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中兴有望,踊跃欢呼,在家中供起大明中兴弘光万岁的牌位,为了掩人耳目,将它与义父的牌位一木相连,一反一正。”
“明里供奉的是义父,暗里是弘光帝。有的地方,还将建筑物上大顺年号涂抹,改用弘光年号。”
顾横听后,也诚恳的承认道:“不错,当时我的新军还有秦老将军的白杆军还没有完全收复四川所有地方,确实存在这样的现象。”
李定国继续道:“遍及各地的叛乱与暴动使义父非常烦恼。为此,他在成都召开军事会议,专门研究平叛问题。大西军的主要将领都参加了这次会议。”
“会议分析了各地的形势,作出加强军事镇压的决定,制订了作战计划与部署:让义弟刘文秀进驻重庆,冯双礼进驻泸州,大哥孙可望、马元利进驻川北,义弟艾能奇进驻雅州。”
“同时义父还提出注意的地方,要求保护老百姓的人身安全,大西军在雅州张贴告示:凡是按要求搬来市镇的顺民,不要恐慌,家里有给大西钱财的,可已不死;而有在山中结寨叛乱者,当剿除之。”
顾横接过李定国的话道:“然而,这次会议决定中,大西没有对残余大明势力作出具体分析,更没有提出如何在抗击建虏大目标的前提下同力合作共抗建虏的问题。”
李定国点了点头,径自喝了一杯酒,有些无奈地道:“是的,那时候义父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对于反叛,义父采取严厉的打击政策,首先是在成都城内实行严密的军事管制。”
“居民十家具结,一家有犯则同结十家连坐。出入城门,必须经过兵马司严格的证件査验无误方可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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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之人,先到兵马司进行登记,填报某街第几铺,或某坊民某人出城到某处,左右邻居某人,户主某人,保结某人,有无家口等,并要说明回城日期。”
“如果不能如期回城,先将左右邻居与户主逮捕斩首,后将出城不回之人的家口,不拘老小,全部斩首。”
“城外入城之人,也要经兵马司盘问明白,填给入门票,事毕出城,验交原票无误,方许放出。”
“同时全面推行伺探、告密之法,每天派出兵丁千余人,或扮作乞丐、医卜,或化装成商贩,布满城内大街小巷,往来巡查,探查民间言论。”
“一旦发现两三人在一起谈话,或夫妻子女言谈话语之间,无论嬉笑怒骂,亲谈嘲谑,有涉及不吉利之言语,如未平、不稳、断绝、死败之类的言论,必须及时上报,并将门前用白灰做出标记。”
“待第二日,一并将左右邻里十家全都处斩。若有不及时报告而为他处发觉举报,不仅要处理谈话者本人,还要追究探查人的责任,一并给予诛杀的处罚。”
说到这里,李定国忍不住又喝了一杯美酒,只是此刻心里还是有些苦涩,他继续道:“为了制造恐怖气氛,义父设立剥皮、连坐之类的酷刑,其刑法之残暴,也颇为罕见。”
“对行刑者,如果剥皮未毕而死,就连行刑者也一起杀死。凡有触犯之人,先杖百笞千,次割耳鼻,次断手足,次斩首,次凌迟,次割如鹅眼大,以五百刀为限,数满释之,极重之人犯则剥皮。”
顾横听到这里,叹息道:“刑法如此苛严,岂能令百姓对这个新朝廷心悦而诚服,又岂能不令人对这个新朝廷望而生畏!”
“而且,即便这样,还是让我的人混入了成都城里,联合了里面百姓,最后配合新军和白杆军攻进了成都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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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说的没错,我其实也劝过义父,只是没有效果。而且面对四川各地不断出现的,义父将这个问题交大臣们讨论。”
“他曾说:朕得到蜀地以来,朕施恩蜀地百姓,他们不来依附,朕以严威震慑于他们,他们却不害怕,屡次招抚屡次叛变,该拿他们怎么办呢”
“孙可望回答说:臣愿皇上正位四川,轻徭薄赋,以恩止杀,令颁新政,与民更始,如父母之于赤子焉。”
“这一意见的核心是从调整政策入手,改善与百姓关系,要像父母对子女那样,使民众得到真正的好处。这不挺好的吗”顾横忍不住插话道。
“可是这个时候,深受义父信任倚重的汪兆龄则提出:以愚臣之见,莫若先将在城百姓尽行屠杀。”
“其四道、府、州、县之民,另外分别等次,宫殿房屋,要付之一炬,使之千里赤地,万井无烟,然后我们大军丢弃他们而前往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