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英急忙下马屈身还礼:“马将军无需如此,你乃军中统帅,我作为下属岂可受马将军如此大礼!”
以庞德、阎行为首的联军将校见马超、成公英君臣和谐,心中都感觉颇为振奋。
马韩联军经过昨晚这一战,兵损将伤,短时间内却是不敢贸然出击,只得命大军加强防备。
同时,马超听从成公英的建议,亲自赶往羌人大营向北宫伯渊赔罪,并拨予不少粮草辎重。
马超低头了,北宫伯渊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还是努力劝自己放下了怨言,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后来马超又邀请羌军入城,因为昨晚这一战羌军和马韩联军损失兵马过万,却是空出了不少城中地带,勉强挤一挤却是可以容纳剩下的羌军。
羌军移入襄武城,一时间城内兵力超过了六万。
华雄见襄武城内凉州联军一副死守的态势,心中不免有些急躁。
原本以为昨晚一战定能重创凉州联军,起码能杀死凉州联军几员大将,哪知被成公英施展围魏救赵之计力挽狂澜。
华雄静思对策的时候,贾诩则在接见战前布置在凉州后方的棋子。
暗卫密探将马超在凉州打开粮仓、减少税赋以及联合凉州世家大族等安民政策一一说出。
贾诩听了后先是一惊,后面细细品味却是喜色上涌。
贾诩想到某种可能,急忙来寻华雄“主公,暗卫探子来报,马超出兵前在凉州各郡大开粮仓济民。”
“换句话说,马韩联军携带的粮草并不是很多。”
“如果再算上我军烧毁羌人大营的粮草,整个凉州联军的存粮应该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月!”
华雄面色喜色“这般说来,本太尉只需按兵不动围城一个月,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六万凉州联军击败。”
“确实如此,看来上天也助我军成事啊!”
“哈哈哈……”
之后几天,华军只是紧守大营并没有强行攻城,而凉州联军新败,锐气已失,也是紧守城池。
这般一来,两军倒是相安无事。
到了第六天的时候,有暗卫探子前来禀报,说金城太守韩轩以及校尉李堪率军一万来援马超。
华军众将听说凉州联军又增添了不少兵马,都为时下的战局感到担忧。
只有华雄、贾诩相视而笑,在他们看来,凉州联军来的不是一万可战之兵而是一万张侵吞粮草的嘴巴。
襄武城,马超对于来援的韩轩先是好生犒劳一番,之后便想借援军的锐气和华军决战。
可无论凉州联军如何叫阵,华军就是不出战,而一旦凉州联军想要强攻华军大营,华军就以强弓硬弩将他们逼退。
如此这般又是七八天过去。
襄武城府衙,马超正喝着闷酒,这时有亲卫赶来急报“少将军,大事不好了,城内的羌兵…他们…他们造反了!”
成公英面色剧变,连忙开口询问“他们为何造反?”
“回禀成公军师,那些羌人说我们汉人欺负他们!”
“欺负?怎么个欺负法?”
“他们说我们故意减少他们的口粮,逼得他们一天只能吃一顿!”
成公英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十分惊讶“这怎么可能?我虽然下令减少口粮,但也足以维持一天二顿,羌人怎么会说只有一顿?”
那亲卫不敢隐瞒,如实回道“成公军师有所不知,马韩联军虽然也减少了口粮,不过却还能维持一日三餐。”
“羌人知道这个情况后,以为我们克扣了他们的口粮,因而心生怒怨。”
“在这之前,有西羌首领北宫伯渊压制,倒是没出问题。”
“可昨天北宫伯渊生了重病,整个人陷入昏迷。”
“羌人代统领颇为蛮横,竟在城内聚众闹事,说要向少将军讨回公道!”
马超听到‘讨回公道’四个字,怒气立马狂涌“羌贼竟敢如此造次,庞将军快快随我前去镇压!”
可不等庞德接令,成公英已怒声质问马超“马将军,羌人口粮减少可是你安排的?”
马超怒容中暗藏几分愧色,这件事确实是他授意办的,因为自从成公英献计减粮开始,便有好几个马韩联军将校请求多拨付一些粮草。
马超内心深处对羌人有着恨意,出于利用的心思,他将恨意暂时藏在心中,而在粮食紧缺的关头他便管不了这么多了。
至于软弱的北宫伯渊,马超却是心中鄙夷,根本没想过考虑他的感受。
于是,马超大量减少羌人口粮,并将原本属于羌人的那部分给了马韩联军,维持一日三餐。
北宫伯渊曾向马超抱怨过,但都被马超编造个借口推搪过去。
糊弄不过去的时候,马超便佯作大怒,用西羌的存亡来威胁,吓得北宫伯渊羞恨退走。
北宫伯渊年老后虽然胆小怕事,但在西羌中威望极高,他唯恐西羌被马超抛弃,只好死死地压住军中怨气。
因为这个原因,马超也就没把这事放在这心上,哪知北宫伯渊竟重病昏迷因而局势失控。
虽然做了不恰当的事,但马超却也不愿低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成公军师,我乃是全军统帅,你如此发问可是在责问我?”
马超心知成公英历来对汉人、羌人一视同仁,此番羌人造反他定然又会大做文章,劝自己去安抚羌人,对他们采用怀柔政策。
成公英目光直视马超:“马将军,羌人虽然是异族,但如今却甘愿为我们所用,愿意为我们拼命,你怎么能够如此恶待?”
“够了!”马超猛地一拍帅案:“成公军师,你一味偏袒羌人,难不成忘了你身上流着的可是汉人血脉?”
“对我们来说,羌人不过是利用之物,而汉人将士则是手足同胞。”
“我作为军中统帅,难不成还要将两者一视同仁,如此岂不是凉了我大汉同胞之心。”
成公英反驳道:“马将军,纵使羌人在你心中不过是利用之物,但他们都有七情六欲,如果心怀怨恨必会造反啊!”
马超不以为意道:“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羌人造反我便镇压,便杀一儆百,直到羌人知道敬畏为止!”
马超双目射出无尽杀气,仿佛他刚才说的话绝非戏言,成公英听得身体一颤,踉跄数步指着马超喝道“马将军,你如此行事太失智了!”
马超一步踏出,面容狰狞,双拳捏得啪啦啪啦作响“成公英,你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