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辞赶紧出来帮忙。
终于把沈大娘搀扶到帐篷内,这才发现,沈大娘刚才在摔倒时竟还磕破了额头。
幸好常瑞就在此。
他立即拿着药箱过来给沈大娘处理伤口。
邵景珩因有伤在身无法下床,现看见自家师娘弄得浑身是泥伤,也着急的紧。
他想下床看看。
却刚动一下就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忍不住的闷哼声。
温书允本在沈大娘旁边,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看过去,见他要下床的样子...
急得迅速跑过去。
伸手就要搀扶邵景珩,并说,“邵大哥你的伤还没好,不能下床的!”
若非是听出她的声音是温书允,邵景珩差点认出这个满脸黑漆漆的姑娘是谁?
却无论是谁,他的第一反应都是...
“别碰我!”
他本就不喜欢被人触碰,女人更是不行。
当然,除了那只小魔头。
温书允没想到他会是整个反应,几乎都要拉住他胳膊的手突然就僵硬在了半空中。
眼泪也瞬间充盈眼眶。
委屈的不行。
邵景珩知道自己怕是无法下床的,只能问,“沈大娘,没事吧?”
帐篷里还有常瑞,魏九川,以及温书允都是不知道邵景珩拜温太傅为师的事。
他叫人就只能称呼沈大娘。
沈大娘其实并无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常瑞给她擦点药处理处理,很快就能好。
她忙回应邵景珩,“我没事。”
又说,“你别担心,好好躺着养伤,千万别乱动。”
邵景珩听她语气并无大碍的样子,这才稍稍放心,同时想想自己现在的情况...
的确是该好好养伤的。
若伤口再被撕裂,他怕是没法去参加科考了。
他就没再要下去。
楚召辞找了件自己先前宽松些的衣裳,递给温太傅,“沈叔快去换件衣裳吧!”
温太傅虽已年岁60,但他依旧很瘦。
看着,还真是跟楚召辞差不多。
楚召辞给他找的也正好是件玄色的衣袍,他暂时替换下并不会显得与年纪不适。
只是温太傅还担心自家媳妇。
楚召辞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忙从旁边拿起蓑衣说道,“我去温婶子那边借件衣裳。”
这边说的温婶子其实是温氏。
温氏的身量跟沈大娘差不多。
暂时借的衣裳更换一下,应该没问题。
至于温书允...
楚召辞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多说话,便出门去找温氏了。
温氏这会儿正在帐篷里哄着小娃娃睡觉,她是跟牛玉兰的娘住一个帐篷里的。
两人是同辈人,有共同话题。
同时,也可以一块照顾下孩子。
听说沈大娘摔伤了,温氏的心里莫名咯噔了下,有股说不出的憋闷和担忧感。
她忙将孩子递给旁边的牛母。
走出来帐篷问,“沈大娘怎么样了?”
楚召辞安抚,“您别担心,沈大娘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衣裳都淋湿了...”
“我就想来找您借件。”
温氏闻言,立即回,“那你稍等下,我这就去找。”嘀嗒网
很快,温氏就找来了衣裳,并且还想跟着楚召辞一块去看看沈大娘那边的情况。
她准备的还挺齐全,竟是都有蓑衣。
这蓑衣其实是李虎给拿过来的,说是怕今晚下雨,她若是起夜可以用这个蓑衣。
楚召辞的也同样是李虎给的。
但这不是重点。
楚召辞见她想跟着自己去,也没有阻拦。
左不过,他也知道帐篷里还有个牛母,牛母是林憨的丈母娘,是可信的人。
孩子交给她可以放心。
两人便往返回来。
沈大娘这边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了,刚好温氏的衣裳也被拿了过去,她就先去换了件。
温太傅先前一直都知道温氏,却都没怎么正面见过。
今晚算是他们正式见面。
看清温氏的面容时,温太傅不禁皱起眉,温氏的面容怎得这般像年轻时的他媳妇?
一个大胆的猜测随即闪过温太傅的脑海。
他突然出声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温氏还在担心着沈大娘的情况,心想着沈大娘的年纪大了,淋了雨怕是要生病!
待会儿得去给她熬点姜汤。
突然被温太傅问到年龄...
她先是一怔。
继而才回答,“我,我今年,28岁。”
因为自小生活在乡下,温氏也不知道那些文人的28岁要怎么说,就这么直言而出。
温太傅的心骤然紧绷起来。
他们时23年前走丢的女儿,那时候的女儿也才5岁,算算年纪,今年刚好是28岁。
难道...
想到这,温太傅的心都在颤抖。
却不等他再问后面的话,沈大娘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听见温太傅的问话,及时道。
“老头子,我换好了!”
温太傅虽跟媳妇分别了10年之久,但他还是很清楚媳妇的一些习惯的。
她会突然喊住他,肯定是有事。
那就得等得空的时候,他再问问。
他就暂时收了再问温氏的心,快跑去搀扶自家媳妇,并问,“有没有哪不舒服?”
沈大娘摇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
温书允刚才就被邵景珩撵了回去,现正委屈的站在沈大娘身旁,耷拉着脑袋。
只是,她脸上的东西,还是被大家看到了。
沈大娘和温太傅为什么会连夜冒着雨出来的事,也就不必多问了,肯定跟她有关。
大家心知肚明,却没有人问。
外面的雨还在哗哗的下,眼看沈大娘和温太傅像是把她的事情抛诸脑后了般...
温书允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娘的衣袖。
低声在她身旁道,“娘,我们,我们还没去找花小念...”
温氏就站在他们身旁,刚好听到自家闺女的名字,好奇的问句,“你找小念做什么?”
她这开了口...
温书允自然就要开始哭了。
恰好好多人也都在,她边哭,边说,“呜呜,我的脸就是被小念姐姐弄得!”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得罪到了小念姐姐。”
“可我是个女孩子啊,她在我的脸上乱写乱画,还都洗不掉,这让我怎么办啊!”
“各位哥哥婶婶,你们都看看!”
“我以后要怎么做人啊!”
既然要说,她索性也不再耷拉着脑袋了,直接抬起来给他们看看,杏仁眼哭的红彤彤的,好像泪人。
别说,还真让人看着怪心疼的。
却心疼也得分是对什么人。
邵景珩最先冷声质问,“你说是花小念给你把脸弄成这样的,那你可有证据?”
话说,就在刚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