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押送到后院时,许溪打量了这院子,这院子像是被山壁环抱一样,那竹屋就像环抱中留下的缺口。若想逃走,只能往刚才的竹屋走。
柳名见许溪到处张望,斥声道“看什么看!”说着,推着许溪进了一间屋子。
与他们想像中的铁牢或柴房不同,那屋子很干净,有桌有床,是人住的屋子。
柳声将人带到内室,道“师弟,你抓的这个女的不会功夫,你分只手,拿一下角落里的那些绳子。”
柳名道“好。”说完,空出一手拿出绳索,还伴随着一些叮当声。
许溪定睛一看,那绳索上竟系了不少铃铛。不多久,许溪和陈以乔的双手双脚被五花大绑。稍微动一下,就会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柳声恶声恶气地警告,“别想着逃跑。要不是因为去不了密道,也不能用药,早喂你们安眠散让你们一睡睡到做试验那天,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说完,二人将许溪和陈以乔安置在座位上,最后合上了内室的房门。
“折腾了那么久,你先去休息吧,我坐在这里看着他们。”
“那我去了,休息完了我顶替你。”
“行。”
脚步声散去,外面安静了下来。
许溪微微动了下手,铃铛声响起。她停止动作,微微叹气,轻声道“绳子绑得有些紧,手没法转动。”她环顾四周,“看这房间,没有火,也没有尖利的东西,解决不了绳子。就算有,想解绳子,也要先解决铃铛,太碍事了。”
“师妹,既来之,则安之。”陈以乔不自在地动了下身体,“你全身痒了吗?”
许溪看了眼手上的小伤口,“还没有,就伤口痒着。你已经扩散到全身了?”
“是。这全身如蚂蚁爬过一样的麻痒滋味,可真是让人想打滚啊。”陈以笑苦笑道。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有声音传来“我……我来给他们送解药了。”
很快,房门打开,进来的是何九至,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瓶药。
何九至走到陈以乔身前,倒出一些药粉,涂在了陈以乔的伤口上。后又倒了一些,涂在许溪的手上。
涂完后,何九至背对着外间的人,悄悄地从袖中取出小包——那是许溪被从腰间抽走的小荷包。何九至将小包放回了许溪的手里,许溪立即向小荷包藏在了衣服之下。
何九至直起身,转身走出房间,并合上了房门。许溪感觉到,他合上房门看她的眼神,满是歉意。
外间响起了何九至的声音,“师兄,我已按师父说的,为他们解了毒。”
“嗯,去吧。”
脚步声响起,又散去。
良久,许溪感觉到手上的伤口不痒了,轻声问道“你还痒吗?”
“不怎么痒了。他对你还挺照顾的,下手还挺轻的。”
“再轻也是伤口。说到底,他若不是身在这里,绝对是好人一名。”许溪想到何九至那出色的观察能力,“而且,会是个大有作为的人。
见陈以乔没有说话,许溪侧头,就看到了他深思的模样,不忍出声打扰他。她静了会儿,开始梳理姐姐的事情。
又过了一会儿,许溪忍不住,问道“师兄,你说我姐姐……我姐姐到底是如何的?”
陈以乔答道“你不是看过那封信了吗?你还确认了那笔迹,所以她肯定是活着的。”
“何九至说他亲眼看着姐姐服了药,毒发身亡的……”许溪声音越来越低。
陈以乔道“既然是活着,那就是没有死,只是当时的状态误以为是死了吧。”
许溪无意识地手指掐了手上的肉,“姐姐她试了药,又活了下来,是不是意味着,那药恰好对她没有效果?”
陈以乔不确定地道“也许,见到你姐姐,就一切明白了。”
许溪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你……有没有想到办法该怎么出去啊?”
“目前没想到,但我在想,那个人会不会来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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