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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率领瓦剌军来至宣府城下。宣府城城门紧闭。
也先高喊:“城头的明军听好了!你们的太上皇在此!快快打开城门!”
城头的明军不为所动,仿若没听见。
城楼正中坐着的是七十二岁的右副都御史兼宣府巡抚罗亨信,他面若秋霜,凛不可犯。
也先吩咐喜宁:“把太上皇请过来!”
瓦剌的队列闪开,朱祁镇被带到前面。
“喊话!”也先吩咐朱祁镇。
朱祁镇不情愿地朝城头高喊:“朕在此!打开城门!”
罗亨信吃了一惊,但仍高声道:“亨信奉命守城,不敢开门!”他手握鼓槌,正襟危坐。此时朔风猎猎,雪花纷飞,守城的兵将张弓拔剑,严阵以待。
城下的也先见此场面,为之震惊,不敢造次。
也先对朱祁镇道:“老家伙油盐不进。守城归武将管,你跟那个武将说!”
朱祁镇认出城头的武将是都督同知朱谦。他朝朱谦喊话:“你是朱谦将军吧?快给朕开门!”
朱谦向城下一揖,高声回话:“上皇,臣做不了主!杨总兵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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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之事,皆听命于罗大人!”
朱祁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朱谦轻声吩咐身后的参将纪广:“快去报告镇朔将军!”
此时,宣府总兵官镇朔将军杨洪正站在城内侧的城楼台阶下,手握宝剑,一脸警惕。
六十八岁的杨洪靖难起家,镇边四十多年,以敢战善战声震南北,蒙古诸部皆对他十分畏惧,称他“杨王”,俨然一位飞将军李广。
纪广气喘吁吁地跑下台阶:“杨将军,太上皇在城外!要我们开城门!”
杨洪斩钉截铁:“告诉朱谦,任他说破天,谁都不准打开城门!擅开城门者,斩!”
“得令!”纪广转身跑上台阶。
城下的也先催促朱祁镇:“你让杨洪出来说话!”
朱祁镇高喊:“让杨洪亲自出来与朕说话!”
朱谦在城头高声回答:“杨总兵不在,他出去了!”有了杨洪的将令,他更有底气了。
也先愤怒地咒骂:“奶奶的,这帮家伙油盐不进啊!”
博罗纳哈勒道:“父王,看来这招不好使!”
“那怎么办?”
“硬闯吧!”博罗纳哈勒年轻气盛,只相信武力。
伯颜帖木儿道:“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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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望望城头上严阵以待的明军。
“撤兵!”他下令。
瓦剌军灰溜溜地退向后方。
※
也先在营帐内与伯颜帖木儿、博罗纳哈勒商量对策。
喜宁站在一旁。
也先道:“都两天了,宣府守军硬是不肯开城门,今日连那个糟老头子罗亨信都不再露面了。这可如何是好?”
伯颜帖木儿道:“太上皇都觉得丢脸,他说,明日死活不再去喊话了。”
也先问喜宁:“你不是说这招管用吗?”
喜宁道:“小的也没想到杨洪如此狡猾,他连面都不肯露一下。这样吧,大王,我们不如改去大同。”
“大同就肯买账吗?”
喜宁信心十足:“大同守将刘安与郭登皆为勋贵之后,与皇室关系密切,尤其是总兵官刘安,曾深受太上皇恩宠。他们不会不给太上皇面子。再说,大同城内不是还有咱们的那个……”他诡谲地一笑,意指大同王的对亲李让。
伯颜帖木儿道:“不然就听喜宁的,移师大同?”
“也好,去大同试试!”也先做出决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