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横终究还是要离开京城了!
顾横在和洪承畴带领着新军离开京城的城门后,顾横还有些奇怪:为何龚鼎孳还有柳如是都没有来送自己?
而且在自己安排好离京一切事情后,龚鼎孳和柳如是也没有来公主府邸为自己送行。
却没有想到在京城郊外看到骑着骏马的龚鼎孳!
飒飒秋风中,龚鼎孳银鞍白马,一身黑衣,金云点缀,向顾横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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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顾横从龚鼎孳身上看到了不同于以往雍容闲雅的另一种魅惑!
那是李白诗中“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的魅惑!
待龚鼎孳来到顾横近前,顾横才回过神来,忙问道:“你要与我告别,为何现在才来?”
“谁说我要与你告别?我是要和你一同南下!”龚鼎孳很是认真地道。
顾横听到后,她那两道细细的眉毛一下子惊讶地跳了起来,大眼睛跟着鼓起来,瞪成了两两个大圆圈,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呆在那里。
龚鼎孳见顾横这样,忍不住笑道:“公主,你这是又被我的绝世风姿给迷倒了吗?”
听到这话,顾横瞬间清醒了,马上道:“滚!我是被你这样的决定给吓到了!你放着好好的京官不做,跟着我南下干嘛?我是去打仗,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时刻有性命之危!”
顾横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顾横觉得龚鼎孳实在没有必要和自己去冒险,龚鼎孳待顾横不错,顾横还是希望他一生顺遂平安。
没想到龚鼎孳却正色道:“正是因为知道你此去很危险,我才必须和你一起去!我不能在京城等着你的消息,我必须看到你一直好好的,我才心安。”
“多谢!只是我很好奇,陛下如何愿意让你随我南下?”顾横对于龚鼎孳的这番情意,很是感动,不再排斥,但却好奇龚鼎孳何以能让崇祯皇帝同意他来投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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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一次的南下,崇祯皇帝和朝廷除了给自己名义上的钦差大臣的身份,还有一把剑身花纹细凿,图纹清晰的尚方宝剑外,其余钱财和军队等,全让顾横自己去看着办。
不过自己见到了从前电视剧里才有的尚方宝剑,顾横看到这宝剑的剑身一面刻着腾飞的蛟龙,一面刻着展翅的凤凰,而且剑身上还纹饰着北斗七星,以剑应天象之形。
听洪承畴说这样设计是基于对北斗七星的崇拜,同时也为了追忆铸剑祖师欧冶子的功绩。
而且相传尚方宝剑是明太祖朱元璋皇帝御赐钦差大臣之物,为的是使不仅具有先斩后奏之权力,同时也是地位、权力的象征。
但顾横今天朝堂上接过崇祯皇帝亲自递过来的尚方宝剑时,不知为何顾横想到了当年崇祯皇帝亲自给袁崇焕尚方宝剑的事,顾横只希望自己不要重蹈袁崇焕的覆辙!
所以顾横好奇崇祯皇帝为何会同意龚鼎孳跑来找自己!
只见龚鼎孳很是随意地道:“陛下一开始确实不同意,但我后面跟陛下说,陛下不愿意,我便辞官而去!”
“你这样,不是会让陛下大发雷霆吗?”顾横很是惊讶地道。
“陛下当时确实很气愤,还问我心中还有没有他这个陛下。”
见顾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很是专注地听着,龚鼎孳很开心,很满足,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跟陛下说,正是因为我心中有陛下,才要即便辞官也要去帮助大兴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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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顾横也有些看不懂龚鼎孳的用意了,忙追问道。
“横波,你不要急嘛!听我慢慢道来。”龚鼎一脸轻松地笑道。
见龚鼎孳这样,顾横这才反应过来,龚鼎孳没事,要有事也不能赶过来看自己,便道:“你慢慢说吧。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横波,听到你这么关心我,我实在太开心了!我就不卖关子了!”龚鼎孳憨憨一笑,顾横只觉得刚刚认为坐在马上飞奔而来的如飒踏流星般的美男一定跟眼前这人没啥关系。
因此顾横没好气地道:“龚鼎孳!你还讲不讲?不讲我走了!”
龚鼎孳听了,赶紧道:“横波,不要生气嘛!我这就讲!”
“我是这么跟陛下说的,陛下曾经说大兴公主是洪武皇帝选中的人,必能帮助陛下振兴大明,而大兴公主也确实做了很多事,让我大明局势逐渐好转。”
“然而大兴公主的一些举措还没有来得及完成,陛下就让其南下。而且不给银子也不给人,全让大兴公主自己去凑。这样天下百姓会怎么想陛下呢?九泉之下的洪武皇帝又会怎么想陛下呢?”
见顾横一边认真倾听一边在思考,龚鼎孳又继续道:“然后我又跟陛下说,我作为朝廷一员,怎可眼睁睁看着陛下被百姓误会,被九泉之下的洪武皇帝误会?”
“我愿意成为大兴公主南下剿灭流贼的一员,为陛下分忧,免陛下被无知百姓误会,被洪武皇帝误会,为振兴大明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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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龚鼎孳说到这里,顾横忍不住问道:“也就是说你抓住了陛下不想违背祖训和不想被百姓说刻薄寡恩的特点,让陛下同意你过来和我一起南下?”
“没错,所以我不仅没有丢官,还被提拔为兵部左侍郎,特来辅佐大兴公主一道剿灭流贼!”龚鼎孳很是得意地道。
顾横见此,也不得不佩服龚鼎孳,原本在顾横遭崇祯皇帝猜忌的情况下,任何想主动投靠自己的人,一般都会容易被崇祯皇帝视为自己的党羽!
而一旦被多疑的崇祯皇帝认为自己有朋党后,所有想主动跟随顾横南下的官员估计都会被受罚,甚至有可能惹上杀身之祸!
而龚鼎孳竟然不仅能保全自己,还能让自己升官,最后还能达成心愿,和顾横一起南下剿灭流贼!
也由此,顾横夸赞龚鼎孳道:“芝麓,你很不错,有你陪我南下剿灭流贼,我应该此行会很顺利,取得大胜的!”
“放心吧!我不会让公主失望的!”龚鼎孳拍着胸脯道。
顾横正想说些什么时,却发现龚鼎孳背后两辆比较大的马车正缓缓行驶过来。
顾横又看向龚鼎孳,身上啥也没带,忍不住问向龚鼎孳:“这马车里都是你带的行李?”
“准确来说,马车上不止是我的行李!”龚鼎孳别有所指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