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两人便各自回房休息,这一晚两人相安无事地度过。
第二天苏桑榆起来的时候顾昭早已不见踪影。
佣人恭恭敬敬地向她打着招呼,苏桑榆也礼貌地回应。
一整天都不见顾昭,也确实有些心烦。
想以前,那简直恨不得分分秒秒都黏在一起,那腻乎劲儿,狗看了都摇头。
苏桑榆也算是彻底逛遍了别墅的每个角落,别的不说,大是挺大的。
不得不感慨一句,有钱人真幸福啊。
虽然她也没缺过。
晚上苏桑榆本来打算和昨天一样打车离开,管家知道后直接派了一个司机送她。
那苏桑榆当然乐意至极的。
在堵车的情况下,苏桑榆还是晚了一刻钟抵达。
彼时两人恐怕已经相谈甚欢了吧,心里想想就酸酸的。
既然迟到了,那总得在某些方面找补回来,比如容貌。
苏桑榆站在店外的单向镜外浅弓着身体,右手食指拨动着凌乱的头发,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物,最后还从包里拿出一支口红。
殊不知最巧的是她面前就是心心念念的男人,而顾昭将她所有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唇瓣下意识地勾了勾。
“顾总,顾总?”对面时光科技的总裁连喊了好几声才终于唤回他的思绪。
真的是贴得够顽固的。
苏桑榆嘚瑟地晃了晃脑袋,对着镜面抛了个满意的媚眼。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凭空倒映在同一面玻璃上。
“小鱼儿小心。”识海中的橙橙也紧急提醒。
苏桑榆灵巧转身,一把锋利的刀尖直冲她脸部而来,心下一沉,立马偏头抬手握住了吴歌的手腕阻止她的来袭,但手心尾端还是未能免除灾祸,鲜血瞬间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视线落在来人的脸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隐隐约约间还泛着一股难闻的异味,很难相信这居然是吴歌。
但事实如此。
被钳制住右手的吴歌奋力挣扎,嘴里吐露着各种污秽不堪的词汇,同时左手也立即向她挥去。
苏桑榆瞳孔微怔,抬手挡住她即将打在脸上的这支肮脏的手,双方互相牵制,皆是动弹不得。
这是一场力量的较量。
但苏桑榆似乎有些落于下风,手掌末端的血迹已经顺着胳膊滴落在地,她紧咬牙关,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水,本是淡淡樱粉色的唇瓣也已经透着不正常的白,声音嘶哑虚弱地祈求:“救我~”
围观的路人三三两两地过来,可却无人敢上前阻止,所有人都作壁上观,生怕波及到自己。
苏桑榆艰涩地咽了咽口水,努力放缓语调轻声安抚:“吴歌,你冷静一点。”
吴歌闻言,突然癫狂地笑出声来,“苏桑榆,你凭什么安然无恙的活着,你凭什么得到顾昭的特殊照顾,你该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手掌的疼痛时刻刺激着她的神经,而另一只手也控制着她的动作,根本没办法缓息。
刀尖愈来愈近,苏桑榆满眼惊恐。
“橙橙,有办法帮我吗?”
橙橙看着屏幕,也急得直跺脚,“小鱼儿,这些东西都要净化币的,但是……”
现实很残酷,她现在负债累累,根本不可能买得起。
换言之,现在她只能自救或者祈求有人来救她。
苏桑榆正在心里扬声长叹:天要亡我啊~
尖锐的刀尖寸寸逼近,苏桑榆扭过脑袋,紧闭双眸,浑身都止不住颤抖。
绝望之际,意外横生,对抗在手上的力道骤然离去,苏桑榆也因为惯性本能地前扑,一只精壮的手臂揽住她的肩膀,整个人瞬间被带入了一个宽广的怀抱。
苏桑榆一时没反应过来,双眸懵懵地抬头,“顾昭?”
“怎么样?”顾昭恰巧低头询问,四目相对,眼底的纯粹懵懂无所阻挡地闯入心间,恣意生长出奇异的花,心跳也加快稍许。
苏桑榆活灵活现了一场川剧变脸,泪珠立马在眼眶打转,黏糊糊地抱怨:“呜呜呜~她要杀我,好hia怕呀~”
这演技真的有人会承认吗?
顾昭侧过双眸睥睨着被保镖控制住的吴歌,幽深的双眸淬满了寒意,对视一眼便犹如被蛇信子缠身给,仿佛下一秒就会殒命。
但于此刻的吴歌显然不是如此,你能指望一个精神异常的人学会察言观色吗?
吴歌拼命地想要挣脱,一脸痴迷的望着顾昭,视线再落在他怀里的苏桑榆身上,仇恶在全身翻涌,情绪不断交织,精神愈发紊乱,所有的反应都让人避之不及。
顾昭沉声下令,“送精神病院,好好照顾。”
最后四个字可谓是深意十足。
一直寸步不离跟在身侧的陈默领命:“好的boss。”
苏桑榆趴在顾昭的怀里,脑袋紧紧贴在他的心口。
顾昭用指头顶住苏桑榆的脑袋,拉开些许距离,“抱够了吧。”
苏桑榆闷闷得摇头,“没抱够。”
“起来。”
“我不。”
“我给你看伤口。”
“喏~”苏桑榆丝毫没有松开他的想法,直接将满手是血的右手抬起来放在他眼前。
顾昭对她这般耍赖也实在是无计可施。
毕竟打又打不得,骂也不能骂。
索性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桑榆惊呼一声,“你带我去哪儿?”
“……”顾昭狭长的眸子半眯,兴味地说:“不听话的小朋友总得受点惩罚。”
“惩罚?是你来执行吗?如果是你,那我可是非常期待哦。”
分明暗示意味十足,可搭配上她这天真的语调,甚至有一种自己是禽兽想歪了的错觉。
顾昭一把将她塞进后座,“过去。”
苏桑榆听话地滚吧滚吧坐到了中间,就给他留了一个屁股的位置。
顾昭也不揭穿显而易见的行为,从同一个地方抽出备用药箱,“手给我。”
触目惊心的血迹没见一次都还是会一阵抽痛,暗暗吸了一口气用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掉周遭的血迹,一道三四厘米左右长的刀口落在她红润的手掌上,碍眼极了。
顾昭用棉签沾湿酒精给她消毒。
结果这才刚碰上就听见小姑娘娇滴滴地喊:“哥哥~我疼~”
一声哥哥在无声间击溃着隔膜,层层防线轻易击溃。
顾昭紧抿唇瓣,嗓音冷淡:“这么怕疼还天天受伤。”
“可是哥哥真的好疼啊~”
“要不给你打个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