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底,所有人都开始忙了起来。
包括顾琛这个董事长,有时候会去分公司实地考察,有时候能在公司开一整天的会。
沈献作为特助,自然也要忙一些,更尽心尽力的协助他的工作照顾他的生活。
到了年底,财务应该是整个公司最忙碌的才对,但沈献发现秦莳外出的频率越来越高。
这让她很不安。
顾衡被除去职务后,除了那天和她抢夺u盘之外,没有其他的动作。
她不信顾衡就能这么乖乖就范顺从所有人的意思,甘心让自己的职权被削。
秦莳这么频繁的出去,一定是顾衡的授意。
周四的下午,秦莳如往常一样,在离申飞办公大楼比较远的地方,朝一辆黑色的车子走去。
就在她还差几步距离就要走到车前时,一辆黑色的大g呼啸而来,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横在了她和车子中间。
秦莳红色的呢大衣被车风带起,在空中翻卷着。
她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愠怒和惊恐,抬手挡住半张脸,从手下朝车子看过去。
这辆车,她是有印象的。
正看着,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马丁短靴的女子,一头黑发高高束起,黑色的齐腰羽绒服,黑色的修身牛仔裤,整个人看上去很冷清。
“沈献你疯了吗?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秦莳对车上下来的沈献怒吼一声。
“上车!”
沈献并不打算和她在这里争执,淡淡道。
“有病!”
秦莳白了她一眼,并不打算上她的车,绕过黑色大g就要离开。
沈献也不废话,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腕,直接往车里带。
“沈献你干什么,放手!你放开我!”
秦莳挣扎着,但她的那点挣扎,在沈献这里根本不管用。
沈献拖着她走到车前,拉开后车门直接将她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上了驾驶座。
“沈献你要干什么!”
秦莳愤怒急了,手搭上车门要下车。
沈献预料到了她的意图,手快速一按,车门和窗户全部落锁。
另一辆车子的司机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下车来查看情况,看到秦莳被沈献拽上车,急得大叫起来。
沈献淡淡的扫了一眼车窗外的人,并不予理会,一脚油门下去,大g呜咽着飞了出去。
尚在挣扎中的秦莳没有坐稳,整个人向后撞了去。
沈献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后视镜,没有说话。
原本等着秦莳的那辆车的司机,见人被抢了,急的直拍大腿。眼见着自己也追不上了,赶紧返回车里拿手机打电话。
“你要带我去哪?”
秦莳见车子已经上了主路,自己也出不去,索性放弃了挣扎,冷冰冰的看着沈献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
沈献也冷冰冰的,用同样的语气回她。
秦莳是真的气到不行,抬手胡乱的撩了撩自己打理的精致的卷发,转头看向车窗外,不再说话。
沈献看到她安静下来,微微叹了一口气,抬手打开音乐。
悠扬的曲调在沉闷的车子里缓缓传开,是她们都很熟悉的歌曲。
秦莳听出来了,她双手抱臂,将自己紧紧的裹在大衣里,双目望着窗外,完全不予理睬沈献。
这个时间,北冀的路还是畅通的。
沈献开的很快,七拐八绕的总能抢到道。
“你现在就是这么开车的吗?”
秦莳坐在后座上,被晃得厉害。
“嗯,不习惯?你系安全带啊。”
沈献嘴角微翘,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秦莳也不知道是被晃的难受,还是真的听进去了沈献的话,居然真的抬手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沈献见她此番举动,满意的露出了微笑。
“你到底要去哪?”
“百望山。”
沈献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秦莳眉头一皱,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车子使出市区后,沈献开的更快了。
一路沿着百望山的公路,沈献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山顶。
此时已是隆冬,整片山光秃秃的,看上去很荒凉。
但是有一个好处,就是视野开阔,加之今天天气好,目之所及能的好远好远。
等到了山顶停车场,沈献停稳车子后,先行下了车。
秦莳犹犹豫豫的,半天没有下来。
“叫你上车的时候你不上,现在到地方了怎么又不下来了?”
沈献替她拉开车门,打趣的看着她。
秦莳解开安全带,手撑着座椅跳了下来。
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美丽的脸庞因为冷也变得更加苍白了些。
沈献一直看着她,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很美。
“秦莳,白绽要是看到现在的你,一定会迷恋到不能自拔的。”
她说的很真诚,一点玩笑的味道都没有。
正是因为真诚,秦莳听的耳尖一红,脸上露出鲜少见的羞赧之色。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要吹彩虹屁给我听的?”
沈献直直的看着她,短短三年的时间,秦莳的变化真的很大。也不能说不好,总体来说是成长的很快,太快了。
一个人在短期内如果成长的非常快,无非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有一个非常有远见,有格局,比她成熟许多的人,愿意手把手的教她看世界,理人情世故。
另一种就是在短期内经历了非比寻常的苦痛,是那些痛和生活的不得已,逼迫着她不得不快速成长。
秦莳,或许是这两者的综合??
沈献不是很确定。
“来,你过来。”
沈献拉着秦莳的手腕,将她带到山崖边缘,指着很远的一处地方给她看。
“那个地方,你知道是哪里吧?”
秦莳来的路上有猜测,此刻看到沈献指的方向,瞳孔一缩,眼眶顿时变得十分酸涩。
“当然!”
她深深的吸一口空气中的冷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这三年,我甚至都不敢去那个地方,我觉得我都没有脸去见他。实在太难受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远远的看一眼……”
秦莳看到那朦胧的远景,心里刺刺的发疼。
沉默许久,她猜转过头来看着沈献的侧颜,“沈献你真是我见过最懦弱最胆小的人,三年了,你连祭拜他的勇气都没有,你今天带着我来这里,是想干什么?装可怜让我体谅你吗?”
“你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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