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阁士……”容谨觉得这名字好熟悉,轻声重复一遍,才恍然大悟。
“是那位在天权东南名声大噪,就连远在京都都小有名气的天才建筑师高阁士?”
“这你都知道?”宣契在一旁惊道。
“高阁士的名号那样响亮,工部听闻这般人物,多次去请都无功而返。
据说在东南大陆如果住的不是高阁士修建的房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高门大户,由于请其修建府邸、修缮宅院之客过多,排号已经排到一百五十六年后了。”
“哇,多么慈爱且有远见的人啊,就算自己住不到,也要给自己的儿孙先排上队……”婉妍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传闻,手肘戳了戳婉妘,打趣道
“怎么样大姐,做好为建筑事业勤勤恳恳奋斗一百五十六年的准备了吗?”
婉妘倒着还不忘翻个优雅的白眼,也不管他们在议论什么,仍是在认真端详自己方才修理的地方。
这一番话,无疑是验证了婉妘就是大名鼎鼎的建筑大师高阁士。
容谨又是吃了一惊。
虽说容谨早知道白泽族人中没有一个孬种,各各都是不同领域的天才。
但对于“天才”一词,容谨今日才是有了新的理解,那便是天才并非天生我才,而是逆天之才……
另一边,婉妍好奇得直脖子道“所以到底是哪里有明显的失误啊姐,我怎么瞧不出啊?”
婉妘对着雀替上的花纹努努鼻子,很不耐道
“那么大的一块漏洞,你自己是没长眼睛瞧吗?”
婉妍被说得更好奇了,干脆也蹦上房梁,凑过去道“姐你给我指指。”
“憨透腔……”婉妘又翻了个白眼,指着一个地方道“这这这!哎呀你别盯着我指头看啊,你看指尖!”
婉妍左看右看,嘴里叨咕道“在哪啊?找不到啊?左还是右啊?啊啊啊?”
婉妘被吵得白眼都翻不动了,一巴掌呼在婉妍的后脑勺,让她的脸和雀替来了个完美重合。
“憨憨!看这!”
最终在婉妘温和且耐心的指导之下,婉妍的左瞳孔和右瞳孔在鼻梁中间来了个大会师,才终于在雀替上雕刻的白泽神兽纹路中,一片羽毛的顶端那针尖大的地方,发现确实有修理过的痕迹。
“哇……”婉妍连连点头,“重大失误,重大失误。”
说着婉妍一眼都不想再看地一跃而下,拍了拍叼着根狗尾巴草靠在柱子上的宣契道“二哥,该你上场了!”
“我呸!”宣契不知道实在呸草,还是在呸人,满脸的不情愿,一边骂骂咧咧道“凭什么每次都是我,我是生了个蒲团的命吗?”,一边单膝跪地,微微俯身,熟练地展开了后背所能展开的最大面积。
婉妍则站在一边张开双臂护着,道“姐你下来的时候小心点。”
婉妘二话不说,勾住房梁的腿一展,伸出双臂往宣契的后背一扑,整个人像只蝙蝠一样直挺挺地掉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了宣契的后背上。
那一瞬间宣契虎躯一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然而婉妘只是神态自若得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裙角的灰尘,看都不看宣契道“叫你多吃点多吃点,后背那些骨头硌着我难道不疼吗?”
宣契猛地从地上蹦起来,气呼呼道“有人给你当肉垫子你还嫌??大姐你上房上得那么驾轻就熟,就不能学一学怎么下来吗?”
婉妘拍好衣服,一脸无辜得对着宣契耸耸肩,“有人给我当肉垫子我还学?”
说着婉妘一扭肩,把手往对着院子一阵膜拜的婉妍面前一搭,懒懒道“走了小憨憨,再看你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婉妍立刻狗腿子一样扶住婉妘,对着吹胡子瞪眼的宣契道“二哥!帮我推着笙郎。”
被姐姐使唤完,又被妹妹使唤的宣契吹胡子瞪眼,却还是老老实实推上了容谨,嘴里还不消停。
“怀笙兄弟你到底是怎么想不开,便要招惹这个小魔头?你是不知道这小丫头看着乖巧,其实满肚子都是坏水……
还有那个宣婉妘,大小姐你了不起啊!我还是二公子呢!
天天得得瑟瑟,小心嫁不出去……”
婉妘昂着下巴走路,用婀娜的背影写满“愚蠢的人类,你爱说说吧,本仙女听不见”,无懈可击地挡住了宣契的怨妇碎碎念和眼神暴击。
然而婉妍却转过头来八卦道“二哥你还操心大姐姐呢,你怕是忘了咱大姐姐可是有两情相悦的人,等他回来的那一天,便是好事要成的那一天。
倒是你自己……啧啧啧”婉妍故作同情地打量宣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宣契发毛后,才叹了口气道“别说大哥了,三哥的小思启都会打酱油了。
我可怜的二哥哥啊,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个对象啊……”
“我呸你这个臭丫头!”宣契对着婉妍的背影,真的像花洒一样喷了一口口水,“你瞧瞧你哥我这风流倜傥的模样,再去不惑港周围五十里地中打听打听,谁人不知道我宣二郎,哪个姑娘没为我思过春!
你真当你哥是找不到啊?你哥可是抢手货!抢手货!”
面对声嘶力竭的宣契,婉妍伴眨巴着小眼睛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呵呵”,却偏偏满嘴道“对对对,是是是。”
就连从来不和“蠢弟憨妹”打闹的婉妘,都转过高贵的头颅,对着宣契重重一点道“别哭了宣契,会好起来的!
年少的喜欢太肤浅,你比较适合老来伴。”
宣契平生最恨别人质疑自己的桃花缘,一时间气得手舞足蹈,在黑夜中宛如进行一种神秘的宗教仪式,气急道
“你们等着!明天我就领你们出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男人真正的魅力。”
“呕……”婉妍被这话引起巨大的生理不适,当场呕了出来,就连冰仙女婉妘都抚了抚心口,又摸了摸耳朵,连声道
“哦这么美丽的精灵耳,为什么要听到这种恶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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