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洛冰突如其来的冷意,叶沉舟的脸上依旧挂着放浪而轻浮的笑容。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行。”
“小爷我知道了。”
“不过,你放心吧,七爷这个人今晚动了你,他以后就交给你来处理。”
叶沉舟风流地笑着,眼底却流转着令人心悸的森冷和肃杀之气。
“以后解决他的时候,我会为你宰他几根手指作为今晚的赔罪。”
“呵。”洛冰面不改色,眼中没有丝毫的动容。
“等到我看到你的赔罪礼再说。”
她潇洒的离去,全然没有半分在包厢里的柔弱和无助。
叶沉舟目送女人离去,他站没站相,看起来就像是个二世祖,风流鬼。
但偏偏没有人敢不给叶沉舟的面子。
邪肆狂妄。
说的便是他。
洛冰啊。
这个女人的美貌就是她最大的武器,但是这个女人却也心狠。
叶沉舟用起来就更顺手了。
女人,漂亮的女人,不过是棋子而已。
他脸上轻浮而邪魅的笑容一点点的隐去,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很期待洛冰要怎么翻盘——
他培养了她这么久,倒是希望可以在她的身上看到新的希望。
不过那个夏满……
罢了,也算是误打误撞吧。
本来今晚他们组织的目标是容衍钦,这位手段高明的容三少的。
容衍钦没有继承容氏,但是他的人却查到了一家京城冒出来的w集团,这个集团他严重怀疑幕后的主人就是……
那位在容氏存在感极低的容三少。
w集团在满是名贵的京城,地位相当于大半个容氏,甚至比容氏还要厉害几分。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各个产业链都有涉及,但是最顶尖的却是金融,医疗,黑客这一块。
他们集团的人个个都是鬼才,虽说叫集团,但是规模却没有容氏和顾氏那样的望族大。
但可以在短短十年就可以建造出一座可以媲美容氏的集团公司,如果这个集团公司的幕后主人真的是包厢里的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容衍钦。
那么。
容衍钦就是他要对付的人。
毕竟,他们可是拿了容家的钱,得为容家的人办事呢。
容衍钦败就败在太过优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就是想要洛冰靠美貌去接近容衍钦,如今看来却也不需要了。
他本来以为容衍钦是无懈可击的,但是今晚那位夏小姐……
他们之间的关系倒是非同一般。
容衍钦是谁?他们组织的人接了容家的钱,早就视容衍钦为死敌,必定早就把容衍钦过去的所有事情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如果不是对这个女人不一般,容衍钦那么心性寡淡而冷漠的人,怎么会对夏满出手相助?
容衍钦单身到现在,在等一不归人。
看来嘛,这一次的任务也不是那么的难啊——
叶沉舟掏出裤兜里的香烟,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火光亮起的一瞬间,像是烟火划过他阴暗的眼。
那一刹,他的眼里有冷冽的阴沉一闪而过。
此时,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嗜血气息,不像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更像是取人无数性命的顶尖杀手。
他的眉眼,他的手指,那么的绮丽而柔和。
他手里的烟不是烟,更像是一把兵器。
可以是枪,也可以是锋利的刀锋。
他背靠着墙壁,一条长腿微微弯曲着,身姿站得并不笔直挺拔,细细的烟雾缭绕着往上,不断模糊晕染他眉眼间的煞气。
等到一支烟抽尽。
他的手指一松,烟头就掉落在地上。
男人漫不经心地踩过去,残存的星火顿时变成了灰烬。
他离开了洗手间。
今晚的局结束了吗?
没有。
现在才刚刚开始。
猎物,到底谁才是猎物呢?
七爷那个蠢货,以为他是猎物吗?
实在太过于愚蠢,今晚他的猎物——
只有,那位气定神闲的容三少。
叶沉舟再次回到包厢里,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瞟向坐在主位的容衍钦,眼神又慢慢地划过夏满的脸。
有趣。
真的是有趣。
容衍钦居然和陆明庭的女人坐在一起。
难道容衍钦该不会真的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容衍钦的未婚妻是顾家大房的独女,顾晚晚。
顾晚晚六岁时坠入江河失踪,现如今顾家大房的生意都落入到了二房的顾照笙手里。
只可惜,顾照笙对集团生意并不感兴趣,一心只有他的医疗研究所。
叶沉舟也想不明白,容家难道还真的出了一个情种?
顾晚晚都死了,顾家都落入到了二房的手里,容衍钦却执意不和顾晚晚取消婚约。
顾照笙还有一个妹妹,顾心蕊,她才是顾家如今唯一的小姐。
顾家要把人换成顾心蕊和容氏联姻,谁知道容衍钦根本连容家都不回,一年到头也嫌少回京城。
这不是把顾家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吗?
顾家现在对容衍钦也愈发的不满,甚至也有要为顾心蕊重新选择未婚夫的打算。
叶沉舟讽刺地笑着,顾家二房那一群人,只怕还不知道容衍钦才是最清醒的那一个人。
二房嚣张跋扈惯了,若他是容衍钦也不会喜欢顾心蕊那样装可怜装柔弱的女人。
若是顾晚晚真的被找到了,回到顾家了。
那实力雄厚堪比半壁京城的顾氏,还不是要回到正统的继承人手里?
顾心蕊算个屁?
只是可惜。
顾晚晚命不好,谁知道现在是死是活?是残疾还是傻子?
叶沉舟一时间想得有些入神了,定格在容衍钦的身上的目光没有来得及收回。
容衍钦似有所觉察,抬起头,清清冷冷的眸光如同轻薄的霜雪似的落到了叶沉舟的身上。
“三少。”叶沉舟举杯冲他笑着。
容衍钦只是礼貌的点了点下巴。
“容先生知道那位……叶先生是什么人吗?”夏满不安地看过去。
她觉得叶沉舟不是什么好人,洛冰是不是吃苦了?
容衍钦抿唇,神色冷淡,“一个无关紧要的过路人。”
“三少你这么说也太伤我心了啊!”叶沉舟主动端着红酒杯走了过来。
他夸张地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我们一起坐着喝酒了,难道我们还不是朋友吗?”
容衍钦不动声色地道:“哦?”
“是吗?叶少真的觉得我们是朋友吗?我还以为……只有我那二哥,当得上是叶少你的朋友。”
容衍钦俊秀如玉的脸上划过意味深长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