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婉真是一次次的超乎我的想象啊。”
刚刚在窗口围观了比试全程的窦大夫赞叹道:“她真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世所罕见。
可惜啊,太晚了一些。
不然的话,说不定咱们大庆朝还能出个武功天下第一的女武者。”
站在他身旁的卫子安也表示赞同:“林姑娘确实是块璞玉。
不过就跟暗一说的那样,虽晚了一些,但好歹已经开始了。
只要她能坚持下去,以林家的家风,未必不能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窦大夫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眼神一亮。
他看看院子里正跟暗一往外走的林依婉,又看看屋里正低头捣药的卫子安,只觉得自己想了个绝好的主意。
“子安,你觉得林依婉这个姑娘为人如何?”
卫子安没有设防,随口道:“挺好的啊。”
“具体哪里好?你仔细说说。”
见师父认真,卫子安便停下手里的工作道:“她孝顺,从她请您给她爷爷治病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她擅厨艺,咱们这两天吃的东西最少有一半是出自她手,味道确实不错。
她自强不息,家里虽然没有好老师,但仍旧坚持念书,每日练字。
我能了解的就是这些了吧。”
窦大夫越听越开心,等徒弟说完,他抚着雪白的胡须笑着补充:“她还长得挺好看,性子也有趣得紧,该凶时凶,该软时比谁都乖巧。
我可是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可人意的姑娘了。”
老话讲听话听音,卫子安自六岁起就跟在窦大夫身边,至今已有十六年,对他不说了解十分,那最少也有七八分。
现在师父这语气,一听就是想搞事啊。
“师父,您想干什么?”
窦大夫笑得殷勤:“没有没有,我不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啊,你现在好像是没有定亲的吧。
那你觉得,林家姑娘怎么样啊?”
卫子安仿佛被定了身一般,足足愣了几息才反应过来。
敢情他师父这是还没放弃对林姑娘的执念,想把林姑娘当徒媳妇打包带走啊。
“师父,林姑娘今年才十四岁,我二十二了。”
“我知道啊,你反正都单身二十二年了,再等两年也行嘛!你放心,两年时间很快的。”
卫子安……从没想过年龄差还能这么歪解。
“我只把林姑娘当妹妹看待。”
“这话说的,天底下多少盲婚哑嫁的,他们在成婚之前还只把对方当陌生人看待呢。
你运气很好啦,不仅早早就认识了,还有两年相处的机会。”
“我…她…师父,林姑娘和谢家郎君的事情你知道吧。
这村里都传开了,林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咱可不能拆散他们一对有情人。”
“嗨,那都是他们瞎传,你要相信师父我的眼光,林依婉那丫头,一看就没开窍呢。
真的,你相信师父,我毕竟比你多活了四十多年。
我觉得啊,你们甚是相配。
你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依婉丫头能文能武娇俏可人,正是天生一对啊。
且你家有的是武师父,等她嫁于你,说不定你家还真能养出一个绝世高手。
这样一来,你爹估计会乐得下巴都脱臼了。”
我信你个鬼,你本身就是六十多多年的老光棍,有什么资格判断别人开没开窍。
且卫子安知道,师父之所以冒出这个想法,无非就是真惦记上了林依婉。
之前是为林依婉的特殊体质,现在则是为了林依婉的特殊运气,导致一心想把人带走。
他不想再跟想一出是一出的师父掰扯,留下一句“您别乱点鸳鸯谱”,便出了房间。
再不走,师父估计要开始给他和林姑娘的孩子取名儿了。
卫子安本想出门躲个清净,没想到在大门口遇到了谢青枫。
“青枫老弟,这是?”
他俩经过今天在山上的一番交谈,已经开始称兄道弟。
谢青枫举着手里的书道:“子安兄,我是来给依婉送书的。
她上次说想看来着,正好今天找到,就给送来了。”
其实是谢青枫回家后担心林依婉受蛇的影响会心绪大乱,甚至可能影响睡眠,于是特意挑了一些书送过来。
其中有打发时间的闲书、趣味性十足的故事杂文、还有一看就想睡觉的经书。
品类丰富,林依婉总能挑到一本想看的。
卫子安随意瞟了那十几本种类不一的书,然后蓦然一笑。
师父这个老光棍真是不靠谱。
谢青枫的体贴连他都能察觉到,可师父竟还说这两人之间没什么,谁信呐!
见谢青枫好奇的看过来,卫子安收了笑道:“无事,只是想到了原来读书时的趣事。
我刚看着,林姑娘好像出去了,青枫你估计白跑一趟,见不到人了。”
“那也无妨。”谢青枫道:“我将书留下就是,等她回来自然能看见。”
说着谢青枫便迈步往院子里走。
仍旧是孙氏满脸笑意的迎了出来。
不过这次她改口了:“青枫怎的过来了,是来找依婉有什么事吗?”
谢青枫只以为是他最近跑林家跑得勤了,所以孙氏才不叫他谢秀才,对这改口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依婉上次找我借书来着,奈何我书房乱,一直没有找到,今日正好整理出来,便给送过来了。”
孙氏脸上的笑都快溢出来,不由分说便拉着谢青枫请他去堂屋坐着喝甜水。
门口的卫子安冷眼瞧着,这孙氏对谢青枫的热情与对旁人都不同。
可不就是跟瞧女婿一样。
希望师父能快歇了他的奇怪盘算才好。
但窦大夫岂是那么容易就认输的人?
他原本还想着要怎么在不经意间拉近与林家人的距离,可谢青枫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登堂入室了。
这怎么得了?
立马在自己房里翻箱倒柜,最后总算在放鞋的箱子里找到东西—一个乌木匣子。
他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万两银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