调,欣赏四个光着身子的舞伎跳舞。
十几个十夫长围成四堆,闹闹哄哄地掷骰子,他们最终得胜出四个人,由舞伎陪着过夜。
守卫草料场是个肥差,这些军官们每天晚上都不闲着。
军士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却也不缺好吃好喝,都喝得醉醺醺的,大多已进入了梦乡。
只有当值的五个十人队不能睡,其中两队骑马在营内巡逻,另三队散布在各处值守。
守卫大门的四个护卫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寂静的夜,万籁俱寂,若不是落地无声的暴雪不断飘到身上,隔一会儿需要拍打掉,他们早就睡着了。
忽然,一个卫兵睁大了眼:“喂,都特么别迷糊了,快听听,好象有什么动静。”
“这大雪天的,耗子都猫在窝里不出来找食儿,能有什么动静。”
另一个卫兵刚迷糊过去,猛地被他惊醒,整个人都难受,不满地嘟囔。
“就是,营内的猎狗都不叫唤,你瞎叫唤个毛,鼻子耳朵比狗还灵呗。”
“不对,好像真是有马蹄声。”另一个士兵手搭在额头上极目远望。
“快吹号角,快吹号角,真有人来了,真有人来了。”有一个眼尖的士兵看到远处雪花中出现的影子,急慌慌地大喊大叫。
四个卫兵手忙脚乱,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号角就往嘴里怼。
还没等吹响,其中一个鼻子上中了一箭,一个倒仰倒在雪地里。
另外三个一起“妈呀”一声惊叫,竟忘了吹号。
纷纷扬扬的雪雾,现在在他们眼里就如仙境一般。
仙境中三个杀神飘然而至:
一个金甲天神,举着一面白花花的大方盾,胯下金马,整个金光闪闪。
他旁边儿一个红甲天神,骑着一匹红马,正张弓搭箭呢。
红马旁边是一头雪白雪白的猛虎。
萧杀之气扑面而来……
全美玉又放出一箭,射倒了第二个护兵。
剩下两个护兵吓得直挺挺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
“我是神,大门打开。”陆虎的话音还未落,黄马褂双腿一蹬,从一人多高的栅栏顶上飞了进去。
闪电一用力也飞了进去。
白大白直接把栅栏干出个窟窿,冲撞进去。
神都发话了,那就是神话。两个卫兵爬起来把大门打开,傻站着不知该怎么办。
还是老老实实跪下,等神的神意吧!
“什么人,竟敢闯我草料场。”正巡逻到附近的一个十夫长发现了异常,摘下弓箭,策马冲了过来。
箭刚搭到弓上,还没拉弦就被全美玉一箭射落马下。
“天神!”剩下九个士兵扔下手中的兵器,纷纷下马跪拜。
陆虎没理他们,直扑主营帐。
眼看接近主帐,又一个十人队突然从旁边的一堆堆草垛间隔扑了过来。
陆虎挺枪将冲在最前面的十夫长刺落马下。
一个士兵挥舞弯刀纵马来砍全美玉。白大白虎吼一声,腾身飞起,将其扑落马下。
剩下的士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人,这特么是神呐!
扔下兵器全都下马跪倒在地。
主帐大门口两名守卫的士兵看到这一幕,早就跪在地下了。
黄马褂直接踹掉门帘冲入账内。
“天神,天神,天神下凡了……”离帐门口比较近的几个十夫长,被骤然吹进来的风惊觉,抬头一看不由自主惊叫起来。
“啊……!”四个舞伎惊声尖叫,抱头四处乱窜。
门口站着的:金人金马,左手持盾,右手长枪。
盾是长方形的,表面闪闪发光,枪如同一根头部削尖的黑竹杆,这兵器从来没见过。
旁边那位红甲红马,左手弓,右手箭。弓弦已经拉开,正转动着指向他们,一松手箭就可以离弦。
红马旁边是一头张牙舞爪,作势欲扑的凶猛白虎。
十夫长们都惊呆了。
谁还敢动?动一下就没了命……
不要命的虎逼还是有的。
“你们是什么人?”腰身更粗壮些的那个百夫长颇有胆气,一把推开怀里的营伎,醉眼朦胧地站起来大声喝问。
“神!”随着陆虎一声吼,黄马褂一个飞跃跳到百夫长跟前。
陆虎用枪尖抵在他额头上:“跪下,拜神!”
也许是真有胆量,也许是被酒给供的,百夫长面上竟然毫无惧色:“老子……”
两个字刚出口便疾射出去,身子燃烧着撞到帐上。
连惨声都没喊出来。
“呼啦……”一声,跪倒一片。
“都起来,先去把火扑灭。”陆虎大声发令,燃烧着的百夫长把帐围的兽皮已经引燃了。
军官们冲过去,七手八脚把火扑灭。
然后又齐齐跪在地下。
陆虎冷冷下令道:“十夫长各自回营帐,把你们管的人叫起来,在帐前集合。”
十夫长们恭谨地哈着腰,一个一个满脸恐惧地溜出门去。
“都滚出去,把衣服穿上。”见陆虎眼神扫向舞伎,全美玉瞪起杏眼儿,大声喝斥。
生怕神哥哥被这些不知羞耻的给勾引了!
白大白猛地扑到帐角落,随着一声惨叫,它咬着一条黑猎狗的脖子走回来。
营中的猎狗,被威猛的白大白身上自带的煞气镇摄,连叫都不敢叫,全都夹着尾巴猫起来了。
黑猎狗已经被咬断了颈椎,陆虎一摆手,白大白心领神会,一口撕开它大快朵颐。
活着的那个百夫长被吓傻了,瘫软在地下筛糠般抖。
“站起来,跟我们到门外。”陆虎对他一声断喝。
百夫长眼看着白大白饕餮一般几口把黑狗吞进肚里,魂儿都快吓没了,软手软脚抖抖索索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