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自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整日的气氛相当的沉闷。
偷瞟一眼徐父黑成锅底的脸色,谁也不敢吱声,都躲出去不敢大声气喘。
惹祸的徐峥可就没有这么好命了,他在外面胆子再大,混事干了一箩筐,前提是在他爹不知道的情况下,否则给徐峥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其他兄弟都出屋子了,只有徐峥还站在屋子里。徐父不发话,徐峥又惊又怕地往墙角缩。
徐父不是没有注意到不孝子的举动,瞧那胆怯懦弱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
他恼火了半日,喝声道:“徐峥!以后给我老实点,再让老子知道你在外面乱来,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他老徐家的面子不能因为一个坏小子坏了,否则他日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徐峥缩着脖子,经他爹一暴吼,都成筛子。
心里又计了褚杏一笔!
……
褚家东屋依然有微弱的光芒,小豆子拽紧手里的东西敲门。
“大哥…你睡了吗?”
要不是有要紧的事,他肯定不会在这个点找过来,他虽然才八岁,好歹知道小叔子要避嫂子的规矩。
褚渊听到动静,搁下书,起身给他开门。
屋外小豆子虎头虎脑地站着,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紧张地一会挠两下手背。
褚渊问:“怎么了?”
小豆子难以启齿,可他跟玩伴又约好了明日一起去抓蜻蜓…
他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大…大哥…我的裤子破了…你能帮我补补不…?”
乡下地方,谁家孩子不是一条裤子洗了再穿,小豆子比他们好点,有两条裤子。因为整日在村里摸猫逗狗,爬树抓虫蚁玩,两条裤子也磨得不成样子,这不就破了。
褚渊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小豆子拽紧在手中,皱成一团的破裤子。
原主到底是什么万能的人物,洗衣做饭刷碗,现在连缝补都是拿手的。
一看小豆子那副样子,就知道从前就没少找哥补衣裤。
褚渊性子直,直得不能再直,更不像女子那么细致,擅长干细致活儿。
他无奈地抬头望天,无法地接过。
“我试试。”
徐琬在里头听到对话,悄咪咪地窜到褚渊身后,朝着小豆子挤眉弄眼。
褚渊正想赶人,就见小豆子视线的方向不对,屋里还有什么人,以徐琬那好奇心,怎么会不来凑热闹。
他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了几步,扛着头皮发麻说道:“进来吧。”
褚渊自顾自的坐在桌边,手里摊开裤子看,啧……好大一个洞。
要是穿着出门,屁股蛋儿都能见风,看得一清二楚。
徐琬挤到小豆子身边挑眉问他:“你大哥很会缝补么?会绣花不?”
小豆子一言难尽地点点头,为什么这个嫂子的脸上好像刻着,“终于有人给我做漂亮衣裳了”。
大哥在他心里就是高大的形象,无所不能的存在,小豆挺着胸自豪地说道。
“从前都是大哥给我补的,补的可结实了,从来没有绷过。”
徐琬揉了把他的头发,心想:小伙子,那画面我已经脑补过了。
灯下坐着一八尺男儿,夹紧两腿,翘着兰花指……
徐琬甩甩头,不能想,不能再想,太娘了。以至于她瞥向褚渊的目光,带了几分看好闺蜜时的亲切。
她委婉地也夸了句,“我看出来了,你大哥他手好巧。”
笔直如松柏的腰杆一僵,褚渊沉沉吐了口气,真想大声告诉她们,谬赞了,你们高看了我。
不信你瞧,线都穿不过去……
徐琬眼尖,早就发现褚渊不自然的样子,她捂着嘴偷笑,的亏她知道他披着马甲,要不然刷碗工具变成摔碗高手,缝补小能手变成手废,不是降智是什么。
看在褚渊是他联盟成员,徐琬朝他走去,自然地接过小豆子的破裤子。
她笑着和小豆子说:“不介意让嫂子练练手吧?”
小豆子虽然羞涩,但是嫂子亲切不作妖,他求之不得。
只不好留下太久,他懂事地到了一声谢,“多谢嫂子,我先回去了。”
小个头遛之极快,还乖巧地带上了门。
“嘶————”
一个不慎,徐琬白莹莹的指尖扎出红露珠。
褚渊探头看去,炙热的手掌精准的捉住挂彩的纤纤玉指。
“看来咱们彼此彼此,呆子不笑傻子。”
徐琬顾不上手疼,扑上去锤他,柔软的嗓子伶俐地道:“呆子傻子都是你!”
给了一锤子后,徐琬顿时察觉怪异,两个人姿势不太妙。
眼下她被褚渊圈在怀里,好像她刚才在投怀送抱。
可有人饶有兴致地低头俯视她,深邃的眼眸喊着点笑意。
“你用的什么洗头洗澡?这么香———怎么我越洗越臭?”
徐琬顾不上解释,猛推了他一把,骂了句“登徒子”。
胸腔激动地蹦跳,微妙的情愫游绕在周围,恍惚之间,徐琬忽然觉得方才的褚渊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
李二明一早就往张家庄去,张地主便是张家庄人,宅子盖成长长一片的宅院。
张家庄里的村民也因为庄上住着一位地主,自视身份比其他村子的村民高了一等。
一听李二明是来找张大老爷的,有人说:“就你这副穷酸样,也配找咱们张大老爷!”
白眼跟不要钱似的翻给李二明看,李二明心里有气,面上却不显。
他忍耐着想:等他把闺女嫁给张大老爷做妾,他也是张大老爷的岳丈了。
站在庞大壮观的张家门前,李二明心潮澎湃,这便是他一直想要的东西,住宅院,花金银,有数不完的银票。
等张家守门人进去通传,不一会儿,就有人来领李二明进去。
张家不差钱,宅院里无一处不在显示张家富实,绕过一处一处奢华的长廊,停在一处小院门前。
院中,张大老爷一身肥肉挤压着贵妇榻上,左右手各搂着一个女子。一位艳丽、一位小家碧玉,充斥着奢靡的气息,使得李二明羡慕向往。
张大老爷撩开眼皮,看了眼人,问:“你…你是李什么?”
贵人多忘事,李二明笑眯眯自报姓名:“张大老爷,小的是李二明。您前些日子在县里遇到的那位花姑娘的亲爹。”
张大老爷愣了愣,遥想了下,脑中模糊有一些画面。
“哦———是你啊。怎么,想得怎么样了?”
李二明只有一个闺女,长得又好,从小夫妻两都不曾亏待过这个女儿。前些日子夫妻俩去县里,带上了李珍,李二明更是大方的给闺女买了一朵头花。李珍从小因为长得比别人出彩,养得性子高傲,她当场就把新头花戴在头上,昂首挺胸走在县大街的路上。
巧了,正好进县城谈生意的张大老爷瞥了眼,一眼就有想法了。派人去找了其的父母,问他们愿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李二明讨好地说道:“小的愿意,就是不知赢取珍儿的彩礼是多少呢?”
张大老爷在外生意遍布,识人慧眼,当时看到李二明时,就知道这不是个甘于平庸的人。
他想了想说:“其他姨娘多少,珍儿也多少。”
李二明欢喜了一下,他可是打听过的,张大老爷出手阔绰,娶了三个姨娘彩礼各个给了六十六两好彩头
片刻后,张大老爷继续说:“不过,我得再看一眼珍儿。”
他向来看眼缘这个东西,看到李珍第一眼有意动,不保证第二眼也是。
李二明笑呵呵地答应,“没问题,自然没问题。不知张大老爷三日后可有空闲,小的到时候带着珍儿在村头候着您。”
张大老爷慢慢地点了下头,应道:“嗯,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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