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打劫秦氏商铺这件事情,最后是交到知县手里判决的,不过事情暂时没有个结论,被人为的压住了。
就在秦氏商铺事情发生后,一条消息传到了摩坨寨。
在听到出现了一群自称摩坨寨的人,作为如今寨主的女人做出了一个吩咐,当日,一个魁梧的身影离开了摩坨寨。
在范经纶和范建诚看来,把事情推到摩坨寨头上,加上知县的态度,自己算是暂时过了一个难关。
殊不知,他们是惹到了什么样的人。
当那个魁梧的身影闯入范家,一拳一个小朋友,把范家的护卫都放倒,出现在自己面前时。
这绝对是自己见到最吓人的女人。
自己都关门躲起来了。
门就这样被一推就倒。
“好汉……不,女侠,这是何仇何怨啊,有话好好说,若有什么对不住,我们可以道歉赔礼。”
头一次见到这么凶悍的女人。
要是光看脸蛋的话,是一个美人儿,可看身段,让人咋舌,这是吃什么,怎么养的。
自家护卫的下场,就足够说明她的恐怖了。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样的人物了。
“呸。”她一口唾沫吐在范经纶和范建诚面前,这么粗鲁的行为,却在她一个女人身上毫无违和,她这样的人,就应该做这样的事情。
“我,罗刹女,摩坨寨的,最见不得鸡鸣狗盗之辈,现在,嘿,竟有人冒充摩坨寨的名字行不义之事,把屎盆子扣在摩坨寨头上,你说我要做什么好,不得杀几个人,让世人知道,要敢冒充摩坨寨的名字,就要承受好摩坨寨的报复。”
竟是摩坨寨的。
自己安排的黑衣蒙面人,打的就是摩坨寨的旗号。
毕竟其他匪寇还没胆大到敢进县城行事。
自己是想借摩坨寨推脱罪名。
没想到,会引锅上门。
被冒充了,知道后,摩坨寨就进行报复,好像也合情合理。
但是,不应该去找那群黑衣蒙面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面的关系。
即使无法理解,可事实就在面前。
范经纶、范建诚,一个是主簿,一个是范家家主,现在是像小鸡一样被提了起来。
“不要,救命啊。”
一边叫喊着,一边手脚拼命的挣扎着。
结果就是,砰的一声响。
两个脑袋重重撞在一起,两个人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范家的下人都躲着,颤颤巍巍着,就算几个胆大的,敢偷偷看上一两眼,但也就仅此而已,可没人敢跑出来送死。
眼看范经纶和范建诚就要被摩坨寨女侠结果了。
范家外,传来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大喊着,“衙门来人了。”
一众捕快恰好赶到。
捕快破门而入的时候,只见地上躺着头破血流的范经纶和范建诚。
至于摩坨寨女侠。
人家是匪寇,可不是什么无脑英雄,见到形式不对,早就撤了。
捕头伍宗候看了一眼现场,“你们救人,我去追犯人。”
一追一逃,正好在城墙门上追上。
“哪里逃。”
“正等着你呢。”
城墙门上,一男一女激烈的交着手。
外人只敢远远看着,这样层次的战斗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够插手的,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性命丢了。
气势突然间浩瀚。
又一次的对拼后。
二人一左一右分开,分别掉落城墙门的两边。
看起来,掉落出城墙门外的那人受了伤,只听到一声娇喝,“你等着,定让我的男人替我报仇。”
伍宗候落回了城内,嘴角带着苦笑,自语着,“让你的男人报仇……还真有点怕人。”
这一天,伍宗候在城墙门上打伤摩坨寨女侠的事情传开了。
同时传开的还有另一件事情。
摩坨寨女侠为什么会进城,进城是要干什么。
在知道实情后,百姓议论纷纷。
“你们知道了吗,那天夜里的黑衣蒙面人不是摩坨寨的,摩坨寨听到有人冒充自己,才进城搞事情。”
“听说,那摩坨寨女侠闯入范家,把范经纶和范建诚打个不轻,要不是衙门的人赶到,怕会把人打死了。”
“黑衣蒙面人冒充摩坨寨,被打的却是范家,这说明了什么啊。”
“这还用说,黑衣蒙面人的背后指使一定是范家。”
“难怪了,那天就见到有范家的人”
“知道范家图啥吗,其实什么香皂毁容都是假的,是范家布匹受到秦氏商铺的威胁,就出下三滥的手段,让秦氏商铺关门,谁让范家有个主簿,可以只手遮天。”
