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几百年啊,盘龙雕刻终于重新回到我们风国的国家博物馆了!”
“太值得了!”
博物馆里的工作人员们欢呼之后都红了眼眶,文物的丢失,只有他们这些从事相关工作的人才能更加真切的明白其中的痛。
戚老也很激动,“斋尾,你是什么时候防备着y国那个代表的?”
“看到你发给我的消息的时候,我就猜到他们的目的不是归还盘龙雕刻,而是毁了它。”宋景走去旁边拿起自己的包,“我先走了。”
戚老惊愕,居然是那么早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防着y国的这些人了?
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敏锐!
“斋尾,这次真的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来了,我们可能真的修复不好这座盘龙雕刻,即便最后侥幸修好了,可能也被y国的人推下台子又给摔毁了。”戚老退后一步,竟朝着宋景躬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斋尾,谢谢你。”
“戚老,不用。”宋景上前扶起戚老,“你要是真想感谢我,以后有价高的活儿再找我就是。”
斋尾连博物馆的编外人员都不算,只是拿了一个博物馆的工作证方便出入,实际上每次来博物馆修复文物都是拿钱办事,而且开价少的时候还不来。
戚老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一直藏着的疑问,“斋尾,我冒昧的问一句,你真的那么缺钱吗?”这些年斋尾替博物馆修复了不少文物,拿的奖金比多少高薪人群一辈子赚的钱都多了,可她怎么还是一副穷的不行很缺钱的样子?
莫不是斋尾被什么人给骗了,赚的钱都给别人了,自己却在过苦日子吧?
戚老这么一想,还真的担心了起来。
“斋尾,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你也知道我可不仅仅只是博物馆的馆长。”戚老,那是戚家的二老太爷。因为喜欢古物,一心扑在文物上,从不过问戚家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在戚家说的话就没有份量。
戚老想到自己认识斋尾的时候她才十一二岁,那么小小瘦瘦的一个漂亮女孩,看着就招人心疼。
斋尾这要是他孙女,他能把她往死里宠。
“我知道。戚老,谢了。”宋景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不过我真的没事。”
她也就是养着一个把钱当纸烧着玩的研究所而已,只要她会的赚钱门道多,她就不会穷的饿死街头。
嗡!嗡!
这是她为研究所设置的特殊消息提示。
宋景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
【大小姐,实验又失败了。】
宋景脸上的神情木了一瞬间,手指飞快的回了消息,【接着研究,我转钱过去。】
宋景把到手没多久的钱转入研究所账号,再看看卡里的余额,一块三。
只能买得起一个馒头。
打脸来的太快,宋景木着脸收起手机。
戚老察觉到她的轻微情绪变化,“斋尾,怎么了?”
“没什么。”宋景挎起背包,“戚老,我先走了,有钱多的活叫我。”
“你这丫头,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有事就找我,别跟我见外!”戚老喊了一声。
宋景头也没回的挥挥手,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这次微信语音,发消息的人是时宴。
时老爷子还要复诊,时家厨师做的烤乳猪味道也很好……
宋景点了接通,时宴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看你左手边。”
宋景挑眉,转头看向灯光之外的左手边。
她刚才一直站在中间灯光最亮的地方,而直播镜头和媒体摄影机所在的地方黑很多,她倒是真没发现时宴什么时候来的。
“过来。”
宋景想到时家厨师做的大餐,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再想想卡里一块三的余额,挂断通话,非常遵从本心的走了过去。
时宴也起身走过来。
身量修长挺拔的男人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的他肩宽腿长,再加上妖孽的容貌,瞬间就吸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文物修复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场中央,注意到时宴进来了的人很少。
此时突然看到他,不少人都惊了。
戚老看见宋景走向时宴也惊了。其他人可能不认识时宴,不清楚他的身份,但戚老清楚的很。
斋尾竟然跟时家这位太子爷认识?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挺熟悉。
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时宴对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只看着宋景,“先吃饭,还是先睡觉?”
“吃饭。”宋景捻了捻指尖的石膏灰。
时宴从兜里摸出一块绢帕,垂眸十分自然的拉过她的手给她擦手指上的石膏灰,吩咐旁边的属下,“让管家通知厨师,可以准备饭菜了。”
“是,爷。”丁甲马上去旁边打电话。
宋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被时宴用白色的绢帕一根一根的擦拭干净,眸光微微的动了动。
时宴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也被修剪的圆润干净,一看就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偏偏触摸的时候又会发现他的指缝间都带着薄茧,要么是捏刀捏出来的,要么就是握枪握出来的,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宋景的目光略跟着微偏移,看到了时宴戴在手腕上的手绳。
黑色的绳子倒是把他的手腕衬托的更白了,也不知道他手腕这么白,抓一下是不是就会红。
宋景正不着边际的想着,时宴忽然开口了,“你知道一个正常人不眠不休的熬七天七夜会怎么样吗?”
“我是医生。”语气挺冷,还带着狂。言下之意,不眠不休的熬七天七夜很大可能猝死这种情况,她比谁都清楚。
但她又不是正常人。她曾经一个人穿过雨林,不仅半个月没睡觉,而且还食物匮乏,面对追杀,不也一样活到了现在。
宋景真没觉得熬七天七夜修复个文物有什么。
时宴缓缓吐出口气,松开她的手,把擦过的帕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面色凝结了一层霜寒,“你说的对,你是医生,你比谁都清楚。之所以明知道后果还无所谓,不过只是因为你没有在乎的人而已。所以别人是不是担心你的死活,你也并不在意。”
宋景皱眉盯着他,“你生什么气?”
“我生什么气你不知道?”时宴笑了,笑意没到眼底,他差点没忍住上去宰了那几个y国人,现在小姑娘反过来问他生什么气。
他生什么气?气她不爱惜自己,气她明知道可能猝死还要下赌约熬七天七夜修复好盘龙雕刻?
不,他知道她既然做就有把握。他不气这个。
他气的不过是小姑娘到现在也压根没把他放眼里而已。
时宴忽然觉得挺好笑,追个人追的跟毛头小子似的,还学会矫揉造作胡思乱想了。
“走了,先带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