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看向一旁躺着的楚萧河,“我的糖霜呢?”
楚萧河看向温重鸣,“你到府城去,找庆叔买一百五十斤糖霜回来。”
温重鸣点了点头,又可怜兮兮的看着贺兰月,“药!”
“还有小半瓶,等你回来就给你。”贺兰月真怕现在将药给了他,这家伙又废寝忘食去制药,那她要的糖霜指望谁去买。
“一言为定。”
“我在这里又跑不了。”
“那你可不能全给他用完了。”他话音刚落,就感觉有东西向他飞了过来,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赶紧用轻功向院外飞去。“我去府城买糖霜。”
声音很快飘远,人也一下子消失了。
楚萧河懒洋洋的说道:“小丫头,过来给我换药。”
贺兰月和洛离正商量着到山上去看看那些葡萄。
闻言,她将剩下的那半瓶药都递给洛离,“辛苦兄长了,我到山脚下等你。”
洛离拿着药,等贺兰月走出院子,转进一旁的小路,没了身影之后,他这才来到楚萧河身边,很是粗鲁的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将剩下的半瓶药都倒在他的伤口上,就赶紧去追贺兰月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楚萧河都没反应过来,这人就跑了。
听说他俩要一起上山,本来心里就像堵了团棉花,这会儿更是气得他想破口大骂。
只是现在身体还不允许,他深呼吸时伤口还是会隐隐作痛。
贺兰月和洛离来到那片葡萄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还好这些葡萄没有再长了。
她随意摘了一颗紫葡萄,将果肉吃进嘴里,甘甜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比之前的味道少了一些酸涩。
看来明天就可以上山,将这些葡萄都摘回去了。
两人摘了十几串葡萄,又挖了一些野菜,就下山了。
下午的时候,他们将十个坛子,洗好了凉在院子里。
想着温重鸣快巳正(上午十点)才出门,肯定要明天才能回来,没想到天刚黑下来,这家伙就骑着一匹马,风尘仆仆的将一百五十斤的糖霜,放在了他们院子里。
然后满脸笑意的看着贺兰月,“师妹,给我药。”
“给了洛大哥,他给楚萧河换了药,应该有剩下的吧!”
温重鸣赶紧又翻身上马,向洛离家而去。
等他来到洛离家,见他们三人正在吃饭。
他看向洛离说道:“药。”
洛离冷冷的指着楚萧河,“药都倒在了他伤口上。”
“什么?”温重鸣说着,就像楚萧河冲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拉他的衣服。
楚萧河当即气的脸都黑了,早上是没有防范,这会儿又来一个。
他气的伸手点了温重鸣的定穴,“有话好好说。”
温重鸣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急得满脸通红,“你赶紧给我解开穴道,说不定现在我还能从你伤口处取到一点药。”
楚萧河对他的秉性太了解了,也没和他计较。
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拿去,下次再敢扒我的衣服,就打断你的手。”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洛离,可人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气得他只能将气处在温重鸣身上,“拿到药了,还不赶紧走。”
洛离放下碗筷,“你也跟他一起走。”
“我伤还没好,不易挪动位置。”
“别逼我动手,丢你出去。”
温重鸣拿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药,闻言,他看向楚萧河,“走,我抱你回家。”
楚萧河气的脸又白了几分,“想抱,自己娶个媳妇儿抱去。”
说完,他又坐了下来,狠狠瞪了洛离一眼,“浪费粮食可耻,我吃完再走。”
他留下来吃饭,就是想气洛离。
他心里很明白,自己不走,这家伙肯定会说到做到,将自己从他家丢出去。
温重鸣这会儿也感觉到饿了,自己到厨房去盛了饭,一点也不客气的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
翌日。
贺兰月他们一早吃过朝食,就背着背篓,叫上洛离、董成茹和长风一起上山摘葡萄。
中午大山小山从私塾回来,看到自家满院子都晾晒的葡萄,小山心里是痒的不行,中午都不歇午觉,让长风带他上山去摘了一背篓的葡萄。
一连忙了三日,终于将那整片山坡上的葡萄都摘了回来。
新买的十个缸全部都装上了葡萄,还剩下二十多簸箕的葡萄。
大姐将二叔屋里的炕烧热,铺上油纸,再将葡萄放了上去。
葡萄的事情忙完了,洛离说他的伤势已经无碍,两人约好第二天一起出发去宛平县的南田村。
翌日。
清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两人就出发了,他们从山间的小路赶到镇上。
租了一辆马车,赶往宛平县。
步行要走三到四天,他们租一辆马车就要快多了。
出门之前,贺兰月就换上了男装,这样路上也方便。
白日里赶路,晚上一般都会在客栈落脚,就这样走了两天多,他们终于在第三天中午赶到宛平县城。
找了一间客栈落脚,将马车寄放在客栈里。
吃了午饭,打听到南田村的位置,就步行了过去。
他们进村是下午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在田间劳作。
两人也没找人问路,装成上山采药的药农,直接走到村东头最后一家。
他们敲了敲院子的门,“请问家里有人吗?能讨碗水喝吗?”
不一会儿,从屋里走出一个老太太,端了一碗水,打开院门递给贺兰月。
“给,小伙子,喝吧!”
贺兰月接过碗两口将水喝下。
她看了看日头的位置,这里就是村东头最后一家,照说应该住的是那老太太大儿子一家,怎么会是一位老妇人。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之前来这边采药,这里住的是蒋家人吧?”
“是啊!我们是前几日刚搬过来的。”
“那之前住在这里的一家人,到哪里去了?”
“唉,造孽哟!那姬老太偷偷将房子和地卖了,带着她小儿子一家跑了。”
“那她大儿子一家呢?”
“住到村脚下的茅草屋里去了,这没粮没地,也不知道他们那一家子要怎么活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