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阴守卫战结束后,李寄又被顾横派到整个江南,很好地平定了整个江南的奴变。
而且顾横知道,李寄心中有大明,有百姓!
历史上,当李寄得知清兵入关,农民起义军败走,朱明皇朝已回天无力,他登上由里山,痛哭而返。
江阴抗清失败,他即着手搜集抗清烈士事迹,整理成10余篇,后收入他的《天香阁随笔》中。
李寄在事隔10年后获知,江阴东门外周家场有位秀才叫周新所,当年在守城失败后投定山虎跑泉殉难,为黉塔湾庵僧打捞安葬。
李寄特意请庵僧将自己领至周墓,揖拜悼念。他后来终身不愿出仕于清,清军屠城惨景和抗清义士的铮铮风骨,无疑对他起了决定性影响。
所以,顾横是希望李寄去新军中去历练,假以时日,李寄必将成为一个谋略超群又对大明忠心耿耿的参谋!
但李寄不肯,顾横便知道,李寄还是和历史上一样,想做和他父亲徐霞客一样的事!
顾横便也不再开口强留,只道:“李寄,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我也会让“道天”商行全力支持你,你和你的父亲所做的事情,一样能名垂青史!”
李寄道谢后,顾横望着窗外的夕阳与青山,有些感慨地念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听顾横念完,李寄忍不住问道:“这是杨慎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公主很喜欢这首词吗?”
“还算喜欢吧,不过,我其实是想告诉你,我挺敬佩,也挺羡慕你父亲和你的!”顾横微笑道。
李寄望着顾横,只觉得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户,打在顾横如画的脸上。染亮了那样明媚的笑靥。在慢慢透过云层的阳光下。顾横的瞳孔似乎闪烁出熠熠的光亮。
李寄下意识地问道:“公主为何如此说?”
“因为你和你的父亲,都明白百年功名、干秋霸业、万古流芳,与一件事情相比,其实都算不了什么。”顾横答道。
“公主认为我和家父都认为什么事情最重要?”李寄好奇地问道。
“你们都认为,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
顾横的话语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如利箭一般十分精准地射中李寄内心的“靶心”!
李寄先是巨大的震惊,随后便有些压抑不住的狂喜,兴奋地问道:“公主,你如此说,是不是也想像家父和我一般,不求功名、不求富贵、不求权力,只想游历天下、踏遍山河?”
“他人不管冷嘲也好,还是热讽也罢,一点都不必在乎,只要喜欢,只要开心,这就足够?”
顾横转过脸来,认真看着李寄,她从李寄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期盼,那似乎是渴望知己与其一起浪荡江湖,踏遍山水的冲动。
顾横透过李寄的眼睛,也同样看到了自己眼里的渴望!
渴望曾像穿越前年少时看的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的游侠,浪迹江湖,偶尔行侠仗义,好不潇洒!
但顾横想到穿越前看过的武侠小说中的那个名叫“郭靖”的大侠,心中的欲望熄灭了不少。
她只淡淡道:“我确实曾想做浪迹江湖,从此与几个知己好友并肩看彩霞,又有能力偶尔行侠仗义的大侠,到现在,我却明白了什么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李寄听了,肉眼可见地不高兴了,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道:“公主,难道你要一直去做那个“为国为民”的大侠?”
“是的,走到如今这一步,我要尽可能不辜负每一个曾经帮助过我的人,这也是我选择的度过我这一生的方式!”顾横斩钉截铁地道。
这一刻,李寄明白,此生,自己都只能仰望眼前女子了!
罢了,自己不是从一开始就清楚,自己与眼前女子,只是命运的偶然捉弄,才能相识并且相知的吗?
况且,自己已经有了与她很美好的回忆了!
山林相遇时的相互欣赏,偏僻山庄里的默默守护,再到危难时刻的生死与共!
够了,这些足够自己回味一生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自己和父亲若没有她的理解和帮助,也很难真正无牵无挂地去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纵情山水!
这天下,有很多人,已经因为顾横,而能尽情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度过一生,甚至是能同时心怀天下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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