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非是你所想的里应外合。”
李虎想的“里应外合”是他们在内找出知府藏的饷银,楚召辞在外带人来缉拿他。
而实际上...
邵景珩低声将计划说出。
他们已知晓知府这边只有两大箱的饷银,那就说明,知府只是饷银案的支流。
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幕后。
那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抓住知府,试着问他真正的幕后。
可你想想。
能藏私军饷的人会是知府这样的乡下小县官吗,那势必是朝中位高权重的人。
所以,即使他们抓住知府,恐怕也得不到答案。
剩下的饷银也还是找不到。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解决眼下的难题。
军中缺军饷,那他们就给军中送饷银,却只有那两大箱是不够的,这就得从知府的口袋中龋
知府私藏军饷的罪不校
这足够给他治个抄家流放,甚至是满门抄斩的罪。
可就算给他治了罪,抄了家...
他家中的钱财也无法充当军饷,而是会被运往京都城,大理寺记录,入国库。
军中的将士们啥也得不到。
邵景珩要的是把知府家中的钱财直接充当军饷。
他让小尼姑用迷药迷晕府衙的所有官兵,再让李虎他们潜入藏军饷的库房,将饷银运出。
但不是全部运出。
要给他们留一些。
留下的这些饷银可不止是为了给知府安罪,而是...
朝堂上。
邵景珩在让小尼姑用迷药时,用的是只迷晕他们两刻钟的量,在这两刻钟内李虎等人已偷梁换柱。
并且,还在搬空那两大箱饷银的箱子里加入石块,最上面放一层饷银。
两刻钟后。
楚召辞带着谢青柏等县衙的官兵前来抓人,从知府的库房里搜出两大箱的饷银。
为防止知府造反,他们还提前将府衙包围,并再次迷晕府衙的官兵。
在场众人中,虽然楚召辞的品级是最高的,可这毕竟是县城,审案官是谢青柏。
谢青柏拍惊堂木,问知府。
“这都是从你的府衙中搜出来的饷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知府是有品级的县官,在给他定罪之前,他是可以不跪朝堂的,可这不是还有楚召辞在嘛。
他不得不跪下,狡辩道。
“这是我从山匪昨日刚从山匪中缴获的饷银,正准备今天上报朝廷,送至军中。”
你听听,简直是老油条啊!
谢青柏不是吃素的,当即就冷声质问道,“你说你前几日刚从山匪那缴获的?”
“可是本官与你共事在县城,为何从未听说你最近有剿匪之事?”
县衙和府衙并不是同一处地方。
但剿匪这种事属于大事,府衙剿匪,县衙不可能不知道。
再者,县城里可没有匪,府衙剿匪势必要出城,而城门是他们县衙的官兵镇守。
他这个县令怎都没听官兵上报过?
知府依旧说辞,“我并未从县城出发,而是直接从府城出发,为抓到那群山匪,特意用的战术。”
这踏马就是胡说八道了!
县城租与府城用南北能定的话,那县城属于南面,府城属于北面。
北面所对立的紧接着就是另外的县城,这之中的确有官道等林区,也有山匪等。
但那可不是他们所管辖的地段。
是人家另外县衙的管辖地段。
你说你去管人家地段的山匪,这是觉得大家都是傻子吗?
天启国有明令禁止,和府城只管理自己府城的事物,其他府城的事物若有需要插手时...
那是必须要经过其他府城知府同意的。
你可别说经过人家同意了?
若是经过的话,人家府城的知府是会来你这边与你们知府和县令商量的。
谢青柏这个县令还是啥也没看到!
知府,“我,我是绕道,偷偷从府城出去,转道去剿匪的1
谢青柏真是被他气笑了。
“你从府城出发去剿匪,说是为了战略,可以抓到的匪徒呢,而且,为什么没从县城进?”
“难道又是什么战略,必须从府城回归,还是说...”
说到这,谢青柏微顿。
深邃的眸继而变得凌厉起来,声音也冷沉了不少,接着道。
“还是说,剿匪根本就是假,你私藏军饷才是真?”
不等知府狡辩,谢青柏就再次拍响惊堂木,怒斥,“说,你这些军饷是哪来的?”
知府正在想接下来的说辞,被谢青柏这么一拍,思绪顿时就乱了套。
支支吾吾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是谢青柏追问,“还不赶紧如实招来1
知府才终于道,“我,我没有藏军饷,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1
谢青柏就让人打开那两大箱的“饷银”给他看,“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知府本就有些慌乱,看见饷银愈发慌乱。
正要狡辩...
旁边的个官兵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蹙眉走到饷银旁边,拿开几块银子。
银子下面竟都是石头。
在场众人仿若都不知道箱子地下会是石头般,均发出阵唏嘘声。
知府亦是满脸诧异。
谢青柏借机拍打惊堂木,赶紧趁热打铁,“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把石头送去军中?”
“好啊,我就说你怎么不承认。”
“原来是想藏下大量的饷银,再假意运些石头去军中1
“如此,你就可以摆脱私藏军饷的罪,还可以把石头的锅甩给军中,坐收渔利1
这屎盆子扣的...
知府差点没被他气的背过气去!
一时间,他竟硬是没说出话来。
谢青柏见他不说话,当即就要给他定罪。
知府突然恍过神来,“不是,我没有把饷银换成石头,这也不是饷银,不是1
谢青柏故作诧异,“嗯?”
知府连忙看向旁边的楚召辞,“殿下,下官是真的想把饷银送去军中,没有换成石头埃”
楚召辞顺着问,“那为什么里面的银子没了?”
知府没听明白他这话的深意,只顾得赶紧给自己摆脱罪名,想都不想的就回答。
“下官也不知道,下官拿到这些饷银时还检查过的,里面都是银子,这不是我做的。”
而后甩锅。
“殿下我知道了,定是谢青柏的人在搬饷银时,偷偷把银子换成了石头,是他们1
“殿下,他们才是真正想吞饷银的人啊1
知府遇到问题只记得甩锅,殊未想过,这是不是楚召辞和邵景珩早给他挖的坑?
楚召辞冷嗤声,“我与谢县令一起查抄的饷银,他们有没有换成石头,难道我不知道?”
“或者是说,你在怀疑本殿下换了石头?”
最后这句话的声音异常冷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