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这边,秦淮茹买了四两肉,做了一碗红烧肉,碗摆在棒梗桌子前,可他却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着吃,跟以前那样狼吞虎咽,生怕人抢走了的状态大不相同。
这很难不让秦淮茹起疑,「说,你下午都吃什么了?」
「没吃什么呀。」棒梗歪着头,表情冷淡。
秦淮茹接着质问道:「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你怎么吃的这么慢?」
「我吃的慢点儿还不行了?」
「可我怎么看你吃不下去了呢?」秦淮茹伸过手摸着他的肚子。
棒梗猝不及防,用自己的胳膊荡开她的手,「唉哟,你干嘛啊?」
秦淮茹哼道:「怪不得你吃的这么慢,原来你早就吃饱了啊。」
棒梗眼神躲闪。
秦淮茹质问:「说,你哪来的钱买的东西吃的?是不是你把你奶奶藏的钱找到了?」
棒梗低着头不说话。
秦淮茹见他如此,拿他也没办法,生了一场大病的棒梗终于恢复,她是骂不舍得骂,打也不舍得打。
「小当你说,你哥哪来的钱买的东西?」
小当说自己不知道。
秦淮茹皱眉,又问槐花,「你最乖了,你说。」
槐花看向小当。
秦淮茹把她的脑袋别过来,「你看她干什么,说呀。」
槐花摇了摇头:「槐花不知道。」
「你!」秦淮茹被气得不行,她看得出来,这三人都在撒谎,「不说实话是吧?那就都别吃了!」
秦淮茹将饭菜收了起来,放到了橱柜里。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易中海的声音,秦淮茹开门去,好奇道:「一大爷,你有什么事儿吗?」
易中海脸色不好,「你知道你家棒梗干了什么好事吗?!」
秦淮茹还从未见过易中海这般愤怒,她不免有些慌张,该不会棒梗又惹祸了吧?
「一大爷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易中海气道:「什么意思?你家棒梗要收我家的大山当小弟!还说让大山以后都跟着他混!你听听这话,棒梗简直太过分了,我家大山可是好孩子,以后是要上大学的,怎么能跟棒梗混在一起呢?!」
听他说棒梗的坏话,秦淮茹不乐意了,「一大爷您说什么呢?棒梗还只是孩子,你家大山也是孩子,他们两孩子闹着玩呢,你至于生气吗?」
「我不管,反正你得看好棒梗,不能让这小子带着我家大山到处疯!」
易中海沉声道,说完他便气呼呼地离开了。
秦淮茹皱着眉头走回屋里,质问棒梗道:「刚才一大爷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说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棒梗还在嘴硬,「你信他干嘛呀,我能干什么事啊。」
秦淮茹抓住他的两个肩膀,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说实话!」
棒梗被吓了一哆嗦,稀里糊涂地就将自己收易大山为小弟的事招了,但是关于钱的事情,他愣是一个字没透露。
「妈,这易中海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个月的工资有九十九块钱,可给咱家捐钱的时候,就捐那么一点儿,真是坏死了!」
「不许胡说!你这小白眼狼,哪回接济他不是出的钱最多?」秦淮茹白了他一眼。
棒梗撑开秦淮茹的双手,试图跑到一边玩去。
秦淮茹紧紧抓着他,「你跟妈说实话,你的钱哪来的?是不是找到了你奶奶藏的钱了?」
棒梗始终不愿承认。
秦淮茹怀疑道:「那你到外面买东西吃的钱是哪来的?你该不会把我藏的钱偷拿走了吧?」
棒梗不耐烦道:「你就别管了,我没拿你藏的钱!」
听到棒梗这么说,秦淮茹明白了,这小子在外面做贼了!
秦淮茹感觉有些心酸,棒梗好不容易恢复了健康,就又学坏了,他在外面指定没干什么好事,这样下去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要出意外。
秦淮茹越想越气,握住他肩膀的双手止不住地微微发颤,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不停地发抖,「你!你难道忘了你上次为啥进少管所里了吗?就是因为你偷走了何雨水的钱包!被关进去一整年,现在你才出来几天啊?怎么就不知道悔改呢?!你还想再进去一次吗?!再进去一次!可就不是一年了!五年!十年!都有可能啊!你一辈子都要毁在里面了!」
「放心了,不会有事的,我已经长大了,不会跟以前那样轻易被抓了。」
棒梗扬起小脸,唾沫横飞:「妈你是不知道啊,里面那些人都可厉害了,说话也好听,我跟他们处的特别好,我叫他们好大哥,他们就教我各种好玩的东西,还有他们会的本事,都教给我了,我现在是能!」
棒梗将自己学会的手艺一样样的都说出来,每说出一样,秦淮茹感觉自己的心脏就更疼一点。
听到棒梗吹嘘自己在狱中的经历,眼神非但没有任何的后悔,反倒是洋洋得意,秦淮茹捂着心口,恨铁不成钢道:「棒梗!!!!」
这两个字的几乎是从她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的儿,你让我怎么救你啊!!」
秦淮茹悲痛欲绝的捧着棒梗的脸颊,眼泪止不住的低落。
棒梗倒退了两步,以防止对方的泪水滴在他身上。
棒梗走开,秦淮茹蹲在地上哭的更厉害,她双手捂面,身子一抽一抽的,吵得棒梗心烦意乱,开口道:「别哭了,烦死了!」
秦淮茹依旧在哭,哭的棒梗实在受不了了,「你有完没完啊?!」
棒梗的一声厉喝让秦淮茹的哭声小了一些,她抬起头看向棒梗,眼睛通红,动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伴着泪水咽了下去,咽到了肚子里。
小当和槐花在一边不敢过去安慰,也不敢就这么走开,只有棒梗,他不在意秦淮茹的想法,自顾自地躺在了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脑子里是一会儿跟王二稻一起到哪里去弄钱的事情。
秦淮茹坐在了地上,披头散发,抱着膝盖,将脸掩在手臂下面,默默地流着泪,神情痛苦。
棒梗就当没看见似的,大摇大摆地路过了她,双手插着裤兜,优哉游哉的走出四合院大门。
圆圆的月亮挂在高空,洒下一片片清凝,月光皎洁,街道、树木、墙壁,都像是盖了一层白霜。
棒梗抬头望月,叹了一口气,随即往前方路口走去,今天下午他跟王二稻约定好了,现在得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