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些被华雄放回去的南郑百姓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传开了。
一时间,南郑百姓对华雄的滔滔怨气大幅消减,不少百姓更是开始明悟华雄先前为安抚百姓把军粮赠予的仁义之举,纷纷传颂称赞。
只两三天时间,华雄的仁义之名便传遍南郑,并以极快的速度向整个东川传播。
华雄见南郑城稳定下来,而李儒从关中拨发的补给也到了,便准备率军杀向巴郡尽早结束东川战事。
华雄率军出发前收到了两封书信,一封来自刘璋,信中说西川军已杀向上庸郡,不久之后便会和晋军会师巴郡。
另一封书信则来自杨松。
原来,杨松见张鲁丢了南郑,麾下又无善战猛将可以挡住华雄,他担心张鲁败亡之后杨氏一族会遭到连累,便私下里联系华雄,愿为内应相助华雄除掉张鲁,然后借这个功劳保全家族。
杨松出身世家,重利益而轻忠义,前不久他还费尽心思巴结张鲁,可现在却毫不犹豫地将张鲁出卖了。
华雄看完杨松的书信,不由感叹道“好一个卖主求荣的鼠辈,张鲁将这等奸佞小人放在身边,岂有不败之理?”
华雄感叹过后,安排庞德统兵一万镇守南郑,然后命张辽率军三万攻打魏新郡,而他则带着赵云、臧霸、孙观等将以及五万大军杀向巴郡。
巴郡,江州城!
张鲁听说晋军和西川军同时杀来,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召集麾下文武商议。
张卫、杜濩、杨松等人都低着头不说话,显然他们都无计可施,反而是之前被张鲁训斥的阎圃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张鲁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当即对阎圃说道“阎军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阎圃稍作犹豫后回道“主公,如今形势危急我军有覆灭之危,这般情况下,需得主公发书一封向刘璋示弱,说主公愿意归还巴郡给刘璋,请他罢兵来救。”
张鲁面色大变,眼眸内恨意迸发“你让本天师向刘璋求援?难道你忘了本天师与刘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刘璋继位之后不但杀了张鲁之母,还派兵攻打张鲁,这仇可是结大了。
如今,阎圃竟然让张鲁向仇敌示弱、乞救,先且不说刘璋愿不愿意,至少在张鲁心中他是绝不愿意向刘璋低头的。
阎圃也知道这样很让张鲁为难,但为了大局着想,他双膝跪下,泣声谏道“主公,东西二川都属蜀地,而华雄则是外敌,如果主公愿意向刘璋示弱,大有回转余地!”
张鲁阴鸷的眼眸一瞪,虽然他知道阎圃说的在理,可他就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一旁的张卫为了活命,却是表态赞同阎圃的建议“兄长,阎军师所言有理,我们一旦失去东川一切都休,莫说寻刘璋报仇,就连我们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请兄长发书向刘璋服软求援。”
“只要这次的危机度过,兄长大可表面上和刘璋交好,暗里却伺机复仇!”
张鲁并非死脑筋,在看到弟弟张卫也认同阎圃的观点后,他的态度有些动摇。
可就在这时,杨松阴恻恻地开口了“主公,阎军师和张将军所言不妥,刘璋和华雄早有勾结,岂会轻易罢兵来救。”
“主公如果派遣使者向刘璋求援,只怕刘璋不但不肯发兵来救,还会羞辱主公一番。”
“即便刘璋愿意发兵来救,以他对主公的仇恨必然居心不良,到时候刘璋如果趁虚而入,在关键时刻反戈一击,那主公就危险了!”
杨松这话一出,张鲁、张卫顿时面色大变。
阎圃却是觉得杨松有些杞人忧天,继续劝谏张鲁道“主公明鉴,华雄乃是当世雄主,如果得到东川下一步势必图谋西川,刘璋岂敢与虎谋皮?”
尽管阎圃说的有一定道理,可这时张鲁却因为杨松一席话绝了向刘璋求援的心思“好了,向西川求援之事休要再提!”
“可如果不向刘璋求援,我们如何度得过眼前的危机?”
“哼,先不说我军还有一战之力,即便真有万一,本天师也有数万江州百姓在手,到时候只要本天师把他们炼成鬼卒,谅华雄也不敢大造杀孽!”
阎圃听到‘鬼卒’二字,立马大呼道“炼制‘鬼卒’有伤天和,主公万万不可如此!”
张鲁见阎圃一直和自己抬杠,也是怒了“忤逆之辈,滚出去!”
阎圃再次被张鲁驱逐,对张鲁彻底心灰意冷,之后谎称抱病在床不再参与议事。
十二月十四日,华雄率军杀入巴郡,在江州城外二十里处安下营寨。
晋军到来的消息传入江州城后,杨松为了从华雄那里多获得一些好处,明面上向张鲁献策,东川军趁晋军赶路疲惫连夜袭营。
张鲁觉得这是击败晋军的一个好机会,便依计行事,派弟弟张卫率领一部人马夜间二更出城,直杀向晋军大营。
但张鲁不知道的是,杨松刚向张鲁献计没多久,便派亲信暗中出城向华雄通报。
华雄得知东川军要来袭营,当即召集众将一一做出安排。
当晚三更时分,张卫率军来到晋军大营外的一处树林,就当他准备进攻的时候突然眉头狂跳。
张卫不禁暗想,华雄谋略不凡,如果他料到东川军会趁夜袭营而设下埋伏,那自己岂不是要遭灭顶之灾。
这个念头一在张卫脑海中出现,便一发不可收拾。
经过一番思索后,张卫决定派遣一员将校率领千骑先行冲入晋军大营,如果晋军没有埋伏他再率领大军一拥而入。
晋军上下并不知道这个变数,在看到一部东川军闯入营寨后,立马从四面杀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张卫看到果然有埋伏,顿时后怕不已,连忙率军撤回城内,至于那一千东川军则不到片刻功夫便死的死降的降。
败军回城之后,张鲁得知张卫遇险,对杨松好一顿训斥。
杨松表面认罪受罚,但心里却是怀恨,暗想等晋军攻入江州城定要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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