“太气人了,都是范家干的好事,看看秦氏商铺关门后是什么样子,买好布匹需要去别的县城,买香皂也需要去别的县城,之前是别人羡慕我们,现在是我们羡慕别人。”
“谁说不是,人都变少了。”
“逼的关门还不够,还让人去打劫,这也太欺负人了。”
“不行,事情不能是这样的,必须讨个公道,大家伙,我们要帮秦氏商铺讨个公道。”
所谓的群情共愤,也是一种利益使然。
秦氏商铺的存在的能够给自己带来利益,大家也就都站在了秦氏商铺这边。
衙门前,大群人聚集在一起,都要求严惩范家,还秦氏商铺一个公道。
不远处,屋檐下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捕头伍宗候,另一个是长相白白净净的男子。
“给你办事真是吃力不讨好,不就是为了演戏逼真,竟说要让她的男人替她报仇,你觉得这样的事情要怎么处理。”伍宗候道。
“你不是说了,是演戏,她也只是在演戏。”
“那可不一定了,终究是伤了她,要不你替她报仇,这样我就心安理得了,免得以后提心吊胆。”
“你是觉她会无理取闹,还是觉得调侃我很开心。”
“不,我只是单纯的发现,你并没有反驳你是她的男人。”伍宗候笑着。
明显是在笑话自己,裴尘没有半点情绪变化,道:“真够无聊,不反驳并不代表承认,摩坨寨需要有我这样一个身份,怎么说也是女人,要是没有依托,就会让人有想法,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的存在能够成为威慑,别人真要有想法,也要想想我扮演的角色,摩坨寨也需要有我这样一个身份,在他们看来,是自己人,还是合作伙伴,意义是不一样的。”
伍宗候:“……你的想法总是和人不一样,我想问一句,不说其他,就单独说人,你有什么评价?”
“很不错啊,一个是很听话的木头娃娃,一个是高武力的战将。”
“你不会觉得她们很差把,屠七巧其实是很有能力的,她的缺点是不懂得情绪,优点也是不懂得情绪,杨凤娇,是我见过最能打的女人,即便是男的,在我认识中,也只有你能打伤她。”
伍宗候笑了,笑得无奈,“你就这样喜欢拿价值看待人。”
“拿价值看待人,就不会牵扯太多,到时也就更容易脱身。”
“脱身?然后呢。”
“然后?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谁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今天是风,明天就可能是雨。”
“你还老天爷?”
“信,我比谁都信,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只能是老天爷的安排。”
衙门口闹得越发的激烈,不得已,衙门只能告诉百姓,知县会出来见大家,并就秦氏商铺和范家说几句话。
“你的手段真是高啊,”伍宗候感慨道。
裴尘却摇着头,“你误会了,散播言论,让百姓来闹,和我没有关系,我什么也没做。”
“真的?”又觉得裴尘没有必要骗人,又道:“是百姓自发组织的?可又这么详细的知道事情。”
“猜不出来?”
“是猜不出。”
“那就让我来猜,能做到这些的,后面会是个大人物,定远县最大的人物是谁,是知县。”
“从发生过的事情分析,就知县的表现,一点都不合格,如果他另有所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纵容范家对付秦氏商铺,可以从中谋取好处,只可惜我不配合。”
“范家打劫秦氏商铺,胆大妄为,手段低劣又不怕后果,除非是早通过气了,可惜我又不配合。”
“所谓事不过三,继续让范家这样下去,指不定连累到他,正好出现了一个让他补救的办法。”
“只要把范家卖了,进行大义灭亲,他就可以不受范家影响,还能对外表示出诚意。”
“这种诚意是做给我看,是做给秦氏商铺看的,这就是在说,我帮你手刃仇人了,秦氏商铺就可以回来继续做生意了。”
“为了落实事情,他让人散发言论,推动百姓聚集在衙门,在时机成熟后,他就会拿范家开刀,不相信就看着,范家很快就要遭殃。”
裴尘说是猜的,可在伍定候听来,他句句都是在说事实。
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所谓的猜,把知县塑造出来。
这完全可以看做是一种抹黑。
可伍宗候能说的是,事实的真相,也许八九不离十了。
没有敢说百分百确定,是最后一个结论还没有出来。
范家是不是很快就遭殃,就只等看知县会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