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胤禟脸色蓦地一沉,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自己。
“跟爷靠近一点就不舒服?你跟那个男人靠那么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不便于交谈?”
胤禟眼中情绪暗涌,但脸上却是维持着毫无波澜。
可他越是这样刻意收起情绪,南姝就越觉得心里发怵。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看似平静的情绪里隐藏着一股一触即发的惊涛骇浪。
被迫直视着那道危险的目光,她不受控地咽了咽口水,努力稳住心神,才试图跟他解释:
“你误会了,我们……”
“我们?”胤禟讽刺一笑,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戾气。
她竟然用“我们”这两个字来形容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南姝感觉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在发着颤,他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没有下狠力来捏她的。
尽管没被他捏疼,但他的气息骇人,南姝的脸色还是不免有些发白。
“你真的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亲眼看见你们在那只船上卿卿我我,你告我,我误会什么了?”
胤禟的声音忽然激动地上扬,眼眶瞬间赤红,就连眼角都在微颤着。
他的情绪仿佛有些失控。
“……”南姝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她什么时候跟叶子卿卿卿我我了?
而且,她们两个女人,如何卿卿我我?
南姝峨眉微皱:“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懂?
“哼!”胤禟残酷地哼笑一声,捏住她下巴的拇指忽然缓缓上移,来到她软绵的双唇处,慢慢摩挲着。
动作轻一下重一下的,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那个男人能比爷好,嗯?”
值得她对他那样笑?
值得她跟他那样的亲昵,甚至还唤人家哥哥?
她从来不曾如此无拘无束地对他那样笑过,更没有像她在窗边对那个男人那般对他亲昵过。
他的拇指有些过分的温热,那一下又一下的触碰,让南姝莫名地浑身颤栗,尤其对上他那双晦暗的黑瞳时,她更是浑身绷紧,大气都不敢喘了。
只能默默地避开他的注视。
见她低眸,胤禟又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执拗道:
“爷在问你话。”
南姝心里有些无语,他与叶子卿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感觉,如何作对比?
“你……更好。”
最终她还是狗腿地妥协了,因为他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此刻,她不想激怒他。
胤禟的唇角冷然一扯,“爷好,那你还找别的男人?”
就只因为她临走前问了他一句离开多少天,胤禟为了能早些回来见她,硬是将原本八日的行程压缩至五日,甚至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是为了能更快地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惊喜。
却不想,他回来倒是先收到了她的一份特大的惊喜啊。
听见“找男人”的字眼,南姝心头着急,却又有些百口莫辩。
她不能将叶子卿是女子的身份说出来,不然就害了叶子卿。
可不说,她跟叶子卿的关系就根本说不清楚。
虽然南姝不知道此时本该远在京城外的胤禟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码头。但他破门而入的时候,船舱内确实只有她和叶子卿两人。
思前想后,她认为只能先将自己是去码头寻人的事情拿出来挡一挡了。
“九爷,我……”
“叫我什么?”
胤禟忽然恼火地打断她的话,抵在门板上的那只手紧攥成拳,压制着情绪。
“九爷?”他咬着后槽牙,俯首间,压迫感随之而来。
又叫他九爷。
一个疏离的称谓。
很多时候她甚至连“爷”都不愿意唤他,可对别人却是一口一个“哥哥”的。
“……”她叫他九爷有什么不对吗?
而且她之前不也一直这么叫他的吗?
看着胤禟骤然腾升的火气,南姝有些莫名其妙,甚至都不知道他发火的点在哪里?
见他忽然俯首凑近自己,南姝后脑抵在门板退无可退,只能微微偏头躲避他。
躲他?
胤禟眉宇瞬间染上了怒意,一把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望着她的眼睛,“还知道你是谁的女人吗?”
“我……唔唔……”
南姝刚一张嘴,他就猛地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带着惩罚的意味,又带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他一上来就是蛮横的掠夺。
这种事上,南姝从来都反抗不了他,尤其他总爱强制,她只能呜咽着承受他的狂野……
缠吻到最后,见她透不过气,胤禟才肯罢休。
南姝唇上获得自由,立马喘着气用力推开他。
“……你别……这样……”
别这样?
胤禟低头看着她,语气极为霸道:“你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看着她被他蹂,躏得有些红肿却更为诱人的双唇,他眼神一暗,忽然寒声:
“他有没有这样对待过你?”
南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话落在她耳朵里,像是侮辱,语气也跟着有些不悦了,
“没有,我与子……叶公子之间清清白白的,我去码头只是有事请她帮忙而已。”
“清清白白?”胤禟想起看见船舱里她们的行为就忍不住火气上涌,
“清清白白你要送他亲手缝制的香囊,清清白白你跟一个男人单独在船舱?”
“我……”南姝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香囊确实是她送的,而她也确实跟叶子卿在一个船舱内,还被他逮个正着。
而且叶子卿还顶着一个男人的身份。
南姝莫名就有些心虚了。
她甚至觉得按照胤禟那冷酷的性子,他现在能忍着没打自己也算是极有风度的了。
沉默片刻,她软着声音道:“你相信我,我,我绝对没有做对不住你,对不住皇家的事情。”
“你还敢提皇家?”
胤禟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看着她的眼神似带着一团火,“你知不知在皇家,私会外男是什么下场?”
南姝脸色顿时一白,整个人僵愣在了原地。
那下场肯定不是浸猪笼这么简单吧。
良久,她才颤着声道:“我真没有……”
“没有?我亲眼看见你喂他吃东西,看见你对他笑,听着你叫他子卿哥哥,你的手都放他身上去了……”
胤禟声音越来越激动,最后气得一拳击在门板上。
厚重的实木当即应声而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