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之下,被掩埋的世界中——
在巨大的灵树旁,弥散的光点落了满地,顾然仿佛披着一身的阳光璀璨,站在灵树前,而此时已经看不见过去那个白九昭的身影了。
系统的警告声不断响起,顾然却只是深吸一口气:“系统,别叫唤了,我心里清楚。”
【姑奶奶,哪怕你毁了灵树,也没办法了现在,白九昭的封印根深蒂固,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别的法子了!】
“我知道。”
顾然微微颔首,却一手执着常夜剑,漂亮的狐狸眼中鎏金色的光涌动着,她轻叹一声:“我自然知道,现在这样做是没用的。”
“但是啊,我依然想要帮他破开桎梏。”
伴随着这一句话,在顾然的身后,淡金色的九尾天狐虚影身姿绰约,狐尾摆动着,一剑划下——
粗壮的树干一点点绽开裂缝,幽蓝色的光寸寸透出,树冠几乎能遮盖此间天地的灵树在一瞬间,便似乎烟消云散,化作满天幽蓝的光电飘荡着。
强行使用的能力彻底抽空了身体。
顾然的眉眼间都是近乎濒死的倦怠,她半阖着眼:“系统,我的时间还剩多久?”
【只有三天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只能逼他了。”
一次,两次,三次……
就在这时,身后的洞穴破开一个大洞,整个沙海都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似的,向外看时整个秘境都变得一片狼藉。
唯独白九昭一人,白衣似雪,孤高清冷。
他一手执剑,凌空踏虚般一步步走下来,而顾然在破碎的满天光点中,显得格外渺小,鲜红的衣角被风扬起,而她稍稍回过头。
“不出秘境,在这做什么。”
“在看,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你呀。”
顾然忍不住轻笑,在白九昭有些不解的神色下,她的身体彻底支撑不住了,向后仰躺下去,如折翼的蝴蝶般。
下一刻,她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
顾然下意识抬眼看他,白九昭依旧如寒峰般远在云端,她忽然道:“这是第一次,白九昭,我累了……”
“你说什么?”
白九昭微愣,可顾然却已经闭上了眼,他下意识按在她的颈脖上,感受着那微弱的搏动时,终于稍稍放宽了心。
他一把将顾然打横抱起,而这时灵树散落的幽蓝光芒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
白九昭半阖着眼,心中微动。
不知为何,一丝隐秘的疼沿着心口蔓延,宛若磐石裂出细小的缝隙,虽然只是一瞬,却也足够被捕捉到。
他的心,乱了。
【白九昭好感度:40】
【滴——波动较大,暂停检测。】
……
直到顾然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回到白九昭的洞府里了,此刻正趴在白玉床上,身下铺着一层毛茸茸的软垫。
摸起来还挺舒服的,直到她的手一僵。
怎么那么像狐狸毛?!
九尾的狐狸精差点直接从白玉床上弹起,顾然下意识朝自己的椎骨根部摸去,一直隐藏着的雪白狐尾都吓得蜷缩。
这时顾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并没有再处于濒死的状态。
“系统,白九昭的好感度多少了?”
【处于紊乱状态,暂时无法正常检测,初步判定白九昭好感度为4。】
顾然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睁大:“到底是检测不了,还是好感度真就只是从2到4?”
【有没有一种可能,还真是?】
顾然:……
这狗男人还真是一滴都不肯多给啊!
【没事,姑奶奶,虽然好感度增加不多,但是系统给予的生命值似乎是到手了。】
听着系统那敷衍的宽慰,顾然忍不住叹了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对白九昭就只能下猛药了,否则这狗男人永远都是个木头。”
正在说话之际,洞府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片刻后,白九昭一手端着汤药走进来,哪怕好感度有细微的波动,但他的眉眼之间依旧是如冰原般的冷淡,和寒峰似的不近人情。
可这一次顾然却发现,从来剑不离身的白九昭,却没有再抱着自己的天光剑了……
白九昭微微蹙眉,将瓷碗递到顾然面前。
“喝药。”
“太上长老,您今天没有拿上天光?”
对上顾然弯起的眼,白九昭一顿:“让天光看见常夜后继续发疯?”
顾然轻笑:“会发疯的,只有天光吗?”
“……顾然,常夜剑能被你取出来,我也能再把它插回剑冢去。”
一旁躺枪的常夜剑动了动——
而下一刻,白九昭稍稍抬眼,冷冽的眼神落在常夜剑的身上,如同警告一般。
常夜剑怕他,顾然那可是半点都不怕。
她直接将常夜剑放在身后,自己前倾着身体,一点一点拉近和白九昭的距离:“太上长老,这可是您自己说的,仙剑有灵。”
“您可以将常夜剑再插回剑冢,那可以再把心安定下来吗?”
白九昭半阖着眼,避开顾然的视线。
“喝药。”
“……好。”
直到顾然低下头,小心地捧着瓷碗,艳红的唇含在碗的边沿抿着,因为过分的苦涩,还伸出舌头吐了吐,满脸嫌弃。
气氛彻底安静下来。
可在顾然低头时,白九昭的眼神却怎么也平缓不了,欲色在其中翻涌着:“很苦?”
“是有点——”
顾然的话还未说完,手中的瓷碗被白九昭端过去,他仰头将其中的汤药一口饮下,屈膝压在床上,单手扼住顾然小巧的下巴。
苦涩的药味从紧贴的双唇被渡来。
唇齿纠缠着,在苦中带着微甜的暧昧。
气温好似在升高,连同着身体的热量。
直到再次分开时,白九昭已经几乎将她整个人压在了白玉床上,喉结性感上下滚动着:“嗯,现在不苦了。”
“太上长老,我还能更甜呢。”
狐狸精扬起笑,反客为主。
白九昭忍不住抿紧了唇,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说一切凭心而动,那他此刻所思所想唯剩的——
这是他的炉鼎,是他的所有物。
如同手中的剑般,合该被他摆弄……
结实的手臂牢牢压在她的身侧,一滴汗水落在白玉床上,顾然如一朵盛放到荼靡的花,在他的身下,在他的世界里绽放。
立于云端的仙人第一次坠入凡人的**。
甚至,乐此不疲。
伴随着压抑在嗓间的低微喘息——
“顾然,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