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能给娘根银针用用吗?”
休书是需要双方签字画押后再去官府办理,这里没有印尼,那就只能用血画押。
花小念自然懂温施主的意思。
也不知她是从哪里拿的,反正随手就是一根递到温施主的面前,“好的喔。”
温氏用银针在自己的食指上扎下。
鲜红的血液冒出。
她先在休书上按下自己的手印,又走到花继承那边给他也扎针,同样按下手印。
花继承整个人都要懵逼了。
他就这么被休了?
这要是传出去,让他这个将军的脸面往哪里搁?!
不行,他要反抗。
他努力挣扎,试图用内力来冲破花小念对他的禁锢,花小念突然懒洋洋说道。
“花继承施主最好不要乱用力喔。”
她也没说什么其他的。
却听在花继承的耳朵里竟是有种阴森森的威胁感,让他不受控制的停下挣扎。
邵景珩适时的走过来。
在他的手里,也拿着一张纸。
纸上写的是花小念要与花继承断亲的内容。
这是趁着温施主和花继承施主签休书时,花小念来到邵施主这边求他帮忙写的。
写的时候,花云柔也走过来。
面对这样的爹爹,她也不想在与其有任何交集。
她就让邵景珩在上面也把和小妹妹都写上。
小妹妹之前还没有名字,娘亲本是想找到爹之后,让爹来给小妹妹取名字的。
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她就让邵景珩在断亲文书上写“小妹”,以她的名义,带着妹妹与花继承断亲。
花小念拿着文书看看。
现在的她也是认识山下字的小尼姑啦。
学着温氏的样子,仔仔细细过断亲文书,其中还有几个字不认识就问问邵施主。
之后,走到花继承施主身旁。
用温施主刚才用过的银针再扎花继承施主一下,很是嫌弃的让他按个手印。
至于她的手印。
她小尼姑虽然有洁癖...
但在“痛”和“洁癖”之间,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下“洁癖”!
走到花继承施主面前,伸出小爪爪在花继承施主腹部的伤口处无比嫌弃的蘸点血。
很快在文书按个手印。
之后,嫌弃的赶紧用花继承施主的衣裳擦擦。
这位花继承施主虽然不讨人喜欢,但他的衣裳还挺干净的,而且,布料也不戳。
接着,还得花云柔和小娃娃按手印。
花小念给花云柔施主暗示个眼神,让她也这样按手印即可,还有小娃娃同等复制。
花云柔没有犹豫。
同等复制的按了手印。
接着就是去官府做记录了。
这事还得需要花继承施主一同前往才行。
只是眼下的情况,花继承施主肯定是不可能跟他们一起去的,那就稍稍等等。
你问等啥?
当然是等着温太傅回来啊。
说起温太傅。
温太傅既然决定去找白老侯爷了,那肯定是他做好了能够说服白老侯爷的准备。
当然,前提是老侯爷信他。
赵缪的轻功比好些经过特训的暗卫轻功都要强,带着温太傅一路直接来到侯府。
却有个问题。
老侯爷在哪个屋子呀?
赵缪一手摸着脑瓜子,一手搀扶着温太傅,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倒是温太傅说句,“去那间屋子。”
温太傅曾经是白老侯爷是故友,虽然已经好些年没见,但当年的喜好都还记得。
在来到侯府时,他就看见侯府的设计与在京都几乎相同。
那他自然也知老侯爷的屋子。
赵缪顺着温太傅手指的方向望去,他倒也没有多问,更是也多想,倾身而下。
这的确是白老侯爷的屋子。
这个时间,白老侯爷刚穿好衣裳,准备出门,门竟被突然打开。
当看见进门的温太傅时...
白老侯爷也是一怔。
是温太傅喊了他声,“老白。”
白老侯爷那已经半白的胡子不禁直立片刻,而后,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你,你...你是老温?”
这个称呼听着...
温太傅的唇角直抽。
温太傅比白老侯爷还小几岁,两人在朝堂时,温太傅经常喊白老侯爷是老白,或者老哥。
白老侯爷按理说,应该喊他温老弟。
再不济,喊个温兄也行。
结果,他竟也喊他老...
这可真是让温太傅怎么听都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年纪时候,被这么叫也就罢了。
现在还这么叫...
温太傅虽然也是激动,却还是先撇了撇,“还是没改这个称呼!”
白老侯爷这也才想起他不喜欢他喊他“老。”
同时,也是更加确定...
“你真的是温睿卿?”
温太傅感觉他喊自己的名字都比老温好听,点点头应声,“是我,我回来了!”
白老侯爷的眼泪瞬间落下。
他这辈子没几个交好的兄弟。
又因为年岁增大,先前那本就为数不多的好兄弟们都已经老的老,走的走。
而温太傅。
他本以为他这辈子怕是见不到他了。
毕竟当初,他是“死”了的。
白老侯爷连忙把他拉进屋,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太傅瞧他的开心模样不是作假,就把自己这几年的经过都跟白老侯爷说遍。
白老侯爷渐渐怒容。
等到温太傅说完,他气的一拍桌子,怒道,“定是姓李的那个老不死做的妖!”
“你不知道...”
白老侯爷将温太傅“死”后的事说出来。
当初白老侯爷被判定已死之后,朝堂上有好多原本支持他的人都突然倒戈李丞相。
想必,应该是李丞相暗中收买了他们。
白老侯爷当时觉得温太傅死的蹊跷,想要严查此事,结果却被那群老不死的阻拦。
甚至,他们还帮着李丞相对付他!
白老侯爷是聪明人。
那日在朝堂上,他见大臣们都与他对立,他就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
想要查到真凶,就得先保全自己。
他便带着当初与温太傅查到的关于李丞相的证据当场辞官,次日就来了边关。
这么多年下来,他查到了很多东西。
却因为手中没有兵权,且他唯一的儿子早早战死沙场,孙子又还尚未长大成人。
他只能继续隐忍。
说到这时,白老侯爷还看眼门外。.
见门外没有人出没,便要去关上房门,在走到赵缪身旁时,这才想起还没问问赵缪的身份。
他就看眼温太傅。
因着刚才温太傅进来时,是与赵缪一起的。
白老侯爷觉得定是自己人,就没有避开他,毕竟,他们侯府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内部护卫重重,贸然闯入侯府是很危险的。
若非自己人,断不会带温太傅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