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琬连忙捂住坏事的嘴,僵笑着说:“也没什么啦……”
至于信不信,看褚渊此时抿紧薄唇,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能看出大概。
他不逼问她,只是投过来的眸光里,划过不满、质问、不悦、让她乖乖交待的深刻意味。
徐琬垂下杏眸,纠结了一会儿,也仅是一会儿,便倒豆子一般,将那次的事一一说出口。
“……就是这样了。”
褚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恍然之间记起,刚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徐琬的确出过门,那次还带回来馒头。
如若不是他那时候也是刚刚穿越到人生地不熟的时代,正在独自忧愁。也许当她拿着馒头回来的时候,他能敏锐发现这件事……
说起来他也理亏,死抓着这件事不放只会显得他不大肚。自从知道她是她,他便不想给她留下一点坏印象。
褚渊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不许瞒着我。”
他霸道的让她感到讶异,能够如此直爽地说出这样霸道的话,他果然不是一介平凡人。
徐琬对此没意见,有一个人在乎她的安危,她心里感动。
近来褚渊对她的变化,她不是没有察觉,而她对他并不是没有好感的。对于一枚咸鱼来说,茫茫人海中去找个合适的人作伴,还不如珍惜眼前人。
徐琬软软地应道:“好。”
褚渊却不放过她,颇有耳提面命的架势,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往后你不可以如此莽撞,这里没有警察维护治安,小偷小摸,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什么样的人都有。”
“你这样的纤弱的样子,很容易成为他人锁定的目标。你嚷嚷着倒霉穿越,咱们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去…回去的前提在于,至少要把小命保住。”
“有我在的地方,你往后躲就好,别整日傻傻呼呼地出头,别让我提心吊胆。”
“嗯?”
徐琬盯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闷闷地说:“话都让你说完,我说什么?”
她也不是弱小无助的小白兔,不期望着躲在他人身后,那样的活法没意义,还不如死得其所。
这话徐琬没说出口,她怕被褚渊喷。
还是挥了挥拳头,大言不惭地说:“可是我会跆拳道!黑带!”
棒不棒?厉不厉害?
她眸光里的小得意就快溢出眼眶,不知这话落到褚渊的耳里又是另一番风浪。
本就是确信她是他知道的那个徐琬,那个徐琬自小练跆拳道…完美的符合,他心里再无法平静。
看她时的目光温柔的让人迷糊,他轻轻“嗯”了一声。
徐琬没觉得异常,眸光滴溜溜一转,倏然看见洞口边上,露出圆角,长长窄窄的。
徐琬大声惊呼道:“是木薯!”
话落,她顾不上褚渊,飞快地奔了过去,深怕晚一刻被人挖走。
徐琬激动地用手拔了半天,应该是埋在土里的一节很长,没能拔出。
她转头唤了一声,“褚渊!快给我拿铲子!”
……
挖到竹篓的木薯,问徐琬的心情如何?
一个字,美———太美了!
回去路上还不忘跟褚渊吹嘘,“我来前就有预感会有收获,真的应验了!谢天谢地。”
她逐然发现,她好像是个运气不错的小锦鲤,要是以后都这么好运,她肯定笑得合不拢嘴。
吃过晚饭,徐琬回到屋里,她正在回忆从前看过的教程,为明日洗晒木薯粉而准备。
褚渊端着一盆温水进屋的时候,就见她两眸无神靠在床榻上,像一具没有感情的布偶。
他把木盆放在床榻下,轻声唤了一声:“徐琬,过来泡脚。”
她的脚才刚好,在山脚下撒了一下午的木薯,过度劳累,以防脚伤复发。
褚渊娓娓而谈地说道:“从前听我一个骨科的师兄提过,他平常下班回家后,会坐在沙发上泡泡脚,能够缓解一天的疲劳…”
徐琬收回思绪后,睁着两颗圆圆的杏眸,听得认真。
待他说完,她轻声道:“想不到你还蛮懂得养生的。”
如珠玉一般圆润饱满的脚趾俏皮的翘起,徐琬盯着看了一眼,缓缓地把脚放入木盆里。
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适应。徐琬舒服地舒了口气,眸子也眯成月牙。
大掌沉默地没入水中,不知不觉地将那一双秀气好看的小脚丫握在手里。力度轻轻地按摩着她的脚底,男子不知何时随着手掌的去向,俯低头,专注地注视着水里白的惊人的脚丫子……
陌生地触碰令徐琬下意识想要缩回脚,可是他手掌有力,结实地固定着她。
徐琬艰涩地呢喃细语,“我…我自己来…”
褚渊像是投入于某一个回忆里,低沉的声音徐徐说道:“本来就是我该做一辈子的事……”
这话使得徐琬猛然头,深深地看着她。
她突然有点颤抖地问出口:“你是谁?”
……
目睹过隔壁的好戏后,牛二夜半三更的时候时常被尿憋醒。
他对身体里陌生的感觉,一无所知。
总是在夜半睡不着的时候,忍不住翻到隔壁的院子去偷看。
当然不是那么幸运,每一次都能撞见那一出精彩的戏。可到底是让牛二撞见过两回,让他忘都忘不掉,整日整夜想着。
梦里,他躲在窗檐下盯着破洞看去,痴缠的身形晃来晃去…
不多时,牛二气喘声变得越来越重。
那一股熟悉的尿急感袭来,令他又是着急难受又是兴冲冲。
最后,憋无可憋,身体里的开关一拧,他得到了释放一般,没了难受的感受。
随之而来的,是床下一阵湿漉漉的,使得他屁股很不舒服地往里挪动。牛二翻了个身,继续沉沉地睡去。
牛二他娘一早烧好饭,见牛二还没醒来,推门进屋喊人。
她推着牛二的肩膀叫着:“牛二,牛二,牛二,该起了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平时这个时辰早都起了啊…”
牛二他娘叫了半天,不见动静,她皱着眉,摸了摸牛二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这才放心。
伸手抓住棉被的一角,一把将棉被掀到床尾。床榻中央一片湿意,立马惹来牛二他娘的注意,她的脸皱得越来越深。
妇人猛地一喝,“牛二!看你干的好事!”
这回,牛二终于转醒,他从床榻上爬起来,揉着眼看他娘,口水流了一嘴。
牛二他娘看到他这副模样,骂道:“你看你孩子,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尿床啊!”
牛二顺着眼望床榻中央看去,他咧着嘴傻笑,口水流淌着直线掉落下来。
“尿急,憋不住。”
牛二他娘把他赶下床,抱起垫被,骂骂咧咧地出了屋子。
“我真是欠了你的!一把岁数还好给你洗被子!”
牛二他爹从院子走过,听到骂声,顿住脚。
随口问了句:“二小子尿了?不是都好久没尿过床?”
这时候,牛二他爹像是想到了什么,愣了一下,走到牛二他娘身边,耳语了一句。
“你是不是认错了?二小子是不是想媳妇了?”
牛二他娘洗被子的手瞬间顿住,她望着牛二傻呵呵站在院子里玩蚂蚁,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