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卫子安见不得谢青枫这披着人皮的兽欺负良家女子,忍不住仗义执言。
“既然长了个人样,求你勉强做个人行么。”
谢青枫见林依婉面色绯红,也怕逗过了火,便顺势道:“好了,不开玩笑了。
依婉,你坐吧,一会儿与你说昨晚的事。”
谢青枫快速把饭吃完便挪动到了林依婉的对面坐下。
“昨晚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其实真的有些生气。
缺水的事情大家已经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也再三强调过现在全村人都指着公井活命,井里的水万万不能做别的用。
就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敢动井水,也不怪我不给他们好脸了。
我看他们是好日子过多了,忘了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形。
正好趁着昨天的事情发通脾气,紧紧大家的皮也好。
今儿上午我已经跟各组组长说过了,让他们把可能会搬村的消息传出去。
昨儿晚上已经闹了一场,我现在又是‘怒气冲天’的状态,想必大家听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如果二十天之后还没有下雨,我们立马搬去长流村,这样还能赶在入冬之前种上一波青菜。”
听完谢青枫的话,林依婉连忙问:“那有什么是我能帮你做的吗?”
谢青枫指着餐桌上的一个碟子:“赛螃蟹做的不错,明天可以再做一盘。”
“我与你说认真的呢。”
“我也说认真的呀。”
看着谢青枫故作无辜的眼神,林依婉忽然觉得,眼前这人最近好像越来越喜欢拿自己逗闷子了。
他是不是……
停!
林依婉收回即将发散的思绪,认真说道:“青枫哥,我与你说认真的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尽管开口。”
“我知道,若真有需要,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水,想必你也是没办法的吧。”
尽管谢青枫私心里觉得林依婉就是条人形锦鲤,那也不能真把人赶出去找水呀。
林依婉见自己真帮不上忙,略有些失望的走了。
她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缺水的事情。
为什么空间里面会没水呢?
那个田地屋舍一看就是给人住的呀,给人住的地方怎么会没有水?
是不是那个里面还有什么玄机关窍是她没有发现的?
可空间里面凡是能够打开翻找的地方都被她看了遍,确实没找到能存水的地方啊?
会不会……
“依婉,这是去谢家送饭回来吗?”
有人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抬头一看,是王夫子与王夫人。
她颔首给两位问好:“王夫子安好、王夫人安好,我确是刚从谢家回来。
二位这是?”
王夫人道:“我们正要去青枫家借几本书。
还未谢过依婉上次送与我家的红烧肉,那味道可是新鲜又美味。
连我家老爷都说,那等味道只在京城吃过呢。
下次找着机会,说不得就要与你好生讨教一番。”
前些日子林家不是杀了头猪么,林兴粮便让大孙子给王夫子一家送了些肉去,一同送去的还有林依婉的最新拿手菜—用糖烧的红烧肉。
林依婉笑道:“王夫人客气了,不过浅薄手艺,哪值得您如此夸奖。
夫人哪日有空与我说一声,我自上门去。”
两人客气的寒暄了几句便分开了。
可林依婉却怎么也想不起刚刚在想什么事情。
而且,她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好像之前也发生过一般。
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
林依婉把与王夫子一家相识的过程一幕幕回忆,很快就想起,是在第一次见面时。
当时她正想着空间的事,却被一声呼救打断。
而打断后被遗忘的,正与空间变化有关。
当初空间里堂屋地上的蛇血莫名消失,她百思不得其解。
后面她用过很多种办法测试,扔了泥巴、鸡血、甚至为了还原当时的场景,她还忍着恶心又去杀了条蛇,弄了些蛇血在地上。
可那些东西都毫无变化,她头天扔进去时是怎样,第二天进去时还是怎样。
她试过所有办法,唯一没能尝试的,就是把青枫哥再弄进去一次。
会不会……
青枫哥才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那个关键所在呢?
如果那摊血迹真是因为青枫哥而消失,那有没有可能,把青枫哥弄进去之后,就能找到水呢?
林依婉抬头看向半空中泛白的太阳,又看看已经干枯开裂的稻田和路边泛黄甚至干枯的杂草,决定赌一把。
她甚至来不及将食盒送回家,立马掉头跑回了谢家。
见林依婉一脸急色的走进来,书房几人都看了过来。
“青枫哥,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有很着急的事情要与你说。”
谢青枫看她都顾不上与别人打招呼,看来真是有比较着急的事情,与夫子告罪后三两步就走了出来。
带着人走到院墙边,他这才问:“有什么事吗?”
林依婉见着人才冷静下来。
她要把人带去空间,势必得先将人打晕。
想到自己出手之重,她抱歉地看了一眼对面之人,然后连忙将头低下。
“青枫哥,我有很紧要的话与你说,你这边忙完之后去尖山草坡一趟可以吗?
我在那里等你。”
谢青枫见她这样,心里有了个猜想,他问:“一定要现在说,不能再等等?
等几个月或者一两年之后?”
林依婉闻言立马抬头诧异道:“啊?等那么久?
可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啊!
青枫哥,这件事真的很急,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谢青枫想了想,最终还是勉强点头:“那好吧。”
对面毕竟是心上人,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只是一会儿,他要想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既不让依婉伤心到想要放弃,又不会快速的将两人的关系改变呢?
哎,真是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