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蒋南星不可置信,想回头去看。
“别动!!”
司纯厉喝,同时手上微微用力,切齿威胁,“蒋南星,刀子可是不长眼的,不想被血溅当场的话,就给我老实点!”
刀子抵着皮肤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尤其位置是在颈动脉,只要轻轻一划……
蒋南星不敢再妄动了。
毕竟,没什么能比活命更重要!
意识到自己真的被司纯挟持了,蒋南星表示震惊又疑惑。
司纯不是被判刑了吗?
听说判了好几年。
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的啊。
那她……
是逃出来的?!
脖子上被架着刀,这搁谁心里都得慌。
蒋南星也不例外。
但她知道此刻无论是恐慌还是求饶都无济于事,唯有保持冷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不能乱!
她还得尽快赶去医院见爷爷!
嗯,爷爷还在等着她呢……
“司纯,你想干什么?”
极力忍着心里的悲痛和恐慌,蒋南星沉声问道,努力让自己不要崩溃尖叫。
同时她小心翼翼地转动眼珠子,看向中央后视镜。
只见后视镜里的司纯,戴着黑色鸭舌帽,以及同色系的口罩及墨镜。
司纯将自己的脸,完全遮掩了起来。
“想干什么?呵~”司纯冷笑,阴森而恐怖,“你猜。”
知道她是来者不善,蒋南星试图好言相劝,“司纯,有话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你他妈当我傻?”司纯勃然大喝,恶狠狠地切齿,“我放下了刀你还会跟我说话?你还不得立马报警把我重新抓进去?
“我千辛万苦才逃出来,绝不会再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去!!”
司纯尖叫,近乎歇斯底里。
入狱以来,她每天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那个地方,有着让人想象不到的黑暗和罪恶,那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
即便心肠歹毒如她,在里面也只有被欺凌的份儿。
那里是十八层地狱,比上刀山下油锅还要痛苦。
所以从她逃出来的那一刻,她就默默发誓,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再回到那里面去。
司纯的癫狂让蒋南星心里的不安无限扩大。
“你——”
“少废话!开车!!”
她刚开口,就被司纯厉声喝断。
不敢刺激穷途末路的司纯,蒋南星只得慢慢启动车子。
同时大脑在急速转动,努力搜索着自救的办法。
可司纯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阴笑着在她耳边切齿,“蒋南星,别耍花招,我只要轻轻一划……你懂的!”
蒋南星暗暗咬紧牙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了。
她当然懂!
如此锋利的刀子,只要微微一用力……
她的颈动脉肯定得被割断。
按照司纯的指令,蒋南星开着车,一路向南。
突然,司纯的身上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
蒋南星微微蹙眉。
她竟然还有手机?
“喂……”司纯一手持刀,一手摸口袋里的手机,两只如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盯着蒋南星。
她警惕心太高,让蒋南星找不到丝毫自救的机会。
电话彼端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突闻司纯不屑地冷笑一声,“杀了她?呵~我不会让她死得这么痛快的!”
蒋南星心脏一颤。
这个“她”……
是指她吗?
司纯对她,起了杀心?!
“滚!我不需要任何人教我做事!!”
司纯突然冲着手机怒吼。
吼完直接把手机往车窗外一扔。
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很快就被来往的车轮子碾得粉碎。
……
半个小时后。
司纯挟持着蒋南星来到一处荒废多时的旧商场。
四周一片死寂般的沉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两人在黑暗中前行,脚步声响在空旷的旧商场里,显得尤为的惊悚恐怖。
一直走到三楼,来到一个封闭的小商铺,司纯才停下了脚步。
刀,全程都架在蒋南星的脖子上。
司纯蓦地将蒋南星狠狠一推。
蒋南星猝不及防,被推得往前踉跄,整个人不可抑止地扑倒在一堆散发着霉味儿的破布上。
摔倒的那一瞬,她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肚子。
还好是柔软的布料,若是坚硬的地板……
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还好!
蒋南星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一边警惕地瞪着司纯,一边往后退开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司纯,我劝你不要一错再错,你再做犯法的事,可就彻底没有回头路了!”蒋南星强装镇定地劝道。
哪知此言一出,司纯却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癫狂而阴冷。
倏地,她狠狠扯掉口罩和墨镜,以及鸭舌帽。
“回头路?”她笑得比哭还难听,嘶哑的声音阴森可怖,“就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还可以回头吗?”
外面有灯光倾洒进来,给了小店铺些许亮光。
在微弱的光线中,蒋南星看清了司纯的脸。
“喝……”
她狠狠抽了口凉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司纯的脸被严重烧伤,布满惨不忍睹的痕迹,看起来格外狰狞扭曲。
人不人,鬼不鬼。
蒋南星被吓到了。
但为了活命,她只能强忍着恐惧,继续劝道,“司纯,蝼蚁尚且贪生,活着比什么都强!”
“那是因为你没有尝过炼狱的滋味儿!!”
司纯咆哮,歇斯底里怒不可遏。
那种生不如死的“活着”,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司纯,你放了我吧,我向你保证,绝不告发你。”
“放了你?呵呵,我千辛万苦才把你抓来,你竟说让我放了你?哈哈哈……”司纯癫狂地笑着,阴毒的目光格外瘆人,“蒋南星,你可真好笑!”
“或者你要钱?”蒋南星问。
“我不想要钱。”司纯摇头,用指尖漫不经心地刮着刀锋,唇角噙着嗜血的冷笑。
“那你想要什么?你说——”
“我想要你的命!!”司纯恶狠狠地切齿,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