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郑重保证:“依婉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其实当初谢青枫写信来时,对林家被迫离村的事情便有所讲述。
师父看过信后气得不轻,当即就要去找夏家的麻烦。
夏家在京里毕竟也有一定地位,即便是尊贵如他们师徒,也没道理无缘无故去找人麻烦,于是就让程庆生带人去挖夏家的消息,企图找到一些可以借机生事的点。
可事情就是这般不凑巧,夏家那边还没有消息,宫里便出事了,所以这件事情只得暂时搁置。
现如今真正的苦主来了,且这个苦主还为救他父皇吃了天大的苦头,即便是为了报恩,他也绝不会置之不理。
给林依婉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好后,魏景就去寻了他亲哥魏昱(同玉音)。
而魏昱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心头狂喜。
“当真确定是夏阳晖?”
魏景肯定道:“哥,你也见过依婉,知道她为人最是稳妥不过,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搞错。”
魏昱又问:“那林家姑娘是何时到的京城?”
“四天前到的。”
“四天前?”魏昱肯定道:“那她肯定没有接到封她为县主的圣旨,她现在知道这道旨意么?”
魏景闻言猛的一拍脑袋:“这几日尽想着父皇的身体,我将这件事情给忘了,一会儿我便告诉她,让她也开心一下。”
魏昱赶紧阻止:“暂时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她,王顺德去洛县宣旨,没有找到人肯定会带着圣旨回京,待圣旨回来再告诉她也不迟。”
魏昱得知这件事情的第一想法,便是借着林家去给夏家当绊脚石。
他外祖明年从吏部尚书的位置退下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外祖经营多年的吏部,可以给任何人,但决不能给夏彬。
因为夏彬是大皇子有力的拥趸者。
可现在,夏彬就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礼部尚书的人眩
最近为这事,他没少发愁,可他府上的幕僚也没想到任何办法,。
毕竟这是在京城,什么手段都难逃父皇的法眼。
如果被父皇知道他在吏部尚书的人选上动手脚,那即便是把夏彬弄下来也得不偿失。
可就在事情快成定局之时,却横空出了一个林依婉来搅局。
如果林依婉如去年一般只是一个普通农女,她家又没有死任何人,这件事还真不一定能闹出水花来。
可偏生就是这么巧,他前脚才拿了土豆丰收的喜报去找父皇为林依婉请功,后脚夏阳晖便欺负到父皇亲自盖章的功臣身上去了。
此时他不由庆幸,自己依了谢青枫最初的坚持,将这件事情的功劳全都堆在了林依婉的身上,因此才有了请功之事。
同时他也庆幸,自己去为林依婉请功时,恰好窦大夫和四弟也在。
若不是窦大夫极力争取,四弟也在一旁敲边鼓,林家姑娘也只能得个乡君之位,而不是现在的县君。
夏阳晖这个纨绔子弟仗势欺人,逼得堂堂县主背井离乡,进京伸冤,他就不信这么大一块绊脚石,还拦不住夏彬的青云路。
且即便被父皇知道他在里面动的手脚也很好解释:是窦先生和弟弟要给林家出气,他这个当哥哥的不过是个弟弟帮忙罢了。
将整个计划在心里过了一遍,魏昱道:“阿景,你安心照顾父皇的身体,这件事出了窦大夫和你,我不信任任何人。
至于林家的事,你便交给我来处理吧,我保证不让他们吃亏。”
魏景六岁以前是个病秧子,六岁以后便跟着窦大夫四处奔走,可以说他是空有皇子身份,但却没有皇子该有的权利和荣耀,在他看来,这件事交给二哥处理再适合不过。
他当即点头:“二哥你办事我肯定放心。
现林家人就在我府上住着,二哥有事直接去我府上找人便成。
但有一点,依婉的身体异常虚弱,完全离不得大夫,师父将她带在宫里照顾着,她暂时是没办法出面的。”
魏昱只以为林依婉的身体虚弱也是夏阳晖造成的,对于窦大夫将人带进宫照顾一事也没有多问。
毕竟他曾亲眼见过,窦大夫为了给林姑娘请封一事与父皇吵得面红脖子粗。
按照窦大夫的意思,父皇就得给林依婉封个公主之位,这才不算委屈了人家。
…………
“这是什么药?”
“人血1
恒隆帝听得这话,下意识的往旁边躲闪:“小叔叔,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就是人血,谁与你说着玩。
你也别嫌弃,若不是这人血,你绝不可能平安无恙的醒来。
若让我上手段,你撑死了也就能有口气立个遗旨。。”
窦大夫没有隐瞒林依婉的存在,横竖眼前这皇帝只要闲下来,那些暗使定会将最近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
既如此,还不如让他抢了这个先,先将这事情定个性。
窦大夫将恒隆帝中毒之后的惨状说了个十成十:“若不是林丫头出现的及时,你还真活不下去了。
人家好好一姑娘,为了救你差不多将身上的血都放干了,现在你的体内怕是有她一半血脉。
说她是你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恒隆帝闻言变了脸色,立马道:“小叔叔慎言,此话可是冒犯了父皇母妃。”
窦大夫撇撇嘴,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不管我说与不说,你认与不认,这都是事实,不容辩驳。
在你醒之前,你已经喝了林丫头十几碗血。
在这之后,我估摸着还得喝个好几碗血,你体内的余毒才能清理干净。
只是有一点,林丫头就那么大点个人,浑身上下也就那么多血,她身上的血已经被你喝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只能等,等她养出一点血来,才能继续放了给你喝。”
听了窦大夫这话,恒隆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圪塔,他完全无法直视旁边那碗通红的“药”。
这让他觉得,他变成了一个茹毛饮血的野人。
可窦大夫却不容他推辞,强硬的把“药”给灌了下去。
“我知道你嫌恶心,这样吧,你只当这是喝的人乳。
《本草纲目》中记载,乳是阴血所造,生子脾胃,摄于冲任。
你幼时便是喝人乳长大,这边只当是又喝了一回人乳吧,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恒隆帝……
怎么办?
更加喝不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