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地图所画的一样,尽头有两座牢房,一左一右。借着火光看,左边关的是男子,右边关的是女子。此刻,他们都在床上睡着。
陈以乔对着许溪道“你去看看右边的牢房,我去看看左边的。”
许溪点了点头,就走到了右边的牢房。她看着牢房,细细瞧着床上的女子,数了一数,有十名女子。
突然,有一名女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
许溪连忙伸出右手食指竖在在嘴唇前。那女子立即噤声,并悄悄走下床,走向许溪所在处。
“你们……”女子眼中又是惊又是喜。
许溪轻声道“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不过不是现在,我们还在摸清这里的底细。”
“对不起,我听不太清楚……”女子面露为难之色。
许溪立即想起丧失部分听力的吴雨,试探大了点声问道“你……你是吴雨吗?”
“你……你怎么知道?”吴雨睁大了双眼。
许溪指了指吴雨的耳朵,自己也凑近。吴雨立刻懂了她的意思,附耳过去。
“我是许湘的妹妹许溪。”
“原来你是她妹妹!我听她说过她妹妹的事。”
“吴姐姐,吴言和我们一起,也是为了救你的。”
“什么?言言也来了?”
“嗯……吴姐姐,现在我们还不方便救你们,但时机成熟,我们一定会来带你们走的。”
“好、好,我们会等你们的。”吴雨落了泪,神情激动。
“吴姐姐,这牢房的锁对应的钥匙,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钥匙在守卫中的一人身上。我们要如厕时,由守卫开锁让我们到一处角落里的木桶上解决。”
“我明白了。谢谢吴姐姐。对了,吴姐姐,你要让他们好好吃饭,逃跑是要足够的力气的。还有,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来过,你们心里有数就可以,还有,表情上不要有开心或者期待的模样。”
“好,辛苦你们了,也谢谢你们……”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解决钥匙的事情。”许溪向吴雨挥了挥手,吴雨依依不舍,走回床上。
许溪见她躺下,转身就跑到陈以乔身旁,轻声道“师兄,刚才与我说话的那个女子是吴雨。”
陈以乔眼中讶然,“怎么这么巧就是她?”
“我也这么觉得。然后,她跟我说保管钥匙的人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陈以乔想了一想,“师妹,你在他们身上找下钥匙。”
“好。”
回到驻守点,许溪根据经验,在两个人的腰带上找了一圈,终于从一个人身上找到了钥匙。她取下钥匙后,想跟陈以乔说时,她发现陈以乔在一处角落,拿着放过蒙汗药的茶壶倒出所有茶水在地上。而后,挖了些湿润的泥土,握捏成团。
许溪没看明白他的举动,陈以乔笑了笑,从许溪手中拿过钥匙,在泥团中留了钥匙的形状印记。许溪这才明白,陈以乔并不打算拿走钥匙,而是要仿制钥匙。
陈以乔将钥匙递给了许溪,许溪没等陈以乔说明,就将钥匙放回原处。陈以乔手里一空,愣了下,眼底浮现了笑意。
“师兄,我们是不是要去前面另一岔路的牢房?还有一条长长的密道,不知道是不是通向外面。”许溪转向陈以乔,冷不防被陈以乔的笑晃花了眼。
陈以乔很快收起笑容,仿佛没笑过。许溪想了想,应该是幻觉,于是没怎么在意。
陈以乔道“唔……趁他们二人没醒,我们去另外一间牢房看看。不过要小心。”
因为那两个人睡着了,所以二人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走路,拿了一火把全力加速前进。
很快,他们看到了前面透出的火光。当他们踏入火光范围,就看到了牢房里靠墙坐着的一个中年女人,虽然披头散发,但衣着干净,显然是有人照顾着的。
女人早已听到声音,侧了头看向来人,“请问这位公子,是否叫陈以乔?”
陈以乔惊讶,他在记忆里迅速搜索,确定他与她没有过交集,“是,不知您是?”
“陈公子,我是柳琴秀的母亲柳文娅。”
许溪震惊,没想到柳琴秀要陈以乔陪着找的母亲竟然是眼前这位。
陈以乔更加惊讶,问道“你……你为何会被囚禁在这里?”
“想来你已经推测出孟柳是抓了那些人的幕后黑手了,是不是很奇怪我作为他的妻子,却被囚禁在这里?”
陈以乔道“是的。”
“六年前,我发现孟柳的那些徒弟被他喂了毒药,还研究一种毒草想实现他的愿望,我劝他罢手,结果他忘恩负义,将我抓到这里与女儿分离,不见天日。”
许溪忍不住,问道“夫人,我能不能问一件事?”
“姑娘,你问吧。”
许溪道“孟柳究竟在做什么试验,他的愿望是什么?”
柳文娅道“孟柳在研究返老还童的药,他想变得年轻。”
此言一出,许溪和陈以乔大惊。回不过神来的许溪,愣愣地问道“会有这种药吗?”
“我从他手札里看到过,他前些年在山上采摘了些不同的植物,在动物身上看这些植物是否具有毒性,结果他发现有一只动物居然幼龄化了。”
陈以乔道“那植物就是叶刺兰草?”
“嗯,果然你们知道的不少。”柳文娅感叹,“后来,我慢慢知道了他早些年就已经喂他救来的徒弟毒药,逼他们为他干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
柳文娅看了看陈以乔,又看了看他身旁的许溪,犹豫着说道“姑娘,我有话想和陈公子单独谈谈,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许溪愣了一会儿,与陈以乔对视了一眼,陈以乔眼中也是惊讶。她转向柳文娅道“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说完,就退去。
陈以乔看着许溪退到外面,转头就看到柳文娅上下打量他的眼神。陈以乔心有所感,行礼道“不知夫人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陈公子,你和我女儿之间的事,我听说了。”柳文娅哑声道,“我女儿听了她父亲的话,伤了你和你另一位兄弟,可这……这不全是她的错。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作为失陪了她成长这些年的母亲,只能厚着脸皮问一句——你当真不会和她好了?”
陈以乔动了动眼皮,直视柳文娅,“不会。”
柳文娅抿了抿唇,终道“陈公子,人这一生孰能无过,只要她能改。我想,她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她只是太相信她父亲了,才会用她父亲那没底线的招儿。”
“对不起,我不会再回头。虽然这主意是她父亲出的,但,她没有拒绝,并且真的这么做了。”陈以乔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愿意再回想他最好的兄弟差点因他而死的事,“她可以拒绝的。她若拒绝并告诉我她父亲的想法,我一定会排除万难向她父亲证明。可她不相信我,这是我和她走不到一起的原因。”
“陈公子,我代她向你致歉。她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因为她太缺乏安全感,害怕她所爱的人会离开吧。真是作孽啊……要是我还在她身边,她也不会如此这么没安全感。”
“……”陈以乔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公子,你放心,若我和秀儿重聚,我一定会劝她放下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柳文娅微笑道。
陈以乔惊异地看着柳文娅,而后,面带微笑道“谢谢夫人。”
“对了,那姑娘,”柳文娅神色颇为尴尬,“我会不会让她觉得我在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
陈以乔有些糊涂,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夫人,我和她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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