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乐乐没想到最后桑乐盈自己站出来说,这银子她来还!
桑老头盯着桑乐盈:“乐盈啊,你可要想清楚了,两百两银子,如果你嫁到范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的话,家里就算把田地全部卖了,也没法帮助你!”
桑乐盈深吸一口气,她跪下来,给桑老头磕了一个头:“爷,我想清楚了!古人常说,父债子偿,我爹欠下的债,我哥没办法偿还,只能是我来偿还了!”
桑老头和邓氏十分欣慰,范氏心疼极了,一把将桑乐盈抱在怀里:“孩子,你受委屈了!”
桑乐盈适时挤出两滴眼泪来,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桑乐乐还有些不敢相信,回到家,她跟桑乐勇说:“大哥,乐盈姐为人那么自私,这一次,怎么会主动站出来,将这笔巨债揽到自己身上?”
桑乐勇摇摇头,桑乐明哼哼了两声:“就该她自己扛!都是他们一家弄出来的,本来就该他们家自己担着,大伯他们家就是吃准了爷好面子,一心想要改换门庭!”
桑乐真皱着眉头:“爹,娘,你们说,大伯当掌柜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生意没见过?怎么这次就弄出这么大事情来?还有乐刚哥,以前我们家没人读书,不知道,可我今天问过夫子了,县学根本不用束脩,那是官府的县学,每年岁考下来,如果考得好,朝廷还给廪米!”
桑进才和沈三娘一愣,桑乐乐对古代的科举制度也不是很懂,闻言,几人走了过来。
桑乐真就直接跟他们说:“我觉得乐刚哥在说谎,大伯也在说谎!”
桑乐乐想到了大房县城的宅子:“难道他们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骗取家里的银子?”
桑乐真没说话,桑进才满脸疑惑:“可,可现在不是乐盈出来说,她去借钱,她来还钱吗?”
“是啊,乐真,你也听到了,乐盈借印子钱,这钱她来还!”
对啊,如果这一切都是大房的阴谋,可到最后,是桑乐盈站出来了,她直接说,这银子她来还,那大房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刻大房屋内,范氏不明白,桑进忠和桑乐刚也不知道桑乐盈为什么这么说,桑老哥跟桑乐盈说:“乐盈,家里还有十八亩地,这十八亩地,都是上等的田地,起码七两银子一亩!如果卖得好,说不定还能卖十两银子一亩地,家里肯定是拿得出来这一百多两银子的,你干嘛站出来呀?”
桑进忠沉着脸:“是啊,你这孩子,这个时候,你站出来打肿脸充胖子,你知道借印子钱利息多高吗?”
桑乐盈看了一眼桑进忠和桑乐刚:“爹,大哥,你们没看到三叔和三婶儿闹得很凶吗?真闹大了,万一分家了,这银子还不是我们自家拿?”
桑进忠冷哼一声:“他们才不会分家,你三叔懒得要死,你三婶儿那德行,真要是分了家,他们活不过一天!”
桑乐盈没说话,桑乐刚拧着眉头:“爹,那我们明天就回县城?”
范氏一听,拉着桑乐刚:“乐刚我儿,你一个人在县城,娘实在是不放心啊,不知道你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唉,娘这颗心啊,都挂在你身上!”
桑乐刚从小到大的衣食住行都是范氏安排的,这段时间范氏不在县城,桑乐刚的确很不方便,思忖片刻后,他跟范氏说:“娘,这样吧,明天我去跟爷说,我们一起回县城!”
桑乐盈默默望着他们一家三口,她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来,好一会儿,桑乐盈才说:“爹,这二百两银子,要给我置办嫁妆!那个铺子,你们就当给我做陪嫁吧,等我嫁到范家,承宗答应我了,到时候让爹你做城西三间绸缎铺子的掌柜,大哥今后读书科考的银子,我肯定也给!”
桑进忠一听城西的绸缎铺子,当即脸上一喜:“承宗真这么说?”
桑乐盈笑了笑:“是呢,承宗说,今后我们成了亲,就是一家人,爹,你是承宗的老丈人,他怎么可能真的让您闲赋在家?爹,承宗家大业大,那么多店铺、庄子和田地,这些都需要人打理!”
桑进忠心中一动,在桑乐盈的劝说下,他同意把刚盘下来的店铺作为桑乐盈的嫁妆。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金家的管事就来了,沈三娘担心金家的管事在桑乐乐的事情上做文章,所以,早早的就把她给打发出去了。
山上的小菜园里,桑乐乐坐在一块石头上,几个哥哥正在开辟荒地,她就大口大口啃着鲜嫩的小黄瓜,等他们收拾好了,桑乐乐就和他们一起去了镇上。
这次的柴火全部被桑乐乐弄到了码头的库房里,桑家兄弟这才知道,昨天桑乐乐居然瞒着他们,把锅灶都准备好了,他们去拿了大铁锅,桑乐乐让桑乐勇先去吉来酒楼送了菜,剩下的,就全部给她准备今天的快餐。
在这码头干活的人,大部分都是附近的村民,都是穷苦老百姓,所以,他们不求好吃,只求能吃饱!
桑乐乐用的是杂粮米,里面只有一点点的大米,剩下的全是杂粮,红豆啊之类的杂粮,先蒸上一大锅,几个哥哥眼看上学的时辰快到了,加快速度。
“我能行的,哥,你们快走吧!”
一个凉拌黄瓜,很简单,桑乐乐人虽小,但从小就干活,在金家做下人时,她就在厨房帮忙,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儿,这点活儿对她来说,很轻快!
桑乐乐切好了泡菜,放了几个辣椒段进去,将泡菜倒进去,迅速翻炒。
然后就是一个炒青菜,里面没什么油水,所以,她最后熬了一锅骨头汤,里面加了些萝卜,满满当当的一大锅汤,眼看时辰到了,她就开始吆喝。
“骨头汤,免费的排骨汤啰!”
“两文钱吃到饱,吃不饱不要钱!”
桑乐乐声音稚嫩,人也长得娇小,方达本来没打算过来吃饭,那边一大片库房都是他的,说真的,他不缺钱,可是,那一锅散发着香葱味儿的骨头汤,时不时往鼻子里钻,没什么事的时候,他就走了过来。
“在码头卖吃的?这些人宁可饿着,也绝对不会来吃的!小丫头,做这生意,你可能要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