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不得不佩服古代工匠。
就这样的图纸,如果在后世准定让人呲一个满脸花,没法施工。可是古代的工匠就凭这样的图纸,造出了气势宏伟的长安城,建起了绵延几里的阿房宫,可惜让项羽烧了。
闫立本并不知道,秦朗在想些什么,琢磨什么,只见秦朗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脸露喜色,看不明白这行为怪异的秦县男,到底满意不满意?上官透露这可是房公爷交待的事情,别给干砸了,不好交差。
室内是寂静的,小丫头默默的站在旁边,闫立本看着秦朗,而秦朗此时却在自嗨着。
孙思邈的手迹有好多,秦琼的也划拉不少,王玄策的想要多少有多少。现在闫立本的真迹又落入手中,接下来是谁呢?是谁呢?
“那个,秦兄弟,如何?还有什么不满意之处,请秦兄弟指出,立本再行修改。”闫立本见秦朗一直不出声有点担心,以为秦朗不满意。
“没有,没有没有,闫兄,小弟很满意,这很好,谢谢闫兄。只是小弟看了闫兄的大作,略微有些想法。”工科人才太难得,秦朗心思电转,这也算是同行了。秦二货想小小露一点东西,让闫立本别那么疏远自己。
“闫兄,小弟是这么想的,把庄子上的一些建筑也一起考虑进去,比如、私塾、医堂等。私塾可以大一点,医堂也可以大一点,闫兄应该知道,孙先生现在在这里,以后来看病的人多一些,别让病人露天等候,这个先做好考虑,把地方留下。”
“另外,闫兄考虑一下,给建个类似祠堂的地方,要大一些,村民们如果有事情可以在那说说,还可以遮风挡雨。还有,庄子中间可以留大一些的一块地,以后万一有个活动什么的,有地方,这两个也可以先计划出来,留出地方。”
“最后,闫兄考虑一下,计划好主要街道,路留宽一些,庄子门口尽量宽敞些。”秦二货想到了后世老旧的商业街,没有计划,路不够宽,门前没有停车位……
秦朗对闫立本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意思就一个,做好现在的,留够发展空间的规划图纸,有钱再建。
闫大师有点懵了,这是考虑建一个庄子吗?
“小丫头,去,准备笔墨,记得带点纸过来。”秦朗看见闫立本的表情,便明白了,安排小丫头去拿东西。闫立本这才反应过来,这货要做什么,便不吱声,等秦朗出手。
笔墨纸砚拿来了,秦朗皱皱眉头,忘记自己用不好毛笔,想了想让小丫头去厨房,找一些烧过的柴禾棍过来,顺便带一个馒头。
闫大师更好奇了,这小子做画前还要吃点烤饼?这什么习惯?
一头烧得发黑的柴火棍拿来了,馒头也拿来了。只见秦朗小心的把闫大师的真迹放在一边,把馒头皮扒掉,铺开纸张,找了一根趁手的木棍,拿再手里,闭上眼睛思考起来。
睁开眼睛,只见秦朗用黑木棍头,在那宣纸之上,刷刷刷,划出一些横平竖直的线条,然后开始依据线条,在线条旁边又画出许许多多的大方框,大方框内画出小方块。
闫立本从秦朗动手开始便盯着,初时见秦朗用黑柴棍作画,有些惊奇,随之暗暗记在心中,又见秦朗画的横平竖直的线条,也颇为吃惊,要知道划线容易,画成直线没有几年的苦功,一般人做不到,不由打量一下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些心奇。
打断自己的思绪,又看画面,大概明白些了:横道配竖街,道路两侧房屋退出很远,显得主道宽阔无比,每五座院落又以竖街分隔,街面也退开许多,大方框是院落,小方块应该是房屋,可是还有几个超大的方框,闫立本觉得是刚才秦朗说的预留之地。
按自己的思路,秦朗画了半天,停手看了一下,似乎有几处不妥,拿起馒头擦擦,到底宣纸比不得画纸,破了。秦朗抓起宣纸揉成一团,又铺开一张,小心的再来过。
闫立本看见秦朗的动作,一阵心痛,这个败家子,宣纸啊,自己都舍不得这么浪费。
小丫头看到秦朗这一手也有些吃惊,这个纨绔会的东西似乎好多。
又一张图,画的差不多了,秦朗按后世见过的图,画出道路两侧的绿化,街边种上行道树,预留的中心广场画上铺装图,画上绿植,画上坐椅,自嗨起来,这里添点,那里加点。房子、院子倒是没动,一律大小方块代替了,反正有闫立本的图纸在。
自嗨了一会儿,觉得满意了,这才抬头看闫立本。
闫大师初看有些明白,后看有点不懂,再细一琢磨有些惊奇。图纸还可以这样画?
三视图,平、立、剖面图,边上还配了广场一角的一个小透视图。当然,立面部分秦朗只选取一小段景观作了示意。只不过没标材料,尺寸。
秦朗做为一个机械制造业高工,三视图制图手到擒来,由于兴趣爱好,还选修过素描,画个小透视也不在话下。
自己的媳妇儿就是一张素描画骗來的,花了两三个小时,素描完成,两个人也熟悉了。
闫立本自行脑补,平立剖结合起来看,便有点琢磨明白了,好,真的好,一定要学会,不对,自己已经会用了,只是要取得秦兄弟同意。
对秦朗这种三视图技法,闫立本惊奇不已,越看越喜爱,越看好处越多,这样的图纸如果标上尺寸、材料,便将所有的东西,表达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如果再给那视图,上点颜色?闫立本已经想想得出,就是一个外行也知道,这个东西造完会是什么样。
“秦兄弟,这个做图方法不知能不能传授于立本?”闫立本终于忍不开口了,太喜欢这种做图方法了,用处太多,也太好用了。
“闫兄,何出此言?传授一说又从何说起?”秦朗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三视图加透视有些让闫立本见猎心喜,事情就好办了。
老闫啊,闫大师,似乎也要着了本公子的道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