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刚刚巡查过了,结界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四周也没有像样的波动,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我们!”名叫阿梅尔德的女人无视任羽的存在,径直走向桌子,蒂薇儿同样给她倒了一杯茶。
“所以这个小家伙到底是从哪来的?”轻饮了一口茶后阿梅尔德开口道。
“不知道。”蒂薇儿目光转向任羽道:“很奇怪,他的记忆很短,而且记忆一开始就已经在这里了。”
“嗯?!”阿梅尔德显得很惊异:“你看不透他?难不成这小子的精神比你的还要强?那我到宁愿相信,那帮家伙已经发现我们了还比较靠谱!”
自嘲一笑后阿梅尔德的目光第一次撇到了从刚刚开始就一语不发的任羽身上,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和疑惑。
任羽从这个女人进门的那一刻就退到一旁,因为他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阿梅尔德转向了自己,虽然眼前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但任羽却丝毫没有觉得赏心悦目,反而有一种瞬间被一只野兽盯上了的感觉。
“直接点吧,小子,你是谁,谁让你来的,怎么来到这里的?”阿梅尔德品着茶率先打破了沉默。
“名字叫任羽,种族应该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人类,可能你们不信,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任羽这时候异常的老实,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既然蒂薇儿也只看到自己两天的记忆,自己也就没必要傻乎乎的把老底儿交了。
“你倒是痛快。”阿梅尔德轻饮了一口茶说道:“如果不是薇儿查看过你的记忆,再加上你身上没有一丝咒力或者战气的波动的话,你现在早就已经喂草了!”
“虽然我不太明白你所说的话,但意思应该是我的存在对你们而言不是威胁,对吧!”嘴上是这么说但任羽的心已经快沉入谷底了。
从刚刚蒂薇儿与阿梅尔德的谈话里任羽知道,这两人应该是在躲避什么人;而逃亡者最忌惮的便是自己的行踪被泄露,这也就是她们如此警惕自己的原因,同时也是自己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因为一旦查明自己的来历,为了保险起见,逃亡者会毫不犹豫除掉知道自己行踪的人。任羽知道现在自己看起来平安无事,但可能下一刻就真的会成为外面草的肥料了。
“大爷的,外面那些蓝草不会就是这么养肥的吧!”
“阿梅尔德,我不觉得他们会和这个人类有关系,毕竟相比把人类送到这里来,他们应该直接过来才对。”蒂薇儿给自己续了杯后问到:“你说呢,你应该很了解他们?”
“嗯~”阿梅尔德轻皱了一下眉头道:“的确!那帮狂妄自大的混蛋,不至于会蠢到试图利用人类这种弱小的种族能找到我!”
“狂妄自大,混蛋,阿梅尔德!”蒂薇儿用食指轻敲着桌子提醒道。
阿梅尔德看了任羽一眼,发现他也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略有不爽道:“小子你有意见?!事实如此,人类的确太过弱小,普通人寿命不过百年,躯体的强度不如动物,甚至一般疾病都能要了他们的命,如果不是他们其中一些人精神和**比较强大再加上数量太多,整个种族应该早就灭绝了。”
“你口中弱小的人类可曾经差点杀了他!”蒂薇儿声音有些低沉。
阿梅尔德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任羽,放下茶杯思索了片刻道:“小子,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但要怪就怪你来的不是地方,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话音刚落任羽大惊,随后阿梅尔德碧蓝的眼睛青光一闪,任羽便像被一辆卡车撞到一样腾空而起,砰地一声撞在了身后房间的墙壁上,一口鲜血喷出,身体离地被死死固定在墙上动弹不得,仿佛有一双手在一点点勒住自己的喉咙,窒息感慢慢袭来,任羽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味道,仿佛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
“妈的,老子难道真要挂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真的有必要吗?阿梅尔德,你不是说他跟那些家伙没有关系吗?”看着墙上痛苦的任羽,蒂薇儿有些不忍开口道。
但她的话并没有让阿梅尔德手下留情,阿梅尔德一脸平淡的说道:“薇儿,他现在确实没有威胁,但他是个隐患,我必须确保你绝对的安全。”蒂薇儿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能说出口。
阿梅尔德依旧优雅的端坐在椅子上,冲着任羽隔空虚握的右手在慢慢收紧,而墙上的任羽感到自己脖子上了力道又增大了几分。
“呃……啊~……”墙上的任羽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布满血丝,眼珠好像要爆出来一样……
蒂薇儿看着墙上的任羽嘴唇微动,但终究还是硬扭过头去,她也清楚自己与阿梅尔德的处境,命运不允许她们慈悲……
“……#蠢~…%#…货%@……”已经看到死神的任羽,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
“嗯?!”阿梅尔德眉头一皱,并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类对她的嘲讽。
正如她所说,她必须确保蒂薇儿的绝对安全,而面临死亡的人最后想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废话,哪怕只有一点价值,阿梅尔德认为也值得自己再浪费一点儿时间。
“哼!”随着女王般的一声冷哼,任羽从墙上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滑出丈许。
咳~…咳咳…喝~……”任羽像被从水中捞起来的一样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小子,希望你不是觉得留全尸不舒服,不然我不介意让你碎尸万段!”阿梅尔德优雅的换了个坐姿但杀气却更重了。
“唰~”任羽刚刚直起头,便是一道风刃擦过脸颊,红丝一般伤口仿佛再告诉任羽阿梅尔德没在开玩笑。
任羽艰难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们不在乎我的死活只在意自己的安全……”
唰~
话未说完又是一道风刃在任羽的眼角擦出一道血泪。
“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小子,你不太聪明啊!”
“想找到你们的人应该巴不得你杀了我!”任羽缓了口气说道。
阿梅尔德眉毛轻佻了一下没有多言。
任羽舒了口气:“如果我真是因为你们无法知晓的原因送到这里的,那意味着可能还会出现其他你掌握不了的状况,现在我很弱小而且我身上应该没有任何异常,也就是说我完全在你的掌控之内,但如果我死了呢?你能保证不会出现让你更加难以掌握的情况吗?如果到时候真出现你无法掌握的情况,那你们就得不偿失了!”
阿梅尔德眉头微皱,她在衡量任羽的话,任羽的花言巧语很明显是想要活命,但阿梅尔德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寂……
任羽看出了阿梅尔德内心的动摇,接着说道:“我活着对你们来说虽然是隐患,但只要我人在这里,局面还是可以在你的掌控之中,相反一旦我死了,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会有别的什么东西在来到这里,那样你们可能会变得更危险!”
“你是在威胁我吗?”阿梅尔德声音一寒,瞬间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危险起来。
任羽觉得自己仿佛瞬间置身于刀丛之中,无数的利刃已经在自己汗毛上待令而下。
虽然看似自己周围空无一物,但他感觉只要阿梅尔德心念一动自己马上将尸骨无存。
“我只是想活下去!”轻吐了一口气任羽直截了当道:“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保命,只是恰好我活着,对我们都有利而已!”
任羽是已经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了,他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选择,但现在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借口了,求饶最多也就是个全尸,索性把所有的事实摆出来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哒……哒……”任羽说完房间里中陷入了沉默,阿梅尔德又一次沉默了,并用她那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女王般高贵的脸上平静的在思索着什么,但蒂薇儿却看出阿梅尔德好似在思考的同时好像回忆着什么事情……
相比于她们两人的从容,任羽现在可以说是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如履薄冰!
“扑通…扑通…”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地回想在脑中。因为下一次阿梅尔德开口将判定自己的生死,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令人绝望到快要窒息…………
任羽就像一个被判死刑的囚犯,已经被压上刑场,砍头的刀已经举起,现在只等一道旨意,刀下留人或者斩立决…………
不知过了多久,阿梅尔德有些迷茫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决绝,表明自己已经做了决定:“小子,作为一个人类,你很聪明!”
顺势站起身来的阿梅尔德面带微笑向任羽走了过去:“局势利弊你分析的很清楚,在为我们着想的同时还保证自己没有处在不利的位置,这一点我很欣赏!”
说话间身材丰满高挑已经来到了任羽面前,微微俯首一双美目注视着任羽:“更讨人喜欢的是你很老实!”
如果是平时有一个如此倾城的美女在自己面前吐气如兰,那绝对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享受,但现在,任羽觉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随着紧张的心跳而颤抖,身体都有些僵硬的他在等阿梅尔德的后文。
阿梅尔德的朱唇慢慢地靠近任羽的耳边声音略显低沉地说道:“和之前那个满嘴谎话,惹人讨厌的混蛋相比我更喜欢你!”
阿梅尔德的这句话让一旁的蒂薇儿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
任羽的心脏还在紧张的跳动,阿梅尔德的话语也还在继续。
“上一次我为难的时候,是那个混蛋擅自做了选择,这次我想自己选!”
阿梅尔德抬起任羽的下巴,俯视着那双充满希望与紧张的眼睛最后说道:“你是个不错的人类,我,会记得你的!”
“完了!”伴随着话音落下,任羽急剧收缩的瞳孔中,阿梅尔德一掌直冲任羽面门而来。
任雨内心一片绝望,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又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自己根本毫不知情的纷争中,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最后却要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不甘,怨恨,无奈……这些填满了任雨的胸膛,但这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如尘埃般微不足道,自己根本无力回天,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任羽在自己最后的刹那想到了自己调皮任性的妹妹,不知道任天冰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来到了这里,饿了怎么办?,冷了怎么办?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和自己一样遭遇不测,想到这里,任羽心中的愤怒瞬间就被担忧取代了。
“天冰,希望哥死后能继续保佑你平安无事!”任羽在心中默默交代了自己的遗言。
“躲开!”
正当阿梅尔德的一掌已经快挨到了任羽的鼻尖之时,一直坐在一旁的蒂薇儿已经双眼闪烁着白光,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而本来已经原地等死的任羽突然以一种不可思议速度滑倒一旁……
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阿梅尔德的手掌擦着任羽的鬓角而过打空,而任羽对自己险而又险的避开阿梅尔德致命一击一脸懵逼,大脑一片空白的他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蒂薇儿。
“他和我们一样,阿梅尔德!他只想活下去!”蒂薇儿无视任羽的目光,对收回手掌的阿梅尔德说道:“他也不是阿杰特,他可以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