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虞臣皱了皱眉。
“是么？”
他冷淡的反应惹来了杜妍的挑眉，“这么淡定？你不想你这个小竹马了？”
杜虞臣默然不语。
杜妍看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片刻后只听她桀桀一声怪笑，“啧啧，这才多久啊，我们虞臣不会就变心了吧？”
这个问题可真是……
杜虞臣觉得自己如果就此承认，正在休息室内的沈燃星听了不知会怎么想。但要否认的话……
他不觉得自己能骗过杜妍。
果然杜妍的下一句就让他浑身一震，“该不会是和那个沈燃星有关吧？”
杜虞臣皱了皱眉。
他仍旧什么也没说，但看杜妍的表情，分明已经从他神情的细微变化中得到了答案。
只见杜氏的前任执掌者抿嘴露出了一个“我都懂”的微笑，“要说这个沈燃星呢，样子是真不错，沈曜宸比不过他。你跟他朝夕相处的，动心也不奇怪……”
这分明是还有下文。
杜虞臣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这种人玩玩也就算了，你可千万别起什么别的心思。虞臣，你应该明白，他要不是作为沈曜宸的替身跟你完婚，就他这样的出身，永远都不可能和我们杜家有任何联系。”
杜妍的笑意，染着一丝属于上位者的冷酷。
杜虞臣忍无可忍，“他出身怎么了？他难道不是沈家的人？！”
“哟，怎么还跟小姑姑生气呀？”见他动怒，杜妍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道真上心了？”
他瞪着杜妍不说话。
“那你还想不想找沈曜宸？”杜妍追问道。
“沈家已经有了他的消息。”他不屑地说：“应该用不着我再费那个劲儿。”
最好这人一辈子也别回来。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多事了。”杜妍说着起身有些刻意地拍了拍那身又像睡衣又像风衣的长袍子，凑到他面前小声说：“不论你喜欢哪个，小姑姑总是支持的，可你要小心，老头子那里上眼药的人可多着呢。”
他抬眼看了看杜妍。
“知道了。”他小声嘟哝着，杜妍娇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我先走了，下周三再见。”
“你穿那鞋走路小心点儿，别在我们自家的楼里摔死了！”
杜虞臣冲她的背影喊道，杜妍做了一个拔枪的手势，回身就对他虚开了一枪，还学西部片的风格吹了吹指尖并不存在的烟火气。
“代我给沈燃星问好。”临出门时杜妍向他挥手道，“还有这个——”
她纤细的手指按在唇上，眨眨眼，向他飞了个吻。
杜虞臣失笑。
但笑意很快就从他脸上淡去了，办公室的门再度合上几秒钟后，他驱动轮椅来到了休息室的门口。
盯着把手，他第一次在这扇门前犹豫要不要进去。
杜妍的到来是一个意外，这件事他前世未曾经历，就像前世此时他应该还不知道沈曜宸已经现出行踪……
看来他的重生带来了许多未知的变化。
不过现在他最担心的是——
休息室与办公区之间的隔音并不好，所以刚才杜妍说的那些话，沈燃星应该都听见了。
深吸了一口气，杜虞臣扶上了门把手。
“燃星，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