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就开始说药名。
老夫人大儿子也就是邵老大在旁仔细记,他写字很快,容熠说完他就也刚好记完。
容熠接着说,“按照药方去抓药。”
刚到赤脚大夫家时,容熠就看过赤脚大夫药房里的药。
药方上的都是药房有的。
他只需叮嘱邵老大如何煎药,并且提醒声定要看仔细药柜上的药名别弄错即可。
喔,还有不同药物所需的量。
这点对身为账房先生的邵老大来说很简单。
邵老大也顾不上容熠说的到底对不对,毕竟瞧他娘刚才那样像是不太好的样子。
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他急忙出去煎药。
容熠这边一直在用针灸给老夫人吊着命。
赤脚大夫回来时,刚好看见自家大哥,他心里着急也没注意到大哥是在煎药。
忙问,“大哥,娘怎样了?”
邵老大边仔细看着火候,边回答道,“娘的情况不太好,但那位大夫给开的药,我先煎着。”
“待会儿给娘吃吃看。”
赤脚大夫这才注意到邵老大面前的药炉。
他不觉好奇,就随口问句,“是去隔壁村请的大夫?”
邵家村就他这么一个赤脚大夫,若是有大夫的话,那只能是隔壁村的大夫了。
邵大哥微怔,“你家住着的那个啊!”
他还以为弟弟知道。
赤脚大夫这才想起容熠抱着团子来时,只是让他给看了看后背的伤势擦点药。
之后的药都是自己抓来煎的。
邵老大见他没说话,还以为刚才给他开药的那个少年郎难道根本不是大夫?
这会儿,竟是有些顾虑了...
那他给开的药,管不管用啊?
正想问问自家弟弟,就见弟弟急忙忙跑进了屋里。
赤脚大夫猜出容熠应当也是大夫,却不知道他的医术如何,也担心老娘的现状。
当看见自家老娘虽然未醒,却明显的气色好了很多时...
他终于松口气。
走上前来,小心翼翼问容熠,“小公子,我娘的病如何啊,这是,有没有得治啊?”.
说到最后半句,声音明显颤抖。
却因早就想到老娘的病距离这天不远了,他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不至于磕巴。
容熠还在给老夫人扎针。
扎针是项技术活,时间长了很容易累。
现在的容熠明显是有些累的,额头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也略有些低哑。
“暂时无碍,你快去看看药煎的如何了?”
赤脚大夫闻言,立马就去。
赤脚大夫脚步飞快的跑出去,问自家大哥药煎好了没,邵老大煎药弄了满脸的灰,应声,“还没。”
又着急问,“这药到底管不管用啊?”
赤脚大夫想想自家老娘的情况。
昨日,他才刚给老娘诊过脉,脉象显示他老娘的身体很不好,怕就是这几天的事。
可刚才,他虽未给老娘诊脉...
却也能很清楚的看出,老娘的面色比先前好了很多。
所谓从医者:望闻问切。
经验告诉他,容熠或许还能救救他老娘,或许...他老娘的能挺得过去这次。
他想相信容熠一次。
他就说,“应该,没问题。”
邵老大也是心急着,就并未注意到自家弟弟说的那句“应该”,继续闷头煎药。
中药的煎制过程比较慢。
约摸又过了两刻钟的功夫,这边的药材终于煎好。
赤脚大夫连忙端着药碗进去。
容熠这时还在给老夫人针灸,边针灸,他还边教着身旁的小徒儿,“看懂了没?”
团子因为个子太矮,站在旁边是看不到的,她就搬了个小凳子踩在上面看师父针灸。
边看,边点着小脑袋,“懂啦。”
不得不说,团子在医学方面真是跟天赋的。
容熠总共给老夫人用了18套针灸方案,团子只看一遍就一针不落的全记住了。
看的容熠都不觉惊愕。
赤脚大夫端药进来,他也刚好收起最后的一根银针,让赤脚大夫赶紧给老夫人喂药。
老夫人虽还在昏迷中,却因容熠给她针灸的缘故,喂药并不难。
在药物的辅助治疗下,老夫人的面色愈发好转起来。
老夫人吃完药的一刻钟后,赤脚大夫再给老娘诊脉,发现老娘的脉象竟在明显好转。
又是一刻钟、一刻钟...
赤脚大夫几乎是每隔一刻钟都会给老娘诊脉一次。
等到一个时辰后,他老娘的脉象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甚至先前的中风都有了好转。
赤脚大夫惊讶。
要知道,他老娘中风时,他曾还带着老娘去过镇上看大夫,可镇上的大夫却说,他老娘没得治。
而现在...
他老娘的身体竟在变好?
赤脚大夫有些不敢置信。
他心里很是紧张,就想再仔细问问容熠,生怕是自己诊错了。
却在转身才发现,容熠已经带着团子回去了。
他想去找容熠。
结果却见容熠住的屋里已经关了灯。
再看看身后的老娘,老娘目前的身体状况并没啥事,他也就没好意思去打扰容熠。
这晚,赤脚大夫守了老娘整晚。
待到次日清晨。
容熠和团子还没醒,这边的老夫人倒先已经苏醒了过来,赤脚大夫激动的不行...
连忙把大哥叫过来。
紧接着,又给老娘诊脉。
老娘现在的脉象就只还有些虚弱,中风的病症完全没有,甚至也已没了性命之忧。
这让赤脚大夫有些恍惚。
他怔愣片刻,才问老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老夫人刚醒,嗓子干的厉害,没先回答儿子的话倒是先要了碗水喝,喝完后才说。
“娘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她的声音虽还有些虚弱,却明显比先前的有气无力强太多,且她还能坐起来了。
这让赤脚大夫惊喜不已。
让大哥先照顾着娘,他快跑来找容熠,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还刚到门口就开始喊。
“小公子,小公子。”
容熠正在睡着觉。
团子昨晚也不知是咋回事,竟是有点认床,一晚上起来了好多次,直到清晨才安稳。
他为了照顾团子,现在困得紧。
猛然被赤脚大夫叫醒,满心的不悦。
没好气的瞪眼赤脚大夫,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低声问,“大清早的啥事?”
瞧赤脚大夫满脸笑意的模样,定不是老夫人不测。
而且,他也很相信自己的医术,只要是被他治过得病人,十有**都会安然无恙。
而那为数不多的不安然,要么真的是药石无医,要么就是他不想给他治了。
那凉凉也就正常。
果然不出他所料,赤脚大夫开口就是句,“神